你会不会时常想念那些在你生命中退场离开的人呢?我倒是常常会怀念他们。
中学时期,一个与我关系不错的同学因为一场感冒离开了。他是一个非常阳光健康的男孩子,体育好、爱运动,不论是篮球赛还是运动会,他都是我们班的得分主力。他走后,我们到他家里看望他父母,他的妈妈已经哭得下不了床,爸爸却还得强撑着招呼大家,克制着悲痛跟我们表达谢意。他的床头还贴着喜欢球星的海报,桌上还有一个啃了一半的面包。这样一个鲜活生命的消失,除了让我们错愕惋惜之外,更多的是让我明白死亡离我们很近,同时也是残忍地一视同仁。
17年5月,我公公生病去世。一个节俭了一辈子的小老头,到死也不知道家里人为了给他看病花了大几十万。从确诊到去世,公公撑了8个多月,这8个月,大家都时刻准备着那天的来临。可当那一天真的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像没有准备过一样,死亡,给任何人都沉重的一击。
18年3月,我的奶奶去世了,她走的时候91岁,大家都说是喜丧,可是叔叔伯伯们还是哭得一塌糊涂,年逾70的大伯二伯掩面哭泣,三伯更是抱着奶奶悲恸哀嚎“我没有娘了”。人死了,就像水滴回了大海。就算人们知道人总有一死,就算老太太高高龄辞世,还是没有人可以坦然接受。
冬至和爸妈去扫墓,路上看到一个老爷爷踩着三轮车,车上摆满了元宝纸钱和鲜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冬至的公墓也是异与往常的热闹,爸爸跟我说要是平时,这公墓有谁会来呀。是啊,本就含蓄的我们连扫墓时都只是说着“有事托梦来”,但是你能说没人想他们吗?我想不会的,他们的思念都藏在日复一日的生活里。
科学松鼠会的这段文字,每每读来都会让我动容——如果每个人都是一颗小星球,逝去的亲友就是身边的暗物质。我愿能再见你,我知我再见不到你,但你的引力仍在。我感激我们的光锥曾彼此重叠,而你永远改变了我的星轨。纵使再不能相见,你仍是我所在的星系未曾分崩离析的原因,是我宇宙之网的永恒组成。
我还是时常会想念那些在我生命中离开的人,不论身在何方的你们,就像云层之中的星群,闪耀着我一次又一次。我们终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