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神潭
(二零二四年三月) 【七之一】
注:本文的创作高度模仿了毛委员《论持久战》的原文,前后共21个主题,120段。其中又包含了作者对中美竞争的深度思考,得出竞争获胜之原因与策略,或不可全以戏作视之。特此说明。
问题的提起
(一)伟大的中华复兴进程中最大的挑战--“中美竞争”(2016年7月12日中美海军南海对峙时起)的八周年纪念,七月十二日,快要到了。全民族的力量团结起来,坚持周旋,坚持发展统一战线,同对手作英勇的斗争,快八年了。这个竞争,在东方历史上是空前的,在世界历史上也将是伟大的,全世界人民都关心这个竞争。身受竞争磨难、为着自己民族的生存和发展而奋斗的每一个中国人,无日不在渴望竞争的胜利。然而竞争的过程究竟会要怎么样?能胜利还是不能胜利?能速胜还是不能速胜?很多人都说持久战,但是为什么是持久战?怎样进行持久战?很多人都说最后胜利,但是为什么会有最后胜利?怎样争取最后胜利?这些问题,不是每个人都解决了的,甚至是大多数人至今没有解决的。
于是失败主义的失败论者跑出来向人们说:中国会输,最后胜利不是中国的。某些性急的朋友们也跑出来向人们说:中国很快就能胜出,GDP会超过美国,无需乎费大气力。这些议论究竟对不对呢?我们一向都说:这些议论是不对的。可是我们说的,还没有为大多数人所了解。一半因为我们的宣传解释工作还不够,一半也因为客观事变的发展还没有完全暴露其固有的性质,还没有将其面貌鲜明地摆在人们之前,使人们无从看出其整个的趋势和前途,因而无从决定自己的整套的方针和做法。现在好了,竞争已经八年的经验,尽够击破毫无根据的失败论,也尽够说服急性朋友们的速胜论了。
在这种情形下,很多人要求做个总结性的解释。尤其是对持久战,有失败论和速胜论的反对意见,也有空洞无物的了解。“南海对峙和贸易战以来,十四万万人一齐努力,最后胜利是中国的。”这样一种公式,在广大的人们中流行着。这个公式是对的,但有加以充实的必要。中美竞争和统一战线之所以能够坚持,是由于许多的因素:全国党派,从共产党到民主党派;全国人民,从工人农民到资产阶级;全国军队,从主力集团到战略后备部队;全国经济体,从国企央企到民营企业;国际方面,从金砖国家到各国爱好正义的人民;对手方面,从某些爱好和平发展的人民到反对脱钩断链、专注生存与发展的国家。总而言之,所有这些因素,在我们的竞争中都尽了他们各种程度的努力。每一个有良心的人,都应向他们表示敬意。我们中国人,同其它友好国家、友好民众和全国人民一道,唯一的方向,是努力团结一切力量,战胜万恶的帝国主义。
今年七月十二日,是中美竞争的八周年纪念日。为了使每个中国人在中美竞争中能够尽其更好和更大的努力,也有着重地研究持久战的必要。因此,我的文章就来研究持久战。和持久战这个题目有关的问题,我都准备说到;但是不能一切都说到,因为一切的东西,不是在一篇文章中完全说得了的。
(二)中美竞争八年以来,一切经验都证明下述两种观点的不对:一种是中国必输论,一种是中国速胜论。前者产生妥协倾向,后者产生轻敌倾向。他们看问题的方法都是主观的和片面的,一句话,非科学的。
(三)中美竞争开始以前,存在着许多失败论的议论。例如说:“中国科技和体制不如人,斗必败。”“如果竞争,必会作曾经的世界第二经济体,如英国、苏联、日本、欧洲,先后被美国阉割失败的下场。”竞争开始以后,公开的失败论没有了,但暗地是有的,而且很多。例如妥协的空气时起时伏,主张妥协者的根据就是“再斗必输”。
有一个大学生从小城市写信来说:“在国内一切都感到困难。单独一个人作宣传工作,只好随时随地找人谈话。对象都不是无知无识的愚民,他们多少也懂得一点,他们对我的谈话很有兴趣。可是碰了我那几位亲戚,他们总说:‘中国斗不赢,会输。’讨厌极了。好在他们还不去宣传,不然真糟。平民对他们的信仰当然要大些啊!”
这类中国必输论者,是妥协倾向的社会基础。这类人中国各地都有,润到国外的也有,因此,中美竞争中随时可能发生的妥协问题,恐怕终竞争之局也不会消灭的。当此股指低迷外贸紧张的时候,给这种失败论痛驳一驳,我想不是无益的。
(四)竞争七八年以来,各种表现急性病的意见也发生了。例如在竞争初起时,许多人有一种毫无根据的乐观倾向,他们把美国估计过低,甚至以为美国不能威胁到中国的工业。有些人轻视中美竞争中经济内循环的战略地位,他们对于“在全体上,外循环是主要的,内循环是辅助的;在部分上,内循环是主要的,外循环是辅助的”这个提法,表示怀疑。他们不赞成中国这样的战略方针:“基本的是内循环,但不放松客观条件允许下的外循环。”认为这是“机械的”、“保守的”、反“改革开放”的观点。
2016年中美贸易战开始时,有些人说:“只要打两三年,国际局势一定变化,各国一定发现经济受损,竞争就可解决。”把竞争的前途主要地寄托在外国妥协上面。华为发布了Mate60新手机之后,有些人主张7纳米芯片上的逆袭应是“准决战”,说过去的持久战方针应该改变。说什么“这一战,就是对手的最后挣扎”,“我们胜了,美帝就在精神上失了立场,只有静候末日审判”。商用无人机一个胜仗,冲昏了一些人的头脑;智能手机再一个胜仗,冲昏了更多的人的头脑。于是对手是否封锁光刻机、蚀刻机(都是芯片生产关键设备)等,成为疑问了。许多人以为:“不一定”;许多人以为:“断不会”。
这样的疑问可以牵涉到一切重大的问题。例如说:竞争力量是否够了呢?回答可以是肯定的,因为现在的力量已使对手不能再进攻,还要增加力量干什么呢?例如说:巩固和扩大全球化发展统一战线的口号是否依然正确呢?回答可以是否定的,因为统一战线的现时状态已够打退对手,还要什么巩固和扩大呢?例如说:国际外交和国际宣传工作是否还应该加紧呢?回答也可以是否定的。例如说:改革军队制度,改革经济制度,推广法律运动,厉行国防教育,镇压腐败势力,发展军事工业,改良人民生活,是否应该认真去做呢?例如说:保卫芯片、保卫稀土、保卫新能源和猛烈发展底层到高端科技的口号,是否依然正确呢?回答都可以是否定的。甚至某些人在竞争形势稍为好转的时候,就准备在国民两企之间加紧磨擦一下,把对外的眼光转到对内。
这种情况,差不多每一个较大的胜仗之后,或对手进攻暂时停顿之时,都要发生。所有上述一切,我们叫它做政治上军事上经济上的近视眼。这些话,讲起来好像有道理,实际上是毫无根据、似是而非的空谈。扫除这些空谈,对于进行胜利的中美竞争,应该是有好处的。
(五)于是问题是:中国会败吗?答复:不会败,最后胜利是中国的。中国能够速胜吗?答复:不能速胜,中美竞争是持久战。
(六)这些问题的主要论点,还在美中贸易战刚刚开打时我们就一般地指出了。在《浣洋诀之东南亚十国分析》中,我们也将地缘竞争和势力制衡可能出现的形势做了分析,并提出了在杠杆竞争中获取优势的各种方针。为备忘计,不妨总结几条如下:
问:在什么条件下,中国能战胜并摧毁美国的霸权呢?
答:这个美国的霸权,指的是美帝国主义欺压全球的霸凌手段,主要包括且不限于军事霸权、科技霸权、金融霸权。打败他要有三个条件:第一是中国民族发展统一战线的完成;第二是国际经贸充分自由往来的完成;第三是美国国内人民和被压迫国家人民的反抗运动的兴起。就中国人民的立场来说,三个条件中,中国人民建立发展统一战线,增强科技基础、提高经济和军事成果是主要的。
问:你想,这个竞争要延长多久呢?
答:要看中国发展统一战线的实力和中美两国其它许多决定的因素如何而定。即是说,除了主要地看中国自己的力量之外,国际间所给中国的合作和美国国内革命的支持也很有关系。如果中国发展统一战线有力地发展起来,横的方面和纵的方面都有效地组织起来,民用与国防底层科技自主的短板快速补齐,经济与金融的体量茁壮地成长,如果认清美帝国主义威胁他们自己利益的各国政府和各国人民能给中国以必要的支持,如果美国的国内革命起来得快,则这次竞争将迅速结束,中国将迅速胜利。如果这些条件不能很快实现,竞争就要延长。但结果还是一样,美国必败,中国必胜。只是牺牲会大,要经过一个很痛苦的时期。
问:从政治上、经济上和军事上来看,你以为这个竞争的前途会要如何发展?
答:美国的全球政策已经确定了,那些以为同美国妥协,再牺牲一些中国的经济主权就能够停止美国霸凌的人们,他们的想法只是一种幻想。我们确切地知道,就是中国出产的传统中低端产品,都已经包括在美帝国主义的贸易战政策之内。并且美国还想封锁高科技,建立芯片四强Chip4联盟—美国、日本、韩国、台湾,甚至还有荷兰,把外国和中国切开,独占大半个地球的芯片产业利润。这又是美国的芯片政策。在这样的时期,中国无疑地要处于极端困难的地位。可是大多数中国人相信,这种困难是能够克服的;只有各大商埠的富人是失败论者,因为他们害怕损失财产。
有许多人想,一旦中国海岸被美国设计的第一岛链封锁,中国就不能继续国际商贸。这是废话。为反驳他们,我们不妨举出中国的改革开放史。在中美竞争中,中国所占的优势,比加入世贸组织时中国的地位强得多。中国是一个庞大的国家,就是美国能抵消中国一万万至二万万人口的经济产出,我们离战败还很远呢。
我们仍然有很大的力量同美国作战,而美国在整个竞争中须得时时在其后方作防御战,因为伤害中国经济的对策,也必将伤害到他自己以及其他盟友。中国经济的全产业性和不一致性,高、中、低端都有,供应链条长而丰富,规格规范自主和学习各国的都有,这对于中美竞争反为有利。例如将一些行业封锁,将一些链条切断,将一些贸易冻结,对于中国的损害,绝没有某些人夸大的那样严重。美国就算暂时能把一些高科技和金融封锁,但总有很多其他的发明创造,它是无法封锁的。所以问题的中心点还是中国全体人民团结起来,树立举国一致的发展阵线。这是我们早就提出了的。
问:假如竞争拖得很长,美国没有完全落败,中国能否同意讲和,并承认美国在南海的优势?
答:不能。中国人民不容许美国这个域外国家染指南海。
问:照你的意见,这次反霸竞争,主要的战略方针是什么?
答:我们的战略方针,应该是使用我们的主力在很长的变动不定的竞争面上斗争。中国要胜利,必须在广阔的对抗面上进行高度的逆袭战,用空间换取时间。这就是大规模的逆袭战,而不是被动的防御战。这并不是说要放弃一切重要的关键防御点,对于这些点,只要有利,就应努力周旋,而不是放弃。
但是转换全局的战略方针,必然要是逆袭战。防御战虽也必需,但是属于辅助性质的第二种的方针。在体量上,战场这样广大,我们作最有效的逆袭战,是可能的。美国遇到我方的猛烈活动,必得谨慎。他们的竞争机构很笨重,行动很慢,效力有限。如果我们集中资源在一个狭小的方面上作消耗性的抵抗,将使我方失掉地理上和经济组织上的有利条件,犯以前的GDP老二—英、苏、日、欧的错误。竞争的前期,我们要避免一切大的决战,要先用逆袭战逐渐地破坏对方的精神和战斗力。
除了调动有组织的国企进行消磨战之外,还要在民间调动很多的具有逆袭能力的民企。须知民企中的许多电信、芯片、新能源、新材料、无人机、电力汽车等公司,仅仅是表示了全国人民所能动员竞争的潜伏力量的一小部分。中国人民有很大的潜伏力,只要组织和指挥得当,能使美国国会和商务部一天忙碌二十四小时,使之疲于奔命。必须记住这个竞争是贴近中国的,这就是说,美国势力完全被敌对的中国人所包围;要对冲中国的消磨,美国要被迫调来他们所需的资源,而且要自己看守;他们要用很大努力去保护供应链,时时谨防逆袭;另外,还要有一大部力量驻扎在东亚。
在竞争的过程中,中国能击败许多的美国企业,夺取许多的利润来增强自己;同时,争取外国的支持,使中国的贸易优势逐渐加强起来。因此,中国能够在竞争的后期从事对标战,对于美国的占领地进行阵地的攻击。这样,美国在中国竞争的长期消耗下,它的经济行将崩溃;在无数竞争的消磨中,它的士气行将颓靡。中国方面,则逆袭的潜伏力一天一天地奔腾高涨,大批的新生力量不断地倾注到竞争面上去,为自由而竞争。所有这些因素和其它的因素配合起来,就使我们能够对美国占领地的堡垒和根据地,作最后的致命的攻击,驱逐美帝国主义出东亚。(武神潭:《浣洋诀之地域制衡与杠杆竞争》)
中美竞争七八年的经验,证明上述论点的正确,以后也还将继续证明它。
(七)还在中美贸易战正式打响之后不久,我们就在《浣洋诀之法律与经济军事政治的配合》中,清楚地指出了:
2018年对中国贸易战的突然袭击,不过是美国大举打压中国国际生存发展空间的开始。美国事先已做出了全面的舆论和法律准备,以及对仆从国的说服和策划,还有对中国内部动摇者的信息渗透,即为全国的战时动员。他们宣称的所谓“中国偷窃美国知识产权和商业秘密”,还只算打一个招呼,“贸易争端的裁决”是对中国价值600亿美元的出口美国货物征收25%的额外关税,又迅速加码到近3000亿美元的体量并进行2轮加税,也不过是掩护其继续进攻的烟幕弹。
美国针对围堵《中国制造2025》的国家发展计划,以及对华为、大疆、海康威视等中国民企的无理由封杀,伪造涉疆人权报告进而定向制裁等等,无非是层层加码地霸凌中国的策略而已。
而七月六日中国商务部的正式迎战,对美进行反向贸易制裁,已经成为了中国全国性反霸竞争胜利的起点。中国的政治形势从此开始了一个新阶段,这就是实行逆袭的阶段。竞争的准备阶段已经过去了。这一阶段的最中心的任务是:动员一切力量争取竞争的胜利。
争取竞争胜利的中心关键,在使已经发动的竞争发展为全面的全民族的竞争。只有这种全面的全民族的反霸,才能使竞争得到最后的胜利。 由于当前的竞争还存在着严重的弱点,所以在今后的竞争过程中,可能发生许多挫败、退却,内部的分化、叛变,暂时和局部的妥协等不利的情况。因此,应该看到这一竞争是艰苦的持久战。但我们相信,已经发动的竞争,必将因为我党和全国人民的努力,冲破一切障碍物而继续地前进和发展。
中美竞争七八年的经验,证明上述论点的正确,以后也还将继续证明它。
(八)竞争问题中的唯心论和机械论的倾向,是一切错误观点的认识论上的根源。他们看问题的方法是主观的和片面的。或者是毫无根据地纯主观地说一顿;或者是只根据问题的一侧面、一时候的表现,也同样主观地把它夸大起来,当作全体看。但是人们的错误观点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根本的错误,带一贯性,这是难于纠正的;另一类是偶然的错误,带暂时性,这是易于纠正的。但既同为错误,就都有纠正的必要。因此,反对竞争问题中的唯心论和机械论的倾向,采用客观的观点和全面的观点去考察竞争,才能使竞争问题得出正确的结论。
问题的根据
(九)中美竞争为什么是持久战?最后胜利为什么是中国的呢?根据在什么地方呢?
中美竞争不是任何别的竞争,乃是人民民主专政的中国和精英民主专政的美帝国之间在二十一世纪十年代开始进行的一个决死的长期竞争。全部问题的根据就在这里。分别地说来,竞争的双方有如下互相反对的许多特点。
(一○)美国方面:第一,它是一个强的帝国主义国家,它的军力、经济力和政治组织力在西方是第一等的,在世界也是著名帝国主义国家中的第一位。这是美国军事经济文化政治竞争的基本条件,竞争的不可避免和中国的不能速胜,就建立在这个美利坚的帝国主义制度及其强的军力、经济力和政治组织力上面。然而第二,由于美国社会经济的帝国主义性,就产生了“零和博弈”的霸权主义性,它的竞争是退步的和野蛮的。时至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美帝国主义,由于内外矛盾,不但使得它不得不举行空前大规模的冒险竞争,而且使得它临到美元金融最后崩溃的前夜。
从社会行程说来,美国已不是兴旺的国家,竞争不能达到美国统治阶级所期求的兴旺,而将达到它所期求的反面——美帝国主义的死亡。这就是所谓美国竞争的退步性。跟着这个退步性,加上美国又是一个带军事金融性的帝国主义这一特点,就产生了它的竞争的特殊的野蛮性。这样就要最大地激起它国内的阶级对立、美国民众和中国民众的对立、美国和世界大多数国家的对立。美国竞争的退步性和野蛮性是美国竞争必然失败的主要根据。
还不止此,第三,美国竞争虽是在其强的军力、经济力和政治组织力的基础之上进行的,但同时又是在其先天不足的基础之上进行的。美国的军力、经济力和政治组织力虽强,但这些力量之全球覆盖性的方面不足。美国国度相对其世界野心比较地小,其人力、军力、财力、物力均感缺乏,经不起长期的竞争。美国统治者想从竞争中解决这个困难问题,但同样,将达到其所期求的反面,这就是说,它为解决这个困难问题而发动竞争,结果将因竞争而增加困难,竞争将连它原有的东西也消耗掉。
最后,第四,美国虽能得到西方仆从国家的援助,但同时,却又不能不遇到一个超过其国际援助力量的国际反对力量。这后一种力量将逐渐地增长,终究不但将把前者的援助力量抵消,并将施其压力于美国自身。这是失道寡助的规律,是从美国竞争的本性产生出来的。总起来说,美国的长处是其竞争力量之强,而其短处则在其竞争本质的退步性、野蛮性,在其人力、物力之不足,在其国际形势之寡助。这些就是美国方面的特点。
(一一)中国方面:第一,我们是一个文明悠久、复兴重生的人民民主专政国家。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文化革命,改革开放,直至走向星辰大海,一切为解除近代国民积弱已久的革命的或改良的运动,都得到了近乎彻底的解决,因此重新获得了这个世界综合实力第二的地位。不过相对于长时间的世界第一国来说,我们依然是一个弱国,我们在军力、经济力和世界范围内的政治组织力各方面都显得不如对手。竞争之不可避免和中国之不能速胜,又在这个方面有其基础。
然而第二,中国近百年的解放运动和四十年的改革开放积累到了今日,已经不同于任何历史时期。各种内外反对力量虽给了解放运动以严重挫折,同时却锻炼了中国人民。今日中国的军事、经济、政治、文化虽不如美国之强,但在中国自己比较起来,却有了比任何一个历史时期更为进步的因素。中国政府及其领导下的军队和经济实力,就是这种进步因素的代表。中国今天的经济和军事竞争,就是在这种进步的基础上得到了持久战和最后胜利的可能性。中国是如日方升的国家,这同美帝国主义的没落状态恰是相反的对照。中国的竞争是进步的,从这种进步性,就产生了中国竞争的正义性。因为这个竞争是正义的,就能唤起全国的团结,激起敌国人民的同情,争取世界多数国家的援助。
第三,中国又是一个很大的国家,地大、物博、人多、兵多,能够支持长期的竞争,尤其是贴近中国的竞争,这同美国又是一个相反的对比。
最后,第四,由于中国竞争的进步性、正义性而产生出来的国际广大支持,同美国的失道寡助又恰恰相反。总起来说,中国的短处是竞争力量之弱,而其长处则在其竞争本质的进步性和正义性,在其是一个大国家,在其国际形势之多助。这些都是中国的特点。
(一二)这样看来,美国的军力、经济力和政治组织力是强的,但其竞争是退步的、野蛮的,人力、物力又不充足,逆全球化倾向的国际形势又处于不利。中国反是,军力、经济力和政治组织力是比较地弱的,然而正处于进步的时代,其开放的竞争是进步的和正义的,又有大国这个条件足以支持持久战,世界上的多数国家是会要配合中国的。——这些,就是中美竞争互相矛盾着的基本特点。
这些特点,规定了和规定着双方一切政治上的政策和战略战术,规定了和规定着竞争的持久性和最后胜利属于中国而不属于美国。竞争就是这些特点的比赛。这些特点在竞争过程中将各依其本性发生变化,一切东西就都从这里发生出来。这些特点是事实上存在的,不是虚造骗人的;是竞争的全部基本要素,不是残缺不全的片段;是贯彻于双方一切大小问题和一切竞争阶段之中的,不是可有可无的。
观察中美竞争如果忘记了这些特点,那就必然要弄错;即使某些意见一时有人相信,似乎不错,但竞争的经过必将证明它们是错的。我们现在就根据这些特点来说明我们所要说的一切问题。
【七之一,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