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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这个离云春市区十几公里的地方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集体杀人毁尸案,七八具高度腐败的尸体被人发现,之后很快被确定是一个名叫炉堂的作家协会组织的核心成员。
很快,这个地方热闹了起来,安息镇。
“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我什么都没看……”男人爬倒在地上,身上崭新的高级西装沾满了泥水,但他顾不及其他的,只能绝望地哭喊着,“我……我很有钱的,你要多少开口就行了,求你放过我吧……”
不远处有一辆名牌轿车,似是车主匆忙下车以至于车门没有关闭,一首动人的慢摇从车带的顶级音响里透出来,轻轻的像是歌手顺着线路走了出来,站在面前为车主献唱。
音乐像是带着各种思想的精灵,忧愁的、快乐的、思念的、无病呻吟的、狂热的……他们漂浮着,遇上各种人类。
不止如此,据说魔鬼也是喜欢音乐的。
第一首歌结束之后,男人已经昏倒在地,除了脸色苍白异常,全身没有其他伤痕。
期间大概间隔了五秒钟,第二首歌才响起。与此同时,空气中似乎有一把低沉的声音叹了口气。
三月的午后,并不是太足够热烈的太阳照耀着小酒馆。
门前停着几辆公路摩托车,这是某个过往安息镇的旅行车队吧。这是通往南部山区的唯一公路,再往南一百多公里就是一条风景秀美的旅行圣地。
每年的年初到这个时候,是骑行客最多的一段时间。
鳏夫阿良六十来岁,在五年前的一个冬天来到安息镇,开办了这家酒馆,从此再没有离开,也没在外人面前提起过他的过去。但不知道是哪位消息灵通的高人,把他妻子儿女去世的事情传了出来。
此事当然无法从阿良的口中得到丝毫印证,但每年开春,他的孙子正纯都会从不知名的地方来到酒馆住上两个月。
从爷孙二人的 神情来看,家中女性不在世的概率非常大。
“听说野牛车队已经到达南部圣塔山,那群疯子真了不得,终于去到了那个地方!”一阵喧嚣声中,坐在吧台左边一个青蓝色牛仔装扮的男人大声说道。
他身边有五六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像是他的朋友,因为此时都没有说话,只是朝他看来,脸上流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
“他们敢去那里?我可不信!”终于有个老头表示了态度。他头上带着一个大毡帽,手上捣鼓着把烟丝塞进还冒着烟的小烟斗里面。
又一个人说道:“野牛车队还有几个人,听说几年前伊基塔里湖之行出了事故,死了不少人啊?怎么还能登上圣塔山?”
“就是!那可是从来就没有车能上得去的圣塔山,他们凭什么能上去?”
“就算领队再厉害,也没人相信他们野牛车队能登上圣塔山……”
……
咿呀一声,在人们的争吵声中,酒馆厨房的小木门走出一个年轻人,身材矮短,但是肩宽臂粗,行走间健硕有力,正是此间主人的孙子正纯。
“阿公,仓库里的酒就快没了。”他走到柜台里面,正坐在那里擦拭酒杯的爷爷身边。
阿良抬头哦了一声,又继续擦拭着手中的杯子,直到把那白色的玻璃杯擦的一尘不染,透白发亮,他才停住了手。
“没酒就不卖了,让这些该死的家伙喝白开水去吧。”阿良低声说着,眼角扫了一眼店里的客人,靠近手边的这个车手来得最早,现在已醉倒,其他的都围在一起大声讨论着圣塔山的事情,“或者我们可以兑点酒味给他们,那东西还够吗?”
正纯脸色微微一变,低声说道:“这次带了很多,但是阿公,我们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阿良不耐烦地摇着手,“不说就不说,你就跟你阿婆一副德性……”说起他们最爱的这个女人,两个男人都沉默了下去。
午后四点左右,太阳已经渐渐往山下而去,酒馆里面的车手们都一个接着一个朝着落日的方向而去。发动机的声音在四周响了一阵,终于也静了下来。
“有人吗?”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现任市警察局局长夏光只身一人从车站出来之后,打车的人莫名其妙地把他丢在了半路上,寻着灯光找到了这间大门紧闭的酒馆。
在离酒馆不远的黑暗处停靠着一辆暗灰色高大的旧式坦克拉姆摩托车,一种最适合远行和马力巨大的车型。
能骑得动这家伙的人,必定也是个大个子。夏光想着,走近了酒馆那个只挂了一个小灯泡的门口。
即使是夜里,这该死的地方也没有风。强忍着挂满汗水的衣服那种令人难受的滋味,他又敲了一轮门。
等了一会里面终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夏光吁了口气。
“谁啊?打烊了!”门缝裂开的同时,一个粗矿的声音喷了出来。
“您好打扰了,我是路过的,看到是酒馆就过来了,这么早就关门了吗?”夏光应付着,“我就进来喝口水,可以吗?”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阿良把夏光飞引到吧台前面坐下。
“嗯,那车抛锚了,我又有急事,所以下车赶了过来…”夏光摇头指着对面的酒柜道,“还能买点酒吗?”
“这个时候喝酒合适吗?”阿良道,“看你的样子估计是来办什么要紧的事情的吧?”
就在此时,酒馆大门再次打开,昏暗的灯光中一人低头走进来说道:“这位大哥,你是单车独行侠吗?外面的坦克式摩托车真是帅爆了!”
“怎么……”夏光一愣。
“咳咳……酒是没有了,水的话可以免费给你喝个饱,”阿良已经抢过话来,脸上挂着些奇怪的神色,“那么说你是从市里来的?”
“哦,是的,”夏光心中生出异样的感觉,但一时也说不清楚,“那就给我杯水吧。谢谢!”
“回去睡觉吧,别乱跑了,”阿良朝着刚才还有些呆滞的孙子喊了句,然后对已经把一杯水喝完的夏光道,“那么……我们这里并不是旅馆……”
“哦哦,我明白……”夏光起身道谢,“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以及感谢招待,最后再问下这里要怎样前去安息镇的城区呢?”
阿良盯着夏光看了一会,缓缓答道:“出门往左转,一直走两公里就会看到一个汽车亭,每天晚上十一点前会每半个小时来一趟进镇的车。”
“那太好了!”夏光兴奋地道,“再次表示感谢,那么我这就走了,谢谢!”
夏光走后不久,整个公路酒馆就陷入了黑暗……
“你搞什么鬼!不是说清理完了吗?”
“谁知道有人把车停在那种地方?刚才没看见!”
“说过多少次让你长点心眼,你这样子还不如跟你爸留在市里!”
“知道了知道了!”
“你明天去镇上看一看……这个人很关键!”
“夏光……”刚出门不久,妻子河叶就打来了电话。
“怎么了?叶子,”夏光刚走出市局办公室刘办员办公室,“今天不用上班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下午就回去了。”
“我刚才在家看到了一封留言……”
“什么?什么留言?”
“伊基塔里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