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和男友讨论宠物,我呢,从小就对狗狗喜欢的不行不行的,超级爱狗狗。男友从小是在农村长大,那里有很多的土狗,加上农民都躬耕陇亩,对养宠物这样的新潮更是闻所未闻,在农村,狗是野性叛逆的,但同时它们也是机敏警觉的。但是无论如何,“萌”这个字形容他们似乎是大而不当的。我们对话如下,
“你喜欢狗狗吗,他们萌萌哒。”我问
“喜欢,但是不喜欢那些土狗。我上小学经过一个路口,那些死狗都直接冲过来,把我吓得要命。这些狗一旦跑错了村子,很容易被宰死。我小时就吃过狗肉,炖着吃,味道很不错。“
我在屏幕的这头看着这些文字,似乎隔着那么远还能想象他大快朵颐的样子。我想着想着,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就开始哆嗦起来。我想起了小时候,我奶奶家养了一只特别聪明的小狗,叫小狐狸,一见到我就亲热的不得了,远远看到我就撒了欢地冲我跑来,跑到我面前就使劲地冲我摇头摆尾,小屁股能生出花来。但是有一年,街道放出消息不让养狗,街道里所有的狗都要给打死。记得打狗的那天,冥冥中它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一直躲在床底下不肯出来。我跪在地上,朝里看,狗狗蜷缩成一团,躲在墙角,瑟瑟发抖。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哇哇大哭。最后,我奶奶把满屋子的人都支出去,在床边叫狗狗的名字,狗狗以为全部的人都走了,安全了,就战战兢兢地走出来,探出一个小脑袋。奶奶伸着手把它搂在怀里,叹口气,递给了门口打狗的人。接着,我在屋里就听到了狗狗凄厉的叫喊声。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理解一个生命对生存的近乎绝望的渴望。我不知道狗狗是怎么死的,没有人告诉我。只是很多年以后,我家养了一个狗狗,老爸有一次给他洗澡,狗狗不听话,哼哼唧唧,我爸一边洗一边说,”当年小狐狸是被楼上的绳子活活吊死的,你看你现在过的多好......“我无意中听到这些,才明白当年小狐狸在死之前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挣扎。也明白了为什么爸爸对现在家里的这个狗狗如此宠溺。这是一种救赎,也是一种对故去的怀念。给狗狗吹完毛,我抱着它,心里微微的疼,但是这算什么疼?不过是矫情罢了,当年小狐狸被自己最信任的主人一手杀死,那是种怎样的疼痛?
也许正因为童年的经历,才使得我对所有的狗狗都无比喜爱。而男友小时候被狗狗咬过一次,对狗狗充满了恐惧,谈不上喜爱。我一直在思考,狗,就是一种动物,为什么我们有人对狗狗爱不释手,而有人却痛恨不已?都是因为我们的主观判断罢了。如果我小时候也被狗狗咬过是不是我也会对狗狗恨之入骨?这让我想起了《看见》一书中,柴静的那句”这世界上,没有好人或者坏人,就好像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一样。而是,只有做了好事的人和做了坏事的人。“那么我想,我是否可以再这里理解成,这个世界上没有好的狗和坏的狗,只有你是不是想喜欢狗狗的心。如果我们可以摒弃成见,抛却对过去经历的固执纠结,放下我执,那么,是不是会发现不一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