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 (一)江山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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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精巧秀气小桥流水的江南,一直很向往大西北的浩瀚辽阔碧血黄沙,在这个初秋的季节,总算能带着点点一路向西北,得偿所愿的游荡一番了。想象自己一骑绝尘,离开这个纷扰的世俗世界,去更远的远方,去净土的山野,去见陌生的未知。哈哈,很心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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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号从南昌出发经西安至西宁,宿新城区,一下车,粘腻酷热的空气便消失了踪影,扑面而来的风清凉而干燥,说不出的舒坦。晚上品尝了手工制作的老酸奶,味道不错;牛羊肉还是腥膻,不喜欢。再一次证明对吃还是不太感兴趣也不敏感,更在意的是沿途的风景和有趣的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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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号一早去塔尔寺,天气很好,阳光普照大地。几年前看杨志军的《伏藏》,里面有关塔尔寺的情节展开,很引人入胜。塔尔寺是中国西北地区藏传佛教的活动中心,是格鲁教派六大寺院之一,是宗喀巴大师的诞生地,塔尔寺的建筑群高低错落比较壮观。八宝如意塔是为纪念佛祖释迦牟尼一生中的八大功德而建,另有大金瓦殿、小金瓦殿、大经堂、九间殿等构成一个庞大优美的建筑群,酥油花、堆绣和壁画是塔尔寺的艺术三绝,比较精美,我感觉酥油花有点像泥塑。可惜没有赶上法会,只能臆想那时的盛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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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很多虔诚礼佛的人,虽衣着简单却有从容淡然的平静,不见惶惶不可终日的焦灼,只是专心于当下的每一次跪拜,重复千万次的动作。我们不过是从普通游客的视角观望,却仍然会被他们朴素持久的信念而感动。由此想起时下流行的能量、气场、修行、觉醒之类的言语,很不以为然,在我看来不过是矫情畸形的鸡汤的余孽,搞得神不像神人不像人,因为我以为只有回到具体的生活中踏实的活在现实中才是最好的所谓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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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驱车翻越拉脊山,3280米海拔,途经日月山、倒淌河至青海湖,确如图片一样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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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节游人不多,挺好的。青海湖是中国最大的内陆湖、咸水湖,被大通山、日月山、青海南山和橡皮山环绕,目之所及,蓝天碧水远处的雪山近旁的黄花,艳压群芳。好吧,“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可以参照此处。伫立湖边,天地模糊一体,山似飘在水中随波而动,水与天同映照着日光云影,美不胜收。深吸一口气,感觉此时可以用上语文课所学的优美句子来描摹了。请看我的抒情――时空交错,恍惚间来到另一个时空,不用操心凡尘琐事,只需要一匹马,驰骋在这山间水间,感受这山的伟岸天的辽阔水的清凉心的荡漾。山无言水无语,仿佛一直和四季轮回在一起和天地日月星辰在一起永恒静默……当我们驶远的时候,回看那越来越缥缈的身影,最终消失在迷蒙的山水间,却珍藏在记忆里。(抒发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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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很欢喜地骑在“双眼皮大眼睛”(导游小哥戏语)的白牦牛上,小心翼翼的走进湖里,小小的身影融入那片湖水,可爱鲜活熠熠生辉,留下了美丽的影像。并且也见证了陌生人的各种创意拍:奔跑、跳跃、低头脉脉含情、45度角仰望天空思考人生……不一而足,人也是风景的一部分嘛!听说青海湖的日出日落很美,星空很亮,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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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号打卡茶卡盐湖,天有点阴有点灰蒙,没有期待中的灿烂霞光和云卷云舒,可是并不影响点点的热情。一下车点点就直扑大地,趴着坐着卧着,用满地的盐搭城堡,当然难度有点大;还有心的用瓶子收集了大小不一的盐囤回来。盐湖风挺大,一阵阵的,水也挺凉,爱美的帅哥美女们依然前赴后继的扑入水中各种搔首弄姿的拍,定格了与山水同框的倩影。我实在是老胳膊老腿经不起折腾了,只能作为看客兴致盎然的感慨年轻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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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行驶在茫茫戈壁,经德令哈至大柴旦,对,就是海子写过的那个德令哈,“一座雨水中荒凉的城”,有着暗夜里的孤独秋日间的空寂;也是刀郎《德令哈一夜》的小城,“用这短短的一夜把痛化作无悔”,是他们赋予这个不起眼的地方以别样的意味。特拍一路牌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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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达木盆地是中国三大内陆盆地之一,东北是祁连山脉,西南是昆仑山脉,西北阿尔金山脉,壮阔雄浑。曾经中学地理学习过的地形地貌就这样迎面而来,那些从地图上走来的名字也仿佛有魔力一般落到实处,苍茫大地只差碧血黄沙了。

边草无穷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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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与南方苍翠的山林,北方的山就是山,沟壑纵横刀削斧刻般清晰可见。看着那些山,你会觉得时间是静止的,绵延不绝亘古不变,千百年来一直无言的屹立于此,没有情绪没有焦虑没有恐惧,只是一种静和空。不曾被天地抛弃,也不惧雨雪风霜。阳光清风雾霭明月同样的映照,不疾不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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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2日大柴旦,清晨沿着一条崎岖不平的小路一路颤抖着来到一片澄澈的湖边,这就是翡翠湖。虽然面积不大,也没有茶卡的喧嚣,但感觉比茶卡盐湖漂亮,惊艳。确实像碧绿的翡翠立在天地间,映着蓝天白云,无风时在水中投下清晰的倒影,是静与镜的结合;当风吹过吹皱一池湖水,不复有倒影,只余摇摇晃晃的碧色揉进了天的湛蓝云的雪白。“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应该是这里吧,梦幻一样的仙境令人沉醉,恨不能时光停留在此刻,无谓过往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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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美国66号公路,西部一号公路一直延伸到天边,穿过戈壁荒滩,到世界尽头,我也从善如流的来张公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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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金山横跨青海甘肃,属祁连山脉,海拔从3000多米下降到1000多米,终于不再担心高反了。《九层妖塔》的外景地是一片片的断壁颓垣,在我看来和任何一个凋敝的村庄相似,不过点点很喜欢,她乐此不疲地在废墟间上蹿下跳探险流连不愿离去,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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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阳关,文化意象大于实体的遗址,真的只剩下一段土墩,可还是要瞻仰一番。“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来到这里。是王维放不下的阳关吧?当我们真真切切的站在这片土地上,感受王维笔下的别离,“隔花阴人远天涯近”,终是要分别的,只是此去经年良辰美景虚设,万千情绪只能汇成一句:“劝君更尽一杯酒”,一饮而尽的不仅是杯中的酒,还有兄弟间的情深意重离愁别恨,而后眼看着那抹身影融入大漠黄沙,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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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阳关是寂寞悲凉的,可是铁马冰河仍能入梦,仔细倾听耳边回荡的不仅有日落狂风的呼啸悲号,还有将士们的厮杀声穿越千年而来,提醒着曾经的辉煌壮阔。暮色四合,岁月的风沙掩埋湮灭了古旧的痕迹,气吞万里如虎的沙场也终成废墟。只余一个土墩孤零零的在残阳的映照下安静的矗立,还将继续矗立着,不知多少年后才能灰飞烟灭化为一抔黄土。(可以读一读余秋雨的《阳关雪》以为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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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贾樟柯的《江湖儿女》即将上映,思忖着这里就十分适合上演江湖儿女爱恨情仇的戏码,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天涯,风霜雨雪刀剑无情的对决,四海为家肝胆相照的情义……江湖已远人未远,只是风流,早已被雨打风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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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宿敦煌。

下期继续。

附注:我们这次是包车环行,导游小哥小林正宗的西宁人,他没有西北汉子的粗犷彪悍,反而有南方男人的细心体贴,一路上相处得不错,点点和他一见如故,老话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唉,在点点这不适用。有机会再见哈!小林的手机号是13897618202,想去大西北的朋友可以找他哦,顺带帮我问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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