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渣男日记(七)
回到学校,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落,或是其他什么心情。
那晚,我们一寝室的兄弟们出去吃了一顿。大家都没什么特别好的主意,听说胜利街的一家自助烧烤不错,就去了那儿。我们都挺喜欢吃烤肉的,在印象中,那是我们第一次聚在一张桌上吃饭,十分难得,轩哥和博哥没有去玩游戏,帅子和小胖没有死宅在寝室,浩哥没有去外边沾花惹草,也没有带上“家属”一起过来。
我们一直到临近10点才离开,醉醺醺的,差点误了归宿的时间。究竟喝了多少轮酒,吃了多少盘烤肉和水果拼盘,又说了多少的话,我都记不清了,但我依旧那天很尽兴,我从来没喝过那么多,尽管醉的难受,顽强如我,没有像小胖他们吐的稀里哗啦的,我很惊讶原来我的酒量也不差,还是很能喝的。
喝酒,是一件开心尽兴的事情,这是当我年纪渐长,步入社会以后,我才慢慢意识到的。当有些人渐行渐远后,喝酒共醉的快乐也不复存在。套路变得多了,真情就淡薄了,没有了年轻时的把酒言欢,谈笑风生的诗意,酒桌上的一言一行,都变成了世俗功利的刀剑,在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厮杀和掠夺,喝的是人情,吐的是寂寞。我虽然极度厌恶,却也无法逃脱,与其说为了别人,不如说为了苟活吧,谁叫我如此渺小卑微。
我记得后来,我们相互搀扶着,酒气熏天的回到了宿舍的。我摇摇晃晃爬上床,倒头就睡,睡的很沉很沉,都顾不上什么洗漱和脱衣。第二天早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挣扎着起了床上课,还好是毛概课,没多少人认真听讲,我们寝室的无一例外全部趴倒在桌上,呼呼大睡。
之后有一回,浩哥突然偷偷的问我,希雨是谁。把我紧张的,全身毛发一下子竖立起来,我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没谁啊,就一朋友而已。”我的神情早已出卖了自己,我红着脸,羞愧万分。用浩哥的话来说,一个男人要是说谎都不会,那跟一个不会自拍的女人,一只不会下蛋的鸡一样失败。
“哦?那我咋听你喝醉后喊她名字呢。”浩哥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像只狡黠的狐狸。
我只好老老实实的道出了我和希雨如何在火车上相遇,后来如何不了了之,像是在坦白整个犯罪过程一般,不过我不觉得这有什么糟糕的,反而还是一次向他取经的机会呢。浩哥听得很认真,也没有嘲笑我,作为“老司机”,每次有人请教咨询情感方面的问题,他都不是灌鸡汤般的盲目鼓励别人要自信要主动,扯一些有的没的,他永远能一眼看出哪里哪里出了问题,然后再给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也难怪他那么讨女生的欢心,这也大概是我如此愿意向他坦露心声的原因了吧。
我以为希雨和很多个“她”一样,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微不足道、擦肩而过的过客,最好的情况下,我们也就只能算是联系不多的朋友而已。之前我虽然做了无数痴梦,想象她会喜欢我,然后我们在一起,无数的美好的画面浮现,有些不真实,最后不是被闹铃就是被老师上课的声音惊醒。
可不是所有的痴人说梦就都是梦而已,我和希雨真的在一起了。我没有向她表白,这是浩哥千叮万嘱过的,我们像路上的情侣一样牵手,接吻,我陪着她逛街。
我很感谢浩哥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指导,那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茅塞顿开,从如何难以让人拒绝的约女生出来,如何做好出门前的准备,到一起看电影、吃饭,然后开房要注意的细节,甚至归结成一套系统的教科书式的理论。我很讶异,自己接受了十多年的义务教育,我也曾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我多么聪明过人,原来还有那些书本上学不到,也从未有人教过我的东西,需要慢慢去体会发掘,发现自己有多么浅薄无知呢。
当我和浩哥聊天时,我不止一次感慨,曾经的感情有多么纯粹,拉拉手,摸摸脸,身体上的碰触,情感萌蘖的悸动,忐忑不安又欣喜万分,曾经的幼稚和无知就是一种幸福,可惜那时候幼稚无知,以至于体会不到那幸福啊。
浩哥轻轻叹了口气,将视线放远,惨然一笑,“那就是现实。”
文/听任蔓草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