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参加联谊,和我分在一组的一个妹子还挺漂亮的,闲聊搭了两句话,然后又一起愉快的玩了一个无聊的小游戏。后来她一个人坐在场边观众席上吃香蕉,而我恰好刚刚吃完一个橘子,就很自然地在她旁边坐下准备搭讪。我承认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我是很紧张的,毕竟我真正意义上搭讪过的陌生妹子只有两个,我正在尝试事不过三中的三;我同时承认在场的其他男生都是辣鸡,至少我保证同组的其他男生都比我菜。总之我收拾好了橘子皮,穿过人群坐在她旁边,笑着向她打了招呼。
我们聊了些什么我已经印象模糊,只记得她告诉我她来自青岛,我说,青岛是个好地方,青岛大虾很有名。她说,最有名的是青岛啤酒……她还告诉我她现在读研一,我惊讶地说,你才读研一啊……这些对话使我感到局促不安,直到后来她说,你真会聊天。我像sheldon一样揣摩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然后真的不会聊天了。过了一会我就借故离开了,但走之前没有找她要微信,原因如下:一是我觉得她对我没兴趣,二是我马上要去北京,天天网聊的话很蠢,三是我觉得后面还有活动如果机会的话再找她要,四是我还惦记着今年春天认识的实验室的学妹。
联谊结束后当晚大家开始用匿名水群,本想屏蔽掉的,却看到有一个匿名者在群里找一个“G组的自我介绍是东五楼实验室的男生”,也就是我。它问我今天有没有心仪的妹子,我说我不知道你是哪位但我只跟一个妹子聊了天,它问我跟哪个妹子聊了天,我说不告诉你。然后故事就结束了。我问了朋友,确认这并不是他的恶作剧,到现在这件事仍然是个谜。后来朋友给我发来一段视频,是他偷拍我搭讪的情形,视频里妹子笑得挺开心的,在我说话的时候也一直在看我,我则是在看手或者脚。我说,这么看来人家也没有对我很冷淡。他说是你自己性冷淡,还不快联系她?我说我不记得她的名字了。我确实是紧张的连妹子的名字都没记住,但要想办法找到她也不是难事,问题在于我仍然有许多顾虑,万一匿名找我的不是她呢?找到她了又怎样呢,我马上要去北京,毕业了就要去成都工作,而且我现在心里还装着学妹。
我有很多顾虑,我不想为这件事折腾。来参加联谊也只是在第七次约学妹失败之后用以排解寂寞的折腾而已。其实学妹才是我最大的折腾。我神经细,自尊心强,追女生只会用一招欲擒故纵,但常常不得要领,只纵不擒,把女生越推越远,因此错过了很多机会。学妹显然不吃我的套路,并且我觉得我好像被她反套路了,她只是轻轻碰一下鱼饵,让我以为鱼儿已经上钩了,等我收线的时候就悄悄游走。我耐心地尝试,失败折磨着我,但最使我不安的是鱼塘并没有被我承包,在我身边还有很多钓鱼的人。我并不能看穿鱼儿的心思,鱼儿可以选择垂钓者,垂钓者也可以选择鱼儿。守住一条鱼不放,你可能会饿死,或者饿成一个变态。所以有的时候不管多么喜欢,也要试着让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这是自我保护的法则,也是我参加联谊的原因。
过了两天,也就是今天,我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北京了。这是本月第三次往返于学校和北京之间,而我在学校的时候一般一个月难得回一趟家。对此,领导显得比我爸妈更为不满,我也觉得更对不起他一点。这说明一定有比学妹更重要的事情值得我折腾。
三次回来的直接目的都是为了踢球,一周一场的研究生联赛。当有人问我为什么这么不嫌麻烦时,我告诉他因为我喜欢踢球,今年计算机很强,我想带领队伍冲甲。这是事实,作为队长,每一场球我都认真考虑阵容,不遗余力地去踢,想赢球。但这不是真相,真相是早在9月份研赛开踢之前,我就答应了球队中的几个朋友我会克服困难回来踢球,我被承诺束缚了,为此我必须折腾。
不过很高兴我能被承诺束缚,这说明我确实开始承担责任而不是逃避。换做以前,我可能会腆着脸告诉大家,我有事来不了了,不好意思你们加油。韩寒说他所理解的生活就是和喜欢的一切在一起,而我所理解的生活是,如果不能和喜欢的一切在一起,那就和自己所承诺过的一切在一起。
前两次回来是踢小组赛,然后我们晋级八强,这次回来踢1/8淘汰赛。当值裁判组水平太低了,我们被罚下一人,0:1落后,而且被吹掉了两个好球。第二个球被吹掉了以后,被罚下的刘灿在场边朝我喊,不踢了吧陈维志,裁判太黑了。我说,妈的不踢了。然后招呼队友罢赛。正常情况下,接下来的节奏应该是把裁判团团围住揍一顿,但是大家都没有动手,场面虽然混乱但在可控范围内,火药味很淡。最后我在队长签字处写下“申请仲裁”,大家围坐在场边,吐槽骂娘。解散后我和两个队友去食堂吃了饭,回宿舍后舍友说想出去吃,我洗完澡后陪他们在外面又吃了一顿,然后打台球到10点,期间没有再参与群里面和白云黄鹤上的吐槽,只是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说我明天会写好仲裁申请找学院领导签字盖章。于是我花了一个上午写好了申请,发到群里面,然后下午去参加了联谊;第二天又花了一个上午请学院领导签字盖章,提交申请。第三天一早坐上了回北京的高铁。车上收到了仲裁组请我去开会的通知,我叫了球队里另外两个负责人去参加。今天上午接到了研会负责人的电话,中心思想就是告诉我没办法重赛,我边吃苹果边提出我的观点,大意是说,不能重赛我感到很遗憾,只能接收这个事实,但是需要裁判组为他们的低水平道歉。这个提议得到了接受。
你可以看出来,从罢赛到仲裁,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展现出极大的热情,甚至知道不可能重赛的时候还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意味着我不用再坐车回学校踢这场重赛。但是我被迫一直扮演着负责人的角色。我深知被推到了舞台的中央就没有回旋的余地,索性认真做好该做的工作:仲裁申请我字斟句酌,据理力争,引经据典;院领导暗示我这件事没有争执的必要,我认真的告诉他仲裁的意义和重要性;接到仲裁结果后,我表达了自己的遗憾并提出让裁判组道歉的诉求。
从我决定带领队友罢赛的那一刻起,这一切的折腾都是我自找的,而且没有退路。即使再不情愿,我也不能在其中任意一个环节选择退出,否则就是懦弱。
昨天叫兽发了这样一条微博:“怎样才能对自己的选择不后悔?其实只有一个办法:为自己的选择死磕到底。”我转发并且评论这是我所认同的哲学。
这也是男♂人的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