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总说,随意写篇小记就好。那末,就粗略地为随手拍的几张照片写个小注,以免将来忘记。带着一颗豪迈地心分享一点零星的感受。
@London (Day 1-5)
巴黎转机,飞机在低空穿越英吉利海峡,垂看此城,便觉甚是壮观,顺便遥想一海之隔的英法之爱恨情仇。踏上大英帝国之时,便觉仅仅是从各样的建筑、街道、车辆、行人来看,这与欧洲大陆真是不一样。踩着兴奋感,夜晚到达。次日便是七日的第一日。手执《威敏大要理问答》,前往威敏教堂敬拜。
关于威敏教堂的介绍与诸般历史事件,不劳多述(主要是不知道)。里面埋葬着各样的玛丽与亨利,埋着牛顿与达尔文(为何会有达尔文?),西大门矗立着中国的殉dao者王志明。主日,威敏是不对外开放参观的,有着N场services;只要你说你来参加service,便可进入。尽管大门关闭,仍然不少旅游大巴经停,下来一批同一种族的游客在门口驻足拍照。相比毗邻大本钟的奢华,威敏教堂显得略微苍白。
排队入场敬拜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小插曲。一位穆斯lin妇女因其身份而不被门卫允许进入,因为主日不对外开放参观,只接受敬拜。然而,她辩解说他们并不能保证其他人都是基*督*徒,所有人都有参加service的权* li。然而门卫始终认为她进去显然不是敬拜的,因此他们争吵了起来。这位妇女并不会说英语,旁边另有一位白人男子为之翻译。我猜测若要不合理地应用自由平等,如今世代这里是个好地方;反之则未必有泉丽可申。不管怎样,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漂亮门卫们最终让这位女子进去了,只是她全程都紧闭双眼,她进来到底要做什么呢?“仗义执言”的白人男子是不是很自义呢?滥用的自#由#平**等,自以为是的价值中立,个人主义与消费主义的后现代。由此想到教会的职责与权柄,教会的治理与章程,颇让人深思。教会的大门如何把关呢?改革宗限定性原则会怎么谈论这个问题呢?
那日分别参加了上午与傍晚的两场敬拜。平心而论,会众的缄默与对诗歌的生疏,稀疏的人群(尚不如我亲爱的GCRC),以及他们脸上的表情,让我感到一种属灵的冰冷。依稀记得两场十分钟时长的讲道分别讲了好行为vs.白白的恩典,以及天使云云;讲得挺好,我却感到了一丝丝凉意,和一点点叹息。谁能分清楚是visit or worship呢?然而,这里还是大大好过天主教的景况。当我们主日下午5点去知名的St Paul时,大门紧闭,教堂似乎在改建维修,而正门前车水马龙,一大群卖艺的哄闹不断,以及各种市场....
敬拜的过程井然有序、按部就班,一小时的程序不会有一分钟的误差。我不知道在这里敬拜的人是否每周一副新面孔呢?他们是常常在这里聚会交通,抑或只是一种参观式敬拜呢?常常看到各类的文章讨论欧洲的信仰衰落与世俗化,不禁唏嘘。曾经经历属灵灰暗与低谷之时,每读一篇莱尔主教的《圣洁》,便觉安慰不少;他的讲道也能浓缩为10分钟的浓汤宝吗?他若知道,也必唏嘘不已。不过想必他是知道的吧,至于是否唏嘘我就不知道了。
走出教堂,便至纪念品商店。好友托我在英国代购一《大宪章》复印本,经过几天的观察我想在我所到之处是不可能买到的了。威敏商店会有什么呢?我能买到一些要理问答和信条吗?不想商店里有各种女王的勺子和杯子,有养猫大全,有科幻小说,却没有威敏信条 > _ < ||
另外,伦敦的公交车上几乎都印着大大的:I LOVE MORMEN....
房东是一对80后夫妻,一点点父母的帮助+自己赚钱还着房贷。两人都是在家办公,家猫一公一母,面容颇丑,无法与故修修相提并论。只知女主是自己做着一家化妆品网站的branding之类,并且正学着针灸,打算以后自己做针灸美容....后来在FB看到她居然是INSEAD毕业的,真厉害啊.... 说起英国脱欧,同行认为这种过小日子的年轻夫妇才不会管这些事呢....然而事实证明过小日子和有公民意识并不矛盾,活出公民身份仅在天朝才会成为踏入死亡之路的奢侈品。女主提起脱欧就喋喋不休起来,各种抱怨与吐槽,说以后我们就喝不到那么便宜的牛奶,吃不到那么便宜的水果了。
猫咪Zena每晚都来找我睡觉,然而自从有一天早晨我用水泼她,她就特别害怕我,55555.
@Oxford (Day 5-7)
牛津是我此行最爱之处,也几乎是我所到的最爱之处。来到这里,就觉得一阵学霸气息扑面而来。凉风,阳光,古老的树木,古旧的城堡,使人有种微醺漫步的感觉。我们所住之地为Iffley, 离牛津中心略有距离,需沿泰晤士河步行30分钟。绿色的湖水,窄窄的石子小路,吃草的马与游水的鹅,跑步与划船的人,非常幽静美丽。房东是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妇,我们与男主人几乎未打照面,女主人看起来是位能干精明得体又温柔的女强人,十分端庄而显贵族气质。她做的早餐也是极其可口,并且摆着精致美丽的餐具,包括我们一个我们不怎么明白用来干嘛的银天鹅,亮瞎我们的双眼。她家附近便是一座千年教堂 Iffley St Mary the Virgin,比威敏还老上几百岁,隶属圣公会。她是一位基督徒,她也是我们此行之中唯一遇到的基督徒房东。她很高兴能遇到两个来自中国的基督徒,叹息了一会英国的信仰衰落,又说某些小镇的基督教信仰还是在兴起扩张的。在Iffley,每个主日早晨,教堂早早地摇铃,整个社区的人听着铃声去敬拜……多好的场景....来到这样的小镇,人不禁怨恨自己的笔拙,赞美造物主赐予双眼功能之伟大;怎样的文字与相机都无法记录下这样的美景,那样微醺般的怡人之感实是沁入每一个细胞。
Iffley St Mary the Virgin 教堂不大,教堂之外是墓地,女主人说这块小小的墓地埋着历代在这里死去的人。尸骨沉淀,又埋新骨。教堂的门并不上锁,可随意出入;内里小小的,只能容纳70-80人,内饰一如想象中的圣公会风格。然而此行我们并无机会在这里参加敬拜,我大胆地猜测这狭小与独立的空间会让属灵的温度有些温暖呢?
第一天傍晚,放下行李,我们便至托尔金与路易斯当年读书会聚会的酒吧。略带嘈杂的环境,几乎座无虚席,三三两两的小伙伴们喝酒用餐聊天。许多客人都貌似是学校的学生,穿着套头衫,背着书包。我们点餐点啤酒点可乐,煽情地点燃自己心里的豪迈之情,假装自己在一个世纪以前;刚刚结束一天的课,来酒吧闲扯两句,聊一聊二战的局势与人心的堕落,聊两句相对论与新飞机;当然,明天早晨还有早祷,不可过晚。总而言之,感觉自己生活在这里也能写出魔戒来 > <....
二战期间,德国承诺不炸牛津与剑桥。想必我们与这几百年的人们所见之景几乎一致了。这座小小的城镇用不了半天,就能走完甚至熟知所有道路了。牛津大学的学院遍布了整座城市,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图书馆与Chapel. 每周数次都有敬拜或祷告会。房东女主说,多数的chapel都属于圣公会,然而有一两个新建的学院相对来说则更为'liberal or moderate',比如她儿子所在的学院只有一百多年历史。在那样的学院,chapel能容忍更多的宗派,比如改革宗、浸信会....甚至犹太教的敬拜。
在一家稀有书与二手书店,我们驻足颇久。同行坐在那里看一套教会史欲罢不能,网寻不得,犹豫再三,还是没有买。脑残我随意翻看着那些不明觉厉的书,只是觉得很好;我若住在这里,一定是个能写魔戒的学霸 > <.... 但是我不住在这里,所以我只能拍拍照片,问问学霸牧师想要什么书。
牛津大学霸气的Christ School College是Harry Potter的拍摄地点,其大堂是霍格沃兹的食堂;Bodleian Library是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哈利波特在禁书区拿出一本拴着铁链的书,书里冒出一个怪物。而Bodleian Library的百万本书确实都拴着铁链,因为那些书每本都如此价值连城;一些书必须在管理员的带领和操作下才能在原地阅读。我总担心这些书的纸张变成一碰即碎的脆片,不过我也没有权柄和资格来鉴定。过去因为着保护这些书,整座图书馆无烛火。时至今日,各样安防工作依然密不透风;故而整座Bodleian都有种阴森的感觉,而那些庞大沉重拴着铁链的书似乎确都关着一只怪物。透过二层主区的窗户向外望去,是King James的雕像,他正坐在那里将两本书递给身边的人。带我们参观的老爷爷说,其实他们才不想要King James的书呢。窗户的顶层玻璃上刻着牛津的校徽与校训:Dominus Illuminatio Mea,英文即The Lord is my light. 我若生活在此,也能成为骑飞天扫帚写魔戒的学霸 > <....
@Bath (Day 7-9)
巴斯之小,似乎让我也不知如何描述值得回忆之事。年老的房东太太和她衰老的猫咪,就是这样了。老太太话多而热情,主日早晨看着一个电视节目,那个节目貌似是多宗教敬拜,雷 - -||
生活在巴斯需要翻山越岭,比如我们主日早晨一路海拔变换着奔跑去聚会。在牛津冻得买羽绒服,在巴斯一路跑一路脱,跑到Bath Abbey的时候已经将羽绒服和长袖衣衫脱下,擦着汗穿着t shi了。依然是1小时的标准敬拜时间,依然是10分钟的讲道。不同的是,我却在这里感受到了属灵的温度。至少能感受到会众是在敬拜,也都会唱赞美诗;身边的老太太友好地和我打招呼,嘘寒问暖;从牧师讲道中,也能感觉到他与会众是彼此认识的....Bath Abbey的诗班却令人意外地惊艳了我们,唱得我落下两滴泪。以至于在七日的第二日(第一日不营业),我们拖着大箱子去那里买CD....虽然我后来在QQ音乐上发现了一样的专辑....然而录制版终究与现场版截然不同。
圣餐时候,大家需要向前到台前跪下领饼和杯。据说当年的不从国教者就是在跪领圣餐与圣职人员衣袍问题上尤为不可忍受。大家共用一杯,而那葡萄酒确是颇惊艳到我,而此生我只在美国某会领圣餐酒时品尝过那么美味的红酒,那时候别人告诉我说是一种犹太的红酒....酒味美则美矣,回忆终令人羞耻。
毕竟不是皇室御用教堂,敬拜结束后,教堂提供着香槟与饮料、零食与点心,至少大家还是在一起有分享与交通。早场以老年人为主,几乎不见年轻人。一位女同工走过来与我们聊了许多,并且很友好地带我们去了仅供内部使用的restroom. 这样一天大概5-6场的service,只有晚上那场有些许年轻人,而届时的敬拜氛围将更为随意轻松。是不是也该叹息一声呢?
@Cambridge (Day 9-10)
剑桥是我高中时梦想之城,因我是多么想去霍金的实验室啊....那是我心目中的学霸之地。当然,那时我就知道献身物理会让我死得很惨;不想最终献身生物的梦想也不咋地。在神极大的奥秘的不可测度的旨意之下,虽然献身科学的梦想是一只泡泡,背后无知并自义的动机却实现了——我是多么害怕死亡,害怕如尘土一般在这个宇宙无影无踪;我想要被记得,且被记得的唯一有价值之路是对自然科学的探索,其余一切皆是虚空。我渴望通过发现一个终极公式来被记得 - -|| 至于宇宙毁灭之后谁还有能力记得谁,暂时不去考虑。毕竟有可能如霍金先生臆想的,那时候宇宙在坍塌,我们在死亡中醒来,人类只知明天,不记得昨天;只看到玻璃碎片拼为杯子,不见熵增;最后在出生中死亡。宇宙坍塌为一个奇点,可能我会飘到一个黑洞前,先被撕扯成意大利面条,随后变成各种粒子,在循环里永存,诸如此类。这些泡泡都是泡泡,我没有找到终极公式,甚至连一个PhD也没有。那最高的道却找到了我;我不会消失,人人都要复活,且圣徒的名字要被写在生命册上。这是创世以先就预定的。
虽然国王学院还是气势恢宏的,据说在那里划船的景色也是宜人的,然而不得不说下了火车之后一路的尘土与脚手架还是让我有点想喷徐先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挥的云彩?满大街都是中餐馆,甚有一家拿着霍金先生做广告。大概这里确有太多理工男,只觉气质与情调被牛津甩了几条街....或许是因停留短暂,且时机不巧罢。在剑桥遇到了一间改革宗教会,是英国行遇到的唯一一间;桂格会倒是遇到不少,神秘的麦片会。
我在路上没有遇到霍金,原本以为会很容易遇到呢。高中时一篇课文,讲剑桥遇霍金之事;霍金被塑造成一个单纯的自强不息的玻璃心。回想起来,光看他序言里措辞也能感觉到一些他的三观,更不用奇怪那些事了。
吃吃喝喝@UK
不知是谁黑了英国的食物,其实我想说,除了伦敦的英餐难吃概率很高,那些小镇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充满学霸与贵族气息的高冷牛津。我若住在牛津,也能成为会骑飞天扫帚写魔戒擅长炸鱼的学霸.... > <
我问大人,为什么路易十四发明了法餐,而英国虽有王室却在美食上毫无建树?大人说,一个国家食物的美味程度取决于其专制程度。
当然,最喜欢的还是Eagle and Child. 我们连续去了两天,透过透明的天花板,望着阳光与树枝,发呆,畅想自己是学霸。
Eagle and Chi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