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财红山《菁菁校园》供稿
雁过留声:简单的‘小时候’三个字就多了一番美丽与单纯的味道,就像五彩缤呈的塘果,甜滋滋又酸溜溜。那时候,冬天,是该落雪的季节,是一个白茫茫的世界。即使捂得再严严实实的我,也会因为贪玩好动而磕磕碰碰,摔破鼻子,蹭掉皮之类也是常有的事。于是啊,耍赖皮哭闹着的小人也就有了在白雪静悄悄飘落的日子,在雪花忙碌,上下翩飞,或快或慢的时刻里吵闹着吃烤红薯的理由,奶奶便哭笑不得地捏着我的鼻子,哄着我,满口答应‘好好好’。那时起,冬雪便也有了温度……..
‘落尽琼花天不惜,封他梅蕊玉无香’在这样的冬天,雾气朦胧的灶口,三两点跳跃的火苗,微弯忙碌的身躯,随着她的动作,‘大腹便便’的红薯也骨碌骨碌滚进灶膛里,红薯被火苗四面八方地拥吻着,舔着,再后来就被泛红的火光深埋,掩映在烧尽的灰烬中,息了声响。
耐不住性子的我只能在百般聊赖中玩雪,玩着一点点雪,雪水。而畏寒的奶奶总会拾一小方凳坐在灶膛旁边,神色带暖笑着看着我玩,也总会捂着我红通通的小手在暖呼呼的灶膛取暖,也总会轻悄悄拍掉伸进灶膛的小手,冬雪也有了浪漫的味道,也多了慈爱的味道。不稍再有多久,甜丝丝的味道便浸湿透了这三两间平房,不用多喊,我也总会像猴子般上跳下窜吵着,黄溜溜的肉在白盈盈的天地里被点上一抹亮色,增添了别样的韵味。从此,红薯与初雪,是冬天,是欢乐的代名词,谁也少不了谁,就像奶奶和我,我和奶奶。
随着年岁的增长,飘雪的日子也不多了,也总会有人戒告你‘你得抛弃些什么,以此来抓牢你手中的东西’。于是,抛弃。然而,忘却却难以忘怀。
升进高二的我,偶然邂逅了一场美丽的约定,就像去赴前世的一场宴。那天老班明明讲的格外精彩,唾沫横飞,即使我再耐着性子,假装眼睛扑棱棱一闪闪得,听的十分认真。即使是隔着一扇窗,依旧如初在心底清清楚楚将落雪的声音听的仔仔细细,明明白白。我想,其实,雪是落在我的心尖上吧,不然,我又怎会听的如此透彻,甚至热泪盈眶。一个人听雪的落寞,一个人看落雪的孤独。让我想起一个在大雪走丢的人,这样的人,让我想念,让我爱,爱上雪的味道,爱上雪与红薯,爱上她。斯人已逝…..
爱上雪的味道,是无数次想起小时候满足我一切愿望的烤红薯,是无数次忆起在雪日里奶奶永远温热的手掌,是简单纯粹的美好印记,更是回不去的淡淡哀愁。爱上雪,于是,在无数个落雪的日子,在这个寒风习习的季节里,我想你,格外。
一个人会给你留下多少,在多多少少个日日后后,不会再简单的想起那些回忆,只会无限扩大反反复复憧憬,翻来覆去回忆。奶奶陪我走过年幼无知的岁月,走过还不太懂珍惜把握的年纪。她牵起我的手,护我,不遗余力给我美丽的童年,在岁岁月月的回忆里,谁也忘不了,她在冬日的烤红薯香喷喷的味道,随风飘飞的雪花,她的笑,她的暖,是一辈子的痕迹。就算过往成烟,我依旧记得并怀念。岁月的痕,带不走她的好,带不走冬雪。
即使新闻报道冬天天气有回暖的迹象,持续降温不太可能。可我依旧期待一场冬雪。嗯嗯呢,想和冬雪做一场约定,今年,今日,此时,此刻,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