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谈吃的话,素日见得最多的是鸡蛋。
鸡蛋的在日语里写作 “卵”(tamago),鸡蛋又叫鸡子。细想起来,鸡蛋的用途着实不少,既可直接用开水煮熟了吃,又可以做出各种花样菜式,而且营养价值丰富。皮肤上有淤伤时,用一只烫热的剥皮鸡蛋,揉敷几下,祛瘀肿效果很好。当然,这只是民间的方法,身体有问题还是需要及时去医院的。
水煮蛋
生鸡蛋的外壳鹅黄,易脆。身在广东,饮食以清淡为主,广东人一直认为,食材如果添加太多调味料,容易掩盖住食物本身自带的天然鲜味。如果你也体会到这种感觉,那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烧开一锅水,水滚后放进鸡蛋,过个5、6分钟捞上来。敲碎鸡蛋壳,便露出它那晶莹剔透的蛋白,摸上去滑溜溜的,Q弹十足,甚是可爱。因此,我们这边也有称皮肤好的人为“剥壳鸡蛋”。吃的时候把鸡蛋掰开,点下酱油,配上酱油的咸鲜,从爽滑的鸡蛋白到稍稍带有粉质的蛋黄,霎时间,满嘴充盈着蛋香。热乎的一颗鸡蛋下肚,身子也变得温暖,心情意外地好。
这种简易的吃法,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番茄炒蛋
番茄在其他地方也叫西红柿。
番茄炒蛋,实在是普通的家常菜式,到处可见,不足为奇。一般都是把番茄切成若干块状,放进油锅里翻炒,再敲个鸡蛋放进去。当然,每家每户的口味不同,做法自然是有区别的,有人喜欢碎鸡蛋,有人喜欢整块鸡蛋,有的喜欢偏甜,有人爱好酸的,只能说流程大致相同。
我妈妈在做番茄炒蛋时,会更加认真。她一般会在切番茄之前,先把它放进开水中煮,这样煮热的番茄,只需要轻轻地,外面那层红色薄皮很容易就被撕去。经过这番加工,吃的时候就不需要吐番茄皮了。接下来的步骤,便是在烧热的油锅里,倒进拍开的大蒜,翻炒几下,倒入去好皮的番茄小块,沿着铁锅边,轻敲两只鸡蛋,过个几分钟,佐以适量糖、盐,大功告成。
如果想看起来美观漂亮,切几段细葱花,撒在上面。有红有绿的,看起来就很舒心。我家就很重视食物的颜色,妈妈宁愿多花时间,也要细致地践行这点,她总是叮嘱我 “好好吃饭,才能好好生活”。民以食为天,我们这种普通市井小百姓,吃饭即是头等大事了。我想,像《小森林》这种治愈系列的电影受到喜爱,大概就是身处大都市的年轻人,心底中始终渴望着能有时间去用心对待每一顿饭,对待自己的生命。
煎蛋
煎蛋,可以说全中国的人都知道。
不过我家独创了一种吃法。其实也很简单,也就在煎蛋上淋点酸梅酱而已。煎蛋原本味淡,是要加上盐或者酱油的。有次,我们酱油放多了,过于咸,妈妈就随手加点酸梅酱。谁知道,这种酸酸甜甜,又带有咸味的煎蛋,意外地好吃。入口时,梅子的酸甜味,煎蛋的焦香,酱油的鲜味,糅合一体,格外惊艳。于是,这种怪异的食法,我们便一直延续下去,煎蛋必然配上酸梅酱,别家是没有这种习惯的。
外婆还没离世时,请了个广西的阿姨照顾她。那个阿姨也非常喜欢我们的“酸梅蛋”,对它赞不绝口。后来,阿姨回老家后,我跟妈妈笑着调侃道:“你说我们家自创的酸梅蛋,会不会有一天流传出去呢?”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我很是喜欢这句话。生长在某地的孩子,自然而然地根植着当地的饮食文化,家乡土地赋予的口味习惯,是丢不掉的。无论日后他到了何方,见到家乡的美食,心头多少都会一阵温热。灵魂深处仿佛一个声音:
“我回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