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掀起上房门帘,千帆端着一炕桌菜放在了炕上。低头叫二姑父二叔上炕吃饭,然后就去了厨房里。
淑英跟着德二奶奶到了上房,见来人已经在炕桌边坐了一圈,笑着抱起燕儿,说了句:“姑父你们吃,我去给燕儿喂点奶。”就抱着燕儿到了耳房。
一桌饭,两碟子排骨,一盘土豆丝,一盘扁豆芽,一群人很快就吃得只剩了两块排骨,千帆又从厨房端了一盘豆芽菜和一盘土豆丝,扯下了桌上的空盘子。六元坐在石强二姑父的身边,偷偷打量着千帆。
这一幕正好被坐在炉子旁边的的二奶奶看见,就笑嘻嘻地说:“千帆这女子很乖,娃娃很不错,啥都会做。”随后又叹了口气,一眼同情地看着千帆,说:“就是娃娃太可怜了,妈妈过世地早,没个人给做主。”说着便红了眼圈。
千帆再次低了头,两眼再度泛起水花,这一幕被石强看在眼里,心里升起一股同情,他十分想保护这个没有母亲的弱女子。
一顿饭过后,这门亲事也基本成了。
三月的春分催出了柳树的新芽,德六爷家也迎来了大喜事,儿子小朋要娶亲了。石强在学校教书,淑英在家看着燕儿,千帆去德六爷家帮忙。
千帆一进厨房,坐在炕上切菜的德二奶奶就看见了。忙招呼:“千帆,我的娃,快过来坐坐,别干活了,在家里忙地一阵都不得闲,来这儿了就歇着,别干活了。”
德二奶奶一句,把厨房的焦点引到了千帆身上。
“千帆真地太可怜了,在家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德二奶奶的儿媳妇尕女接上德二奶奶的话说道。于是,众婆娘都开始议论淑英,说淑英有多恶毒。
千帆听着大家的议论,坐在德二奶奶身边摸起了眼泪。果果赶紧掏出自己的手绢给千帆擦眼泪,尕女从锅里舀了半碗洋芋菜汤端给千帆。德二奶奶赶紧说:“我的娃赶紧吃上点,在家连饭都吃不饱。”
千帆由抹眼泪变成了抽泣。把众人骂淑英的情绪引向了高潮。
“你都二十几岁的人了,也不用留在家里天天伺候她文淑英呀!你也该过你自己的日子了,为啥不跟着你女婿直接走了?”德二奶奶突然愤怒地说。
众婆娘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于是大家一起给千帆出主意,让千帆跟着六元私奔。
“你就跟六元过你的日子去,她文淑英和石强不敢把你二十几岁的女子怎样。”德二爷的儿子大强咬牙切齿地说。
“往后,你就当没有淑英和石强这两个娘家人,不要再上她的们。回来了,就来我家,我和你二叔就是你的娘家人,如果你想你大和尕娃了,就叫到我家看看。“德二奶奶义愤填膺的一番话,说的千帆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