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一周,百无聊赖,无事发生、无事可记。
过去的记忆如同抓在手掌里的细沙,越想用力去抓住,漏掉的沙子越多。手抓不住沙子,那就把沙子存放到容器里。恰逢中考、高考来临,就先从初中开始随便写写记记,万一哪天想不起来的时候可以拿来看看,也当解决最近日记凑字数的问题。
2002年夏天小学毕业在家,突然接到小学同桌同学的电话,被告知全镇前五十名的学生于暑假提前入初中补课,具体我是多少名次已记不清,好似是三十到四十之间。
也不知这是不是属于一个美好的开端,亦不记得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心情如何,能确定的是我没有丝毫抗拒,提前开始了我的初中生活。
之后的三年生活记忆基本上现已全忘却,脑海里依稀残留着零星的几件事情。
初一共五个班,每个班大概四五十人,提前入中学那五十个学生后来三年应该都未曾拥有过一个完整的寒暑假。
接触英语后,可能没有语言天赋,亦或者脑袋缺了某根弦,不明原因,就很是抵触,你讨厌不喜欢的东西又如何能趁你心意呢?
结果显而易见,每回英语考试成绩很差很差。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数学成绩很好,亦或者其它什么原因,反正没有任何尝试亦或努力,顺利且快速地接受了英语不好这件事情,未顾及也记不清英语老师的苦口婆心,能记得的只是不喜欢上英语课、害怕英语考试,也依稀记得英语老师单独给买的英语补习资料到毕业时仍崭新如初。
就好像我纳闷别人不会数学一样,英语老师应该是也很费解我为什么不好好学英语。
当然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自己这些年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好好对待英语,大概渣男无疑。
规规矩矩的三年,数学好一直非常好,不记得考过多少次满分;英语差一直极其差,记不得有几次达到过及格线。
数学与英语,谓之一个挂在天上,一个埋在地底也不为过。
却不知,这一埋就是十多年,在我的世界里英语从此再也未见过阳光,可谓天生夭折,属实渣男的报应。
除了英语偏科,还有就是一手字写的贼丑贼难看。
手写笔画的速度总是赶不上我的脑袋转的速度,导致写出的字和刚学拿笔的小学生写字无法友好地把笔画连接在一起一样难看,极其不协调、东倒西歪、难以入目。
老师批评印象最深的一句话:“人长得那么好,字为什么就写这样东倒西歪?”
虽然如此,可能那个年代要的只是成绩、要的只是分数,何况这个批评也不难入耳,更何况英语学不好这件事都已接受,因此写字这件事也就未太过在意。
可能是因为写字的批评容易入耳,依稀记得后来断断续续有练习过写字,却无果。时至今天,字依旧写的巨丑无比,惨不忍睹。
那时候可能感觉三年时间无比漫长,谁知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现再回头那时记忆早已是烟消云散、模糊不清,记不起几件事,想不到几个名字。
现在能写下以上两件事情大概也只是因为它们一直困扰我至今。
三年的学习生活平平淡淡、普普通通,除了勉强应付完成老师的作业外,也未有过旷课早退,算得上除英语老师外的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
但正如英语成绩少有及格,字写得一直东倒西歪,亦未有任何卧薪尝胆之举。
最终中考成绩离市一中线差了二三十分,当然英语必然是没有及格的,当时家里是想花点钱送进一中的。
很奇怪,我在家算得上是有求必有应的,更不用说是读书这件事情,却不知为何我从小就属于那种不会要糖吃的孩子,既没想过书要读多好,亦没有想过要考大学,更不清楚什么985、211,能确定的只是我认为去哪里读书都一样,没必要为了上所高中多花那万把块钱,而且在我的世界里,那是非常多的钱,舍不得。
后来我知道相当大的一部分人花了那个钱,如此每年只是每个班级多添了几双筷子,就名正言顺被捐赠了上百万的钱财,真一门无本万利还复利的生意。
那一届我们镇中学大概有80%的孩子未能顺利进入高中,好似小升初那年夏天大部分人的校园生涯就已注定,而我最终选择去了一所普通高中,这可能是我人生中少有的选择,后面来看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为什么我的父母没有自己做主花钱把我送进一中呢?
那时候镇里村里的孩子的家长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在家务农,更多的则是去沿海城市各种打工。
在家务农的条件相对较差,外出打工的大都只是每年春节回家一次。
然后春节那短短的半个月他们基本上不是在拜年的路上奔波,就是在牌桌上这边欢喜、那边忧愁。
大部分父母对于子女教育这件事也是没有主见的,更有甚者,不在少数的家庭认为读书无用或者女孩子读书没用。
而我比较幸运,我是个男孩而且是我家只要我愿意读书就竭力供我读书。
大部分父母受过的教育也仅限于小学,家庭生活只是勉强维持温饱。
为了生活,对于子女基本无暇陪伴,更无法奢求给孩子教育指引,更别谈人生引导,当然这不能怪父母。
同时也无法奢望老师的引导,大部分人的校园生活剧本在小升初时结局就已写好。
大概是社会发展阶段的局限性所至,因此大部分的孩子也只能靠自我觉醒。
2001年底国家加入WTO,经济发展加速,尤其是沿海地区。
而大部分外出打工的父母基本上也都在沿海,因此大部分家庭的物质水平从极其匮乏突然提升到解决温饱还有盈余的状态。
很显然生活如此突然的幸福转变是无法刺激一个中学生自我成长觉醒,就好比突然很轻松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礼物的孩子,再要求他好好表现来获得礼物是一件难以实现的事情。
学校老师常教育说要想不吃生活的苦就要忍受学习之苦,可还未体会生活之苦的我们又怎能心甘情愿提前去尝学习的苦呢?
就这样,在十四五岁花一样的年纪,在还未懂事、也无所求的年纪,那80%的孩子不是去职校混两年再步入社会,就是直接就步入社会了,而我相对幸运的属于那剩下的20%。
现在想想亦不知这是否是真的幸运,不知前者的生活更适合我,亦是我更适合后者的生活。能确定的是我依旧未尝过生活的苦,也不想吃学习的苦;依旧没有想过要发奋读书;没有所谓的梦想,亦没有对未来的任何憧憬与期待,只是按部就班继续我的生活。
那年刚满15岁,然后我开始了后者无忧无虑、懵懵懂懂的高中生活。
浮萍尚有相逢日,人却真无见面时,但至此之后,绝大部分人再也未见,偶尔见到那么一两个人,名字却也一时叫不上来。
还有那么一两个从未忘记过的名字却也再也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