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求婚
夜风温柔吹拂,广场上人来人往,廉慧贪恋这份烟火气,直到音乐停止,跳舞的游玩的老人小孩逐渐回家才觉得饥肠辘辘。
“昊昊,我饿了。”她把头靠在刘昊的肩膀上说。
刘昊从台阶上站起来,一把把她拉起,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喝西北风喝饱了呢,原来你还知道饿呀。这都九点多了,饭馆估计都关门了,只能去吃点烧烤垫吧垫吧。”廉慧有点不愿意,牛羊肉偶尔吃一点也还不错,可天天当主食她这个南方女孩可受不了。
广场上的温暖景象让她忍不住想刁蛮一下,她想回到过去任性的样子:“不要!不想吃那些油腻的东西,我想喝稀饭,粘粘的浓稠的,煮开了花的白米稀饭。”廉慧描述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刘昊有些为难,首区虽然有几家小饭店,但这个时间真没有粥卖。西北人本就以面食为主食,稀饭偶尔当做早点,这大晚上他到哪里去找。
拉着廉慧解释半天,廉慧才噘着嘴老大不乐意的跟着他去烧烤摊吃晚饭。原本就觉得干渴,烟熏火燎的烤肉摊子让她没有一点食欲。随便垫吧了几口,在刘昊愧疚和不舍的目光里找到团站的招待所登记入住。
房间不大,却很干净,一张比单人床大一点却远没有达到双人床标准的木质小床立在房间正中。卫生间很小,难得却可以洗澡,看见哗哗流出的热水廉慧对白米稀饭的执念瞬间全无。在连队洗澡不方便,昨晚那么折腾今早也只能简单擦一下,廉慧难受了一天,她麻利的拿出洗漱用品,对刘昊开心的说:“太好了昊昊,可以洗热水澡了,你别和我抢,我要先洗。还有,我洗的很慢,你要着急先睡一会儿。”
不等刘昊回话,蹦跳着走进小卫生间。不一时水声传来,间杂着廉慧开心的哼唱。刘昊把廉慧翻的乱七八糟的行李整理好,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起身向门口走去。“慧慧,我出去一下,你在屋里等我,我很快回来,你别担心。”
廉慧在哗哗的水声中回道:“哦!知道了,早点回来洗澡,太舒服了。”
廉慧洗了约有一个小时,一身细肉都搓得发红越发显得她面如桃花,她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刘昊还没有回来:“奇怪,不是说出去一下下吗?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遇上战友去喝酒了吧。臭刘昊,结婚第一天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招待所,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打开电视,百无聊赖,不多的几个台都换了几遍。拿起手机几次想给他打电话,想了想还是忍住:“算了,万一他真有事呢?”把手机扔在床上躺在那里胡思乱想。
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一下惊醒,看见刘昊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怀里还抱着一把不是很新鲜的玫瑰。
廉慧迷迷糊糊的样子让他忍俊不禁,走到床边弯腰亲了亲她得嘴角,说:“累坏了吧,这么一会儿你就睡着了?快过来,看,你要的白米稀饭。”刘昊打开保温盒,一股热气蒸腾上来,带着浓浓的米香让廉慧瞬间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疯狂叫嚣。
刘昊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两个拳头大的馒头和一小包榨菜丝:“快吃吧,你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别饿得半夜睡不着。”
廉慧欢呼着扑到桌边,端起保温桶恨不得把头都给埋进去。
滚烫的白粥下肚,五脏六腑说不出的熨帖,廉慧舒服得直哼哼,不一时大半桶白粥就少了一半。刘昊看她只喝粥不吃主食,把馒头掰成小块趁她喝粥的空隙送到嘴边,不时还夹一口榨菜给她下饭。
不知不觉吃了个精光,廉慧只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喝过的最好的稀饭,转身挂在刘昊身上,问道:“昊昊,你真厉害,大半夜的你哪弄来的稀饭?”刘昊说:“刚才想起有个老乡在首区工作,我联系了一下,借他家厨房用了用。怎么样?你老公的手艺可还满意?”廉慧嘴巴都没擦就黏糊糊亲在他的脸上:“简直堪比米其林五星大厨,这个奖励你。”
刘昊俯身,舔掉她嘴角的米粒说:“真的吗,让我尝尝是不是真有那么好吃。”话音未落,一个湿长的吻一并送上。
肚子里滚烫的白粥,怀抱里滚烫的身体,廉慧整个人如同被火烧到,由内而外燥热难安。意乱情迷,不知何时两人已倒在床上。微凉的空气拂过裸露的肌肤,让她颤栗,从灵魂到肉体。
敞开怀抱正准备迎接他的惊涛骇浪,刘昊却渐渐停了下来。亲吻越发轻浅,从嘴角吻到眉间,从情欲变得神圣。刘昊从床边摸起那束玫瑰,把它捧到廉慧面前,柔声说:“慧慧,你愿意嫁给我吗?我请求你嫁给我,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廉慧把花束搂在怀里,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她笑着,大声说:“我愿意!昊昊,我愿意。我廉慧愿意做刘昊的妻子,永不分离。”
刘昊拿出一个用弹壳打磨的戒指,说:“对不起慧慧,今天天太晚了,商店都关门了,我只能用这个弹壳暂时当戒指。明天我们去买钻戒,哪怕我只能买得起很小的戒指,可结婚该有的我都想给你。”廉慧伸出手指,却发现弹壳太大,挂在食指上直晃荡。
她挂着眼泪忍不住笑出声,说:“什么戒指嘛,你做这个时候是不是想娶个又高又壮的老婆,一看就不是给我做的。”说着解开脖子上的项链,将弹壳挂了上去“戒指当然要买,这个我也要,都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谁也不给。”
黄铜的弹壳在她雪白的锁骨上开出一朵美丽的花,刘昊低头亲吻弹壳,低声说:“从来没有别人,我的老婆只能是你,慧慧,我爱你,慧慧,谢谢你能爱我。”
热吻中廉慧又迷糊了,登上巅峰的那一刻她只看见房顶白的刺眼的日光灯潆出了彩虹的颜色。迷糊中似有人低声吟咏:“闲时与我立黄昏,床前笑问粥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