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跟英语老师谈了大概十几分钟的话,她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海螺人,我摇头。
她说:“你就是这样的,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仔细倾听,会发现内心却很浪。”
“......”
虽然只是个玩笑,但仔细一想还真的是这样。顺便一说英语老师笑起来真好看。
海螺....半埋在干燥的细沙中的海螺,只剩下一点点残骸了,表面已经布满灰尘,没有了往日的光鲜亮丽,弯曲得具有数学形式美的残壳中有大海的呼啸声。白噪音尖锐的叫嚣着,它属于大海,它只属于大海,它总有一天会重回大海的。无论是调皮嬉闹的顽童将它再度抛入海中,还是日月更换、星辰交替将它变作不值一提的尘埃。潮涨潮落,它会再度被美丽的泡沫卷入冰冷的海里———因为大海是海螺的天命,是它的归宿。
但如果我是那只海螺......
海螺空壳更希望在自己的壳还没破碎,还没变作粗糙砾石时重回大海。
我无法移动,但或许能够有人将我拾起,不要端详太久啊,觉得我一文不值更好,只要赶紧的,把我抛向大海。在腾空的那一瞬间将使我感受从未体会过的失重感和辛辣又温暖的澳洲阳光。在身子接触海平面的那一刹那,先是冰凉的海水倒灌进空壳,迅速地敲响旋螺状尚且洁白的空壳内壁,一时间我欣喜若狂,在还未来得及发出几声咕嘟咕嘟地呜咽之时,腥咸的海水迅速吞没了
我。
下沉,下沉
直到黑暗寂静地包裹着周身
下沉,下沉
壳底下还压着几根海草。
我终于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