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个叫娄子坳的地方已经十四年了,梦里的故乡越来越模糊,我知道,娄子坳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娄子坳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地方,普通得让在外的游子无法了解他的一切。记得在我爷爷的那辈,有一个走出去的人,写了一本书叫《大山之子的足迹》,其中有关于这个小村庄历史的一些记忆,可是这些历史好像已经没有人关心了。村里的老人一个个相继的离开,以后可能再也没有人能说出我们从哪里来?
就是那些我们出生以后发生的事,现在也慢慢被人淡忘,那孕育了几代人的看房子,现在已经破难不堪,前几年的一把火,让她彻底面目全非,如果从历史看,也可以说经历了多场战争没有损坏的古屋,最终还是毁在了我们这代人的手里,前几年有人要买属于我家的部分,从新盖楼,我没有同意,我不想让他彻底消失,因为这里有我太多的记忆。
记得小的时候,家里还没有通公路,这里和外界沟通得很少,偶尔从外面回来一个人,我们会缠着他给我们讲外面的故事,乐此不疲,在夏天的椿天树下,我们一边个蚊子做着斗争,一边听七大姑八大姨,各种叔叔婶婶给我们讲故事,从来没有啥主题,但一个故事往往能讲很久,偶尔会问一问,当他们回答不上来时,总是说我们打破砂锅问到底,最后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有了手机,知道的也多了,再回到娄子坳,哪里还有人讲故事啊,那是没有瓜子花生八宝粥也能聊到半夜,现在往往一顿胡吃海喝,最后就往牌桌子上一坐,开始大杀四方。
小时候在家,除了学习,还要干活的,早上总是被老妈叫醒,然后去山上割草喂牛,早上时间都比较紧,我们不敢马虎,八九点回来以后,吃完饭在在背着书包去上学。我们最快乐的时光,应该是下午吃完饭后在割草的时光,特别是夏天,放学回家也就三点多,我们好多小伙伴会在三点半左右准时背着背篼外出,或者在杨干(我估计这个词不该这么写)、黄泥堡堡、或者青杠坡集合,开始属于我们的娱乐活动,相比于早上,下午的时光相当充足,我们可以在庆洼那个三米见方的水池里,把自己脱得精光洗个澡,当然得背着父母,要是被抓到少不了一顿打。杨干这个地方有我们太多的记忆,斗鸡、母猪窝、骑马打仗、还有四处凑齐的扑克来一句跑得快,梭坡坡等。
记得有一次,和几个小伙伴玩扑克,哪天我不割草,改放牛,结果牛吃了别人家的庄稼,庄稼的主人把牛给我牵着准备回家,我就一直跟着牛哭,害怕啊!要是牛丢了,老爸不打死我才怪,我哥帮我解了危,他拿刀把穿在牛鼻子上的绳子割断了,牛跑回家了,最后庄稼的主人跑到家里来,说了好多,现在有些记不住了,那次老爸没有打我。这样的日子,现在也只能留在记忆里了,现在回家,年迈的老爸老妈是不会让我割草的,割草我也不一定能割到了,大多数的时候,我都是带着小侄儿谨浩在那条熟悉的路上来回的走,碰到忙碌的长辈,喊一声大爷大娘。
去年,我带着女朋友回到了家长,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她仿佛无法适应哪里的生活,虽然她不说,但能看得出来。其实想一想,父母在,所以我努力的适应着,如果有一天父母不在了,我还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