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会觉得自己站在一个黑色的洞里,头顶上仅有一点点微弱的光,洞很小,光束很长,我只能站在那,不停地揉擦着眼睛,因为,我在哭……
每一声吼叫都会让我的心破碎,破碎的声音真实而又响亮,克拉、克拉、克拉…一块一块的碎了满地的样子。
这时候有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儿跑过来,把它们一片一片的捡起来,再用红色的衣襟兜住,碎碴子扎破女孩儿的手,血就顺着她肉肉呼呼的胳膊流下来,和她红色的衣服混在一起,没过多久,沾满衣衫的血迹就凝固结成了痂,破碎的心也被血液凝固,但结合的有些扭曲。
我头顶的光束依然很长,周围依然很黑,有些冷,但我却不能蹲下来抱住自己,因为洞依然很小。
我又听到了无休止的谩骂,恶毒的吼叫,不切实际的指责,洞里的回声很大,似乎传来手机闹铃的震动声,一直在不停的:滋……滋……滋……我睁大了眼睛,这声音突然间一下就消失了,我似乎可以挪动脚步,往前走,但洞依然很小,我不够蹲下来抱住自己,我头顶的光束依然很长,有些冷……
我走了很久,脚有些疼,洞依然很小,我不能够蹲下来抱抱自己,我能够迈开的步子也只有洞的直径那么大,我的活动范围仅此而已,周围依然很黑,我的碎了的心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我的手掌上,两个手托着它,有些疲惫。
最后一次的吼叫声,出现在我头顶上的微弱的光变的更加微弱之时,我破碎后凝固的心啪的掉到了地上,硬的像块石头,把洞砸出来一个坑,我的眼前有一层薄雾,看不清楚长长的光束,只记得它在慢慢扩散,洞也随之变大变大变大……我躺倒在地,有些冷,很冷……
穿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儿跑了过来,拾起来石头心,揣在红色衣襟里包住了它,她慢慢走向我,蹲下来推推我的后背,摇摇我的胳膊,我都不能够再动弹,光亮洒满整个黑洞,洞也终于不再狭小,很冷,很冷,很冷。
小女孩儿躺在了我身边,肉肉的小手搓着我的脖子,于是我的手指动了一动,我能够蜷缩起来抱住自己,也能抱住这个包裹着我的石头心的小姑娘,洞也不再是洞,周围亮了,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