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巴山雨(简书原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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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
《七月与安生》还没有看,我就开始想你了。
如果非要给各自安排一个角色的话,我是安静的七月,你是并不安生的安生。和剧中的情景不同,我们的青春没有疼痛,没有因为一个男孩相爱相杀。有的只是两个女孩热烈又茁壮地成长。十多年来,连一次争吵都没有过。有的只是一封又一封寄送到对方手里的信件。
每每看到那些信件就让我想起了温暖的你。
我想起那两个个彼此说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女孩。积攒起来厚厚的一打信件,你用温暖的笔在每一封信的结尾,写下的一句句:宝宝,好爱你呀,一辈子不离不弃。
我们的相识带着一点命中注定的感觉。高一时军训,在一群穿着军装的女孩当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我一回头,一个女孩站在人群中。笑逐颜开 。个子好高,不瘦,但也绝算不上胖。我的目光和思绪像是同时遇到了磁铁,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了。楞楞地远远地看了好久。
那一瞬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涌上心头——那个女孩好美,我想和她做朋友。我第一次有这样一个念头,内心里有个声音在说,那个女孩好美。我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惊讶,却又觉得浑然天成,毫不做作。你就蹲坐在那儿,低着头,不时跟身边的人说几句话。我审视自己的记忆,没有一丁点两人的交集。高中的军训才刚开始,之前,我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你。
可现在,我真得好想和你做朋友,并且觉得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这种感觉挥之不去,我开始特别注意你的一言一行。在老师本来让你做歌曲领唱,后来又擅自换人时,我当着全班人的面,反驳老师。老师有些尴尬,可我就是不想让我很注意的那个女孩受委屈。这也成为我们正式开始交流的触发点。
最早的纸笔交流,是自习课上有人从背后拍我,递过来一张小纸条。“我好难受,想和你说说话”之后,用纸笔交流成了我们保留下来的一个习惯。这信一写,就从高中写到了大学。
高二文理分科时,我们不在一个校区了,信件来往更频繁了。几乎每周都有。而实际上,打车几分钟就到另一个校区了。
一起玩时,我看着你在热闹,我在笑,后来,我也开始闹了,生活轻盈了不少。你虽高大而我瘦弱,可你却直言,很依赖我。其实,我又怎么不是?
你的热闹,我的清冷相得益彰。我们不说话,就静静坐着,就十分美好。
有时是热闹地说,有时是静坐。我们周围的每一立方厘米空气,都在替我们交流。
我说,要是你是男的,做我男朋友多好。你这时冷静地说,如果是男女朋友的话,我们就会争吵,要求对方常常想着自己,就不会这么要好了。我笑笑,就知道会是这样,我怎么不知道?
我很感谢你是以女性朋友的身份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不喜欢用“闺密”这个词,说得就好像两人好得可以没有一点秘密一样。刚好你也不喜欢。我从不觉得我们需要彼此是透明人,也从不敢说自己完全了解你。你也真得从没让我失望过。
在同个校园时,勾肩搭背;久别重逢时,热烈相拥。可以几个月不通一次电话;也可以在午夜梦回,想起你时,发个微信说“想你了”,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你回过来的信息。再聊起来,老公孩子也只是开篇,很快便转为了彼此的小心情,小梦想,人生计划。如同当年,一起热烈地讨论大学和专业。
我们时常很容易Get到对方说话的点,也会适时给出合适的回应。当其他人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而我又不满足于这样的回答时,再转向你,得到的是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自己心中所想,却又词不达意,正好,一个人轻松准确地说出,觉得那是个比自己还了解自己的人。而这样的默契,信里信外,我们都有。
断舍离,有些东西实在舍不得。
有一次,我收到一封鼓鼓囊囊的信,拿在手里轻得很。打开一看,是卷了几折的卫生纸,铺开后,柔软的纸面,用蓝色圆珠笔,写着密密麻麻,比蝇头还小的字。你是一瞬间想我,实在有话要说。身边无稿纸,信手拿来能用的纸。洋洋洒洒的几千言,我读来,丝毫不觉得有滞涩感。我想象着,你是怎样汩汩流淌着思绪的泉,并怎样将它们泄于笔端。一个个小字,一点一点润进纸页。纸页一点点凹凸,变得更加柔软。我捧着它们,手指摩过纸的细腻,世间最美的相遇,是遇见另一个自己。
信里你寄来家里的梧桐叶,也要我给你寄一片南国的叶子。春去秋来,此时,昼夜等长,秋叶又落,桂花又飘香了,信件不就是我们的落叶么,寄托着每个时节对彼此的思念。我写字很丑,你的字也不漂亮。可是,即便是那张我珍藏的竖格宣纸的复古纸页上,用漂亮的行楷写着的“明月几时有”,也没有它们耐看。
蓦然回首,当年十五六岁的我们已经又长了十多年,有了各自的家庭,在不同的城市里。我们错过了彼此的婚礼,连原来平常的见面,也成了只是口中说说,一直没有实现的愿望。可我知道,你一直在成长,温暖仍然如初,而我也是。这样一来,我就无比安心。
套用摩纳哥王妃的话“我的人生之所以被描绘为童话,是因为它的确是童话。”
如果你觉得我们的友情是个童话的话,那是因为,它真得像童话那么美。而我的笔,不能尽言。
宝宝,好爱你呀,一辈子不离不弃。 雨
2016年9月22日
秋分客尚在,竹露夕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