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手儿齐飞升,环抱人儿紧相拥。一路美景灿灿影,草长莺飞艳阳春,无限话儿细细诉。
原来,当日凌可引杀手入山,得到一个重要的讯息,这杀手的背后指示人竟然是二皇子翼,而魏将军是他的主要支持幕僚。在杀手递次减少后,魏将军眼看杀太子洵无望,退而求次,转身背主求荣,以二皇子翼为人质,以答应立女儿为皇后作为条件,明为臣服于洵,实质为朝政背后力量掌控者。自登上皇位,洵的一举一动均受牵制 ,不得自主实施心中抱负。
战乱刚刚平定,国家初立,百废待兴,二皇子余部还在追剿中。真真是洵的皇帝也不好当啊!
当初,洵自知不能带弯弯进宫,又不能妥善安置,怕被魏将军发现留有话柄,才决绝弃弯弯于大青山上。
而凌可自小陪太子读书伴读习武,虽是君臣,实则如挚友。多年以来,在身边看着洵为保太子之位,饱受磨难,一心登那龙庭宝座,究竟是为了完成老皇帝遗愿,还是满足一统天下的鸿鹄之志。在凌可看来,都太艰难不易了。如今虽贵为天子,左右权衡之间,终日惶然,日夜不得安宁,细细品味,哪里有半点皇家荣华富贵的享受安然。
近两年来,东奔西走,仓皇躲避追杀,无论从精神上还是在体力上均是日夜警醒,不得半点失误。时至今日,仍是不得有稍许差池。数次的生死拼杀,嗜血如麻,让凌可对于安定的渴望愈加强烈。
直到有一天在市井他看到了弯弯,她当时手里拿着一支风车,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衫,在人群里有点单薄,一个无赖嬉皮笑脸的正想拿手触摸她的小脸。也不见她怕,只是稍稍向后躲避着。
太子洵走上前去制止,弯弯这才扭过头来冲他们笑。凌可只觉得一股激流直冲向心内,巨大的撞击几乎让他的心脏跳了出来。自长到二十四岁以来,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那一副娇俏美好的笑脸从此就烙在了他的心里,他,他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原以为是擦身而过的缘分,却又在黄昏时分看到她。那时,她的眼里只有太子。凌可甚至不敢直视弯弯,害怕她看出自己心中的念想。他只愿她好,开心快乐,每天明媚的笑,银铃般的声音像唱歌一样。他那么乐意在旁边看着她,默默的瞅着她,只要她高兴,他就像着了魔似的满足。
几时三刻的不见到她,就像有一个东西在磨着他的心,又甜蜜又难过又思念,整日里不知如何安放这份牵挂。
后来弯弯送他柳笛,他高兴的雀跃不已。日日把柳笛放在贴身胸前,似乎是把弯弯放在了心尖上,时时的触摸,珍视异常。
那一次,弯弯险乱中救她 ,他既知道这孩子是个异类。好在他看出她只是不想太子知道而已,对他到不躲避。但就算如此,他也是万万不能放的下她。哪怕顷刻死去,也不愿意伤她半分毫。
无数次,弯弯为她疗伤,无数次弯弯的柳笛为他指引方向。无数次他默默的守护着太子他们,彻夜不眠。他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希望这样的日子在扶持关爱中向前。
弯弯酒醉,他跪下苦求太子带弯弯一起走,终也没有得到允许。却愕然发现,太子竟是如此薄情之人。多少次,弯弯出手相救,就算不知,也应告知她真相,让她足以自保啊!如此弃她在这雪夜荒山,她会多么伤心难过啊!
从那时他就起了归隐之心,如此之主,赤胆忠心的护佑,换来的却是绊脚石般的遗弃,细思极恐。
也从那时起,他便是日日遭受煎熬。趁临别时,他奔回山洞把火儿烧的旺旺的,解下护身短剑放在弯弯身边,把银两和吃的全留了下来。他拉住她的手儿,不舍得放下,只是对弯弯一遍又一遍的说,一定等我一定等我一定等我……
尽管他相信弯弯说的话儿,柳笛在我就在,找不到我的时候,就把柳笛吹响,柳笛会带你来到我身边,可是他哪里放的下心呢?柳笛儿通体三寸,幽幽闪着绿色的柔光,薄薄的笛壁光洁圆润,在吹口处形成斜斜的切面,尾部用绿色丝线缀着个如意节,小巧玲珑,拿在手里轻巧灵动,一看就知道不同于一般乐器的材质。
弯弯说它是千年的柳树木做的,却没说过它的来历。
他也看到过弯弯出手杀人的情境,一茎柳枝斜斜的插在颈部,干脆利落,一枝毙命。
弯弯每次都在门口迎接他,轻柔的为他疗伤,至真至诚,心地纯良,并不是杀戮心重的人儿。
那天清晨,在万道霞光下,两人并肩站在那里欣赏雪景,凌可真想真想时光定住在那一刻,身边有个可人儿,一生一世就这般度过。
为了她那一夜的欢喜雀跃,尽兴欢畅。凌可也开心展眉,微笑着看着弯弯裙裾飞扬,肆意流芳。轻灵灵的身影 ,暖暖火儿,扑腾扑腾的心房 ,随影儿流转。
一别三月,如三秋,日思夜想的梦中殇。消瘦的身形,炯炯的眼 神,焦灼的念想折磨人。一天抚摸柳笛千百遍,谁说相思不惹人来怨。
皇上下令把她寻,凌可咬牙不去行。只是谎称寻不到,单想告假去亲访,从此避开皇上面,陪着弯弯度余年。
昨夜握住她的手,一生一世一痴绝,纵然她的心里没有他 ,唯愿伴她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