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你时,天气正好,阳光适宜,漫天银杏叶飘落在你洁白的T恤上,点点汗水浸湿你的发丝,那一眼阳光温柔的照射在你俊秀的侧脸,你缓缓转过身看着我,脸颊的红晕有些略带抱歉地说着,
“你没事吧?”
你拾起脚边的篮球,高高的个子一下子遮住了那道阳光,却是如此耀眼让我挪不开眼。
之后的那五年里,我们无数次的站在阳光下开怀大笑,也在一次次深夜里孤独流泪。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1
夏未央第一次见到陆深的时候是在高三的最后一年学校操场上。
陆深不是本校的学生,但在放学后总是和好兄弟来这打球,也是在机缘巧合下不小心把球砸到了放学准备回家的夏未央头上。
遂不及防的疼痛让未央站在原地有些窘迫,未央眉头紧皱,正想着张口欲骂,只听见身后温柔的声音,
“你没事吧?”
她回眸,他站在阳光下,有些刺眼又不愿移开视线。
未央一瞬间红了脸,她移开目光小声说着:“我没事 ”。
随后季阳跑过来问道:“怎么了?”
季阳和未央是同班同学,而陆深是季阳带来这打球的。
季阳看了眼便知道是什么情况,询问未央:“头没事吧?要不带你去医务室?”
因两大帅哥都站在这不免让人群纷纷投来目光,要是平时知道是季阳,她早就故意坑季阳,但此刻竟说不出一句话。
诺大的操场上让未央心里有了一股莫名的悸动。
“我没事了,走了。”
就这样,未央背着双肩包,揉了揉头故作洒脱转身离去,那马尾轻快地动着如她轻快的步伐消失在操场上。
未央心里明白她为何如此窘迫,那是她18年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没错,那是一见钟情的感觉。
未央扯了扯嘴角,迅速否定心里那丝悸动。
她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就算她从没有过恋爱经验,但能知道大多数只有一人的一见钟情到最后都是不欢而散。
2
与陆深第二次见面是在季阳的生日聚会上。
那天季阳特意让未央打扮好看些,他们视频聊天季阳还一遍遍帮她选衣服搭配,差一点没带她去买新衣服。
她问:“你没事吧?你生日我干嘛要打扮多好看?”
季阳讪笑:“都高三了还不想找男朋友啊?”
未央一怔,脑海里闪过那一面之缘的陆深,她知道今晚陆深也一定会来,只是不敢想季阳这句话的意思。
“拜托你还是想想大学考哪吧!”未央转移话题,季阳还是一副痞气十足笑着。
那晚陆深的确来了,他们一群男生坐在KTV一侧喝酒,女生坐在另一侧唱歌。
陆深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阳光,她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向那边看去,只是她心里压抑着这份懵懂的感觉。
“未央,你要不要喝一杯”
从没想过陆深竟会主动走到未央面前,甚至叫出她的名字。
未央拿起酒杯移向前,也许她也没察觉到,她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就像那颗跳得很快的心。
那是未央第一次喝酒,她只觉得真苦,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么喜欢喝,可那时的她不知道,很久后她竟也喜欢上了喝酒。
“未央,你喜欢那个男生吧?”坐在一旁的是未央的同学陈沐清
“嗯,喜欢吧!” 借着一丝醉意她终于还是承认了心底的秘密,但很快对着陈沐清打个“嘘”的手势,陈沐清大概懂了,讪笑着点头。
那大概是初恋吧,小心翼翼的呵护这份感觉,生怕被对方发现,只想自己收藏,因为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3
又是阳光正好的一天,她猜到了季阳他们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在操场上打篮球,每一次未央都会备瓶水给陆深,这一天她照旧备着一瓶水,匆匆收拾好散乱的书桌,背起书包轻快的向操场走去。
操场上被大多数女生挤得水泄不通,一遍遍尖叫声响起,都是在呐喊“季阳”的名字。
季阳可以说是在学校里每个女生心目中的男神,长得帅,学习好,篮球打得好的三好学生。
未央挤过人群,好不容易从缝隙里挤出个身子,望着操场上的男生,却不见陆深。
目不转睛地扫过操场上的人群,直到结束后她才相信陆深真的没有来。
“喂!”季阳走在未央面前,高大身躯遮挡阳光,他依旧一副痞帅样子,一双琥珀色眼睛注视身前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显得特别娇小的未央。
季阳看出了未央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他微微皱眉询问她:“是在找陆深?”
未央听到这名字一下子有了朝气,瞪大那双好看的眼睛点了点头
季阳回答:“他不会来了,他在陪他女朋友”
那一刻未央脑海里嗡的一阵响,心里五味杂陈都翻涌着。
她问:“他……有女朋友了?”
“好像前几天交的,是他们学校的”
陆深就读S大最好的高中,离未央的学校也不远,只是想不到的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看见未央有些丧气,季阳嘴角弯起一道看不见的笑意,抬手轻轻拍了拍未央的头说道:“你这小丫头,不是说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吗?一天就知道乱想”
没错,这一说彻底说醒了未央,本来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大多数的暗恋都不会有什么结果,何况在那么多天的相处里,他看她的眼神从没有过逗留。
之后的日子里她再也没见过陆深,虽然心里知道要把那份感情放在心里最深处,时间久了总会淡忘,可还是会路过操场时眼神总要投向那人群挤满的篮球场,但却再也没看见他的身影……
4
离高考还有三天
季阳一如既往把写好的笔记整理好送给未央。
未央每一次都是欢跳的拉着季阳的手感谢他,笑得跟个孩子似的。
季阳问她:“你要考哪?”
“K大”未央不假思索地说,K大是整个省内最好的大学,那是未央最初的梦
“看来我们要分道扬镳了”季阳随意靠在座椅上,目光盯着窗外渐渐阴郁的天气,未央刚好抬起头对着他的侧颜,高挺的鼻梁,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上有着让人妒忌的睫毛。
他忽然转过头对上未央的眼睛,琥珀色的双眸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夏未央,别在大学谈恋爱”
未央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忽然觉得空气在这一瞬间都停止了,耳边只听得见窗外的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未央如愿的考上了K大,陆深也一样考进了K大,而想不到的是季阳因家庭原因去了美国留学。未央现在想起那天季阳说的话,原来是一场告别。
“夏未央,我走了以后你要记得想我”站在诺大的机场内,季阳依旧一身运动休闲装对着眼前的未央说着,那表情有不舍也有让人看不透的思绪。
只是这一切对于未央来说不过是季阳对她的玩笑,她只能略带嫌弃说着:“得了吧,好不容易不再见到你,还非得想着你,算了,等你毕业了我们再见!”
未央和季阳的关系不仅是同学还是从小长大的发小,他们家就隔着一条街,未央从不觉得自己和季阳的关系里夹着什么,只把他当作单纯的好哥们,季阳对未央的想法只是无奈摇了摇头也不作解释。
季阳离开后,日子还是一如往常,虽然少了季阳在耳边的唠叨,但却多了一个“好哥们”陆深。
大学后陆深和未央很有缘的成为了同学,在大学的第一天便遇见了对方。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前尘往事都不再重要,之后的想处里两人渐渐变成了彼此依赖的人选。
未央似乎也解开了心里那道结,面对陆深也没有当初那种喜欢的感觉,她不知是真的从喜欢变成了友情,还是因为知道他还是和她女朋友在一起,慢慢的把那种喜欢压在心里更低深处以至于她已经忘了。
陆深的女朋友没有考上K大,而是考上了距离k大还要坐两个小时飞机的城市,异地恋也从此刻开始考验着他们。
未央依旧保持着那份孤傲的慢热,对于大学后的她除了学习,身边玩得很好的就只有陆深一个人,她不喜欢阿谀奉承,喜欢独来独往,虽然身边不乏追求者,但她总会以“陆深”为挡箭牌给自己断送“姻缘”。
有时陆深会开着玩笑说:“未央,你怎么老是把我当挡箭牌,你弄得我都没人追了”
陆深的笑不同与季阳,季阳算是痞气,而陆深就算开着玩笑也藏不住那张阳光斯文的“正直脸”。
大学里两人像是约好般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形影不离的样子都差点让周围的人误认为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只是每有人问起,陆深还是会解释道:“这是我哥们,我有女朋友了!”
未央此时也会附和说道:“是是是,我们之间只有基友情”。
5
这样的关系一直到大二那年,那天是班里同学生日,趁着周末,大家约好了去玩,那也是未央第二次喝酒。
“未央别喝了,喝不了就别喝了”一旁的同学故意调侃因喝酒而脸蛋发红的未央,而未央总是不服气的借着醉意说道:“哪有,我还能喝的”,一旁的陆深无奈摇了摇头抢过未央的酒杯
“我觉得是我的错,当初不应该让你喝那一杯”
陆深的目光柔和看着未央,高挺的鼻子,那双眼睛清澈却又深不见底,那一眼竟让未央又体会到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她及时避过,借着上洗手间躲进厕所平复。
她慌了,两年前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吗?
她不敢想,用水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些。
她回到包房却没再看见陆深,她莫名有些不知所措,她询问在座的人陆深去哪了,只说了陆深在门外打电话。
未央又走出包房,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害怕陆深离开,她焦急的寻找,直到在转弯口终于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我知道,我也很想你,等你回来我就来找你”
陆深是真的温柔,他笑得时候如春日里的暖阳,他的唇角总能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全世界最美的星光。
她喜欢这样的陆深,喜欢陆深这样看着她,但当她听到陆深对着电话里的人那样的语气时,她才明白,原来陆深的温柔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可唯独能让陆深如撒娇般语气的只有那位“女朋友”。
未央此刻才回过神,尽管酒精在胃肠里翻滚,在大脑里妨碍她的情绪,但一切都没有心里那股难受来得更让人清醒。
未央扯了扯嘴角,又重新回到包房里。
等陆深终于接完电话后回到包房,又看见喝得烂醉的未央,他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回未央身边,就算他劝酒,未央还是不听劝的一遍又一遍喝酒,他只好放弃劝酒,安静的陪着她。
直到未央终于醒酒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事。
脑袋疼得让她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她只听室友说,昨晚她喝得伶仃大醉,还一边打着陆深一边哭,最后还好陆深的好脾气一边安慰一边背着她回来。
未央窘迫及了,她没想过自己会如此不堪,她拿起手机想打给陆深,可脑海又一闪而过昨晚听到陆深打电话的模样,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陆深还是一如既往的陪着未央吃饭,看书,打闹……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们还是很要好的朋友。
直到那天未央终于看见了陆深的女朋友,看见那个女孩亲昵挽着陆深一脸幸福的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尽管未央极力隐藏心里那股难受,一如往常的开着陆深的玩笑。
但她也没想到这一切隐瞒还是逃不出陆深女朋友的眼。
也许每个女生都有一份别人看不出的智慧,她一眼就看出了未央对陆深的感情。
“谢谢你陪在陆深身边,你很漂亮也会有更优秀的人陪在你身边”
这是陆深女朋友对未央发的短信,未央不知道她怎么得到的号码。
未央趁着周末一个人跑到健身房里,一遍又一遍奔跑在跑步机上,汗水淋漓,直到腿软得再也跑不动,从跑步机上跌落下来时她才停止,她不顾人群的慰问与那些异样的眼光,蹲在地上任凭眼泪流下。
她忽然想起以前陆深总是对她说的话。
“未央,你别总是缩小自己的人际圈,你要试着接触不同的人”
“未央,很多你认为不好的事它并不是只有一个面,总会有一天你要接受这些事实,可到最后你会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以前未央从没有细想过,现在她应该明白了,她太依赖他了,但他并不是只属于她一人的。
未央再也没有和陆深一起吃饭,看书,渐渐地她自己开始躲避陆深。
从教室出来陆深每一次回头寻找未央却发现她早就趁着铃声响起时就匆匆离开,她为了避免遇见陆深,宁可挨饿到等人走完了才会去食堂。
她开始让自己忙碌起来,参加社团活动,会在寝室看书到天昏地暗就是不愿出去遇见陆深,会和同学一起喝酒喝到大醉都不会想去找陆深。
刚开始陆深会疑惑,会试着联系未央,未央只是借口说自己没事,最近挺忙的。
其实陆深早就猜到了未央的情绪,只是他不明白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怕未央没有按时吃饭,他会买好盒饭让未央室友带给她,他怕她在图书馆看书看得太晚忘记回去,他会拜托图书馆管理员帮忙提醒她时间到了,他知道未央喝酒会不吃饭,他会买盒胃药交给未央的室友……
6
又是一年的银杏叶飘落的季节,学校街道上满地都是银杏叶,每一次未央走在这条道路上时,那一年的操场总会涌上心头,恍如昨日。
飘落的叶子会落在未央的肩上,她轻轻拾起对着天空,阳光明媚,她眯着眼嘴角漾着笑容。
而回首,却只见不远处站着的陆深。
他依旧干干净净的模样,穿着深蓝色牛仔外套,手臂抱着几本物理书,未央忽然想起他曾告诉她,他以后想做一名物理学家。
他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温柔似水,那一眼好像曾经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光。
他们的关系也在渐渐回暖,那天未央对陆深说:“我好像懂我该怎么做了”
陆深笑了笑像曾经一样揉了揉她的秀发,也不去询问这几个月里她所想明白的问题。
而未央明白的是,既然不能去爱你,就默默做个朋友在你身边守护你。
大三的暑假,也邻近了陆深的生日,未央知道陆深今年暑假不会回家,会留在学校准备下学期大四的作业。
她悄悄的为陆深准备了礼物,她知道陆深喜欢勒布朗·詹姆斯,她会托在国外留学的朋友帮忙要签名。
会因为时间不够怕寄过来太晚,她亲自跑去国外把签名球衣拿回来。
会为了赶上陆深的生日大半夜在机场候机,只为了明早五点的飞机。
回来的第一时间撑着疲惫跑去研究室把陆深拖出来过生日,会让因为疲惫而玩到一半就睡着的陆深靠在自己肩膀上,可她明明比陆深还要累。
她想,她为了他做那么多换来一点点亲近,她也愿意。
大四的那一年大家都很忙,可未央还是会继续陪着陆深,在陆深因为学业而感到心烦时,她会拉着陆深到深夜的小吃摊喝酒谈心,偶尔陆深完成作业后总在周末陪着未央去阳光下晒太阳。
后来一次次美好的回忆都能成为以后未央深夜流泪的理由。
那天未央接到了陆深室友的电话,说陆深喝醉了,她不顾一切跑去酒吧,在看见喝得烂醉如泥的陆深,看着他给女朋友发短信而难过的模样。
听室友说,陆深的女朋友和他分手了,陆深已经连续两天熬夜写论文已经够累了,却被女朋友突如其来分手弄得心情很烦躁。
未央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但能明白其中或许有一些是因为她。
其他人都走完了,就只留下了未央陪着喝醉的陆深。
直到半夜陆深终于清醒了,在睁开眼看见未央时,他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但嘴角扯了扯,他以为他是做梦了。
直到未央开口问他:“可以走了吗?”
他才猛然清醒,原来真的是她。
他们行走在人群稀少的街道,晚风里透着冷风吹得人有些冷,没有人开口说话,好像彼此心里都各怀揣着心思。
已经到十一月了,到了明年的夏天就都毕业了,到时候该各奔前程了吧!未央心里是这么想的。
她觉得她这大学四年过得真平淡,一直都是围着陆深转,这一转便是整整四年。
“到了”陆深平淡的声音让未央抬起头,才发现已经到学校了。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都是相反的方向,所以到这他们也该往反方向离去了。
“那我走了”
“嗯”
两人不约而同转身离去,未央心里忽然有颗巨大的石头压着自己喘不过气,她的脚步也越发沉重。
眼泪此时在眼眶打转,她受不了了,她不要这种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
她转身朝着陆深跑去,那个他心心念念喜欢五年的男孩。
“我喜欢你,陆深”
未央站着陆深身后不远处,陆深脚步怔了怔,却过了许久都没有回头。
“我说我喜欢你”未央再一次强调,她到底想要什么答案她不清楚,她也不敢想。
“我知道”陆深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这三个字如同一桶冰水彻底浇灌未央。
我知道,我明白,可我从未爱过你!
她只觉得天气又冷了几分,是那种刺骨的冷,冷得她的身体已经在发颤。
在很久以后未央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上一段话。
我感动了自己却唯独感动不了你,原来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自从那天的表白失败后,未央和陆深似乎有了同一种默契,便是不再打扰对方,互相避开。
身边的人也同时发现了这个问题,再也没有拿他们俩开玩笑。
明明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人却各自过得像陌生人。
7
又一个学期过去了,眼看就要毕业了,而此时季阳也回来了。
未央去接季阳的时候,站着拥挤的人群里总是第一眼就看见那位很高的男孩。
他瘦了,脸上的笑容比以前更成熟了,他们四目相对,忽然又大笑起来。
季阳把手里的玫瑰花递给未央,未央调侃道:“去一次国外竟然懂浪漫了”
季阳收起微笑,沉默了片刻,突如其来的话让未央愣住。
“我喜欢你,夏未央,喜欢了你十年”
他的声音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未央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帅气的男孩,他还是她曾认识的季阳吗?还是那个互相欺负彼此的发小吗?
季阳喜欢夏未央,为了当初那句“毕业后再见”,努力了四年终于回到她身边。
夏未央喜欢陆深,相信那句“能陪在你身边就好了”,一爱便是五年。
未央和季阳一起去喝酒,
他问她,怎么现在喝酒那么厉害?
她说,四年了,都会变的。
季阳明白未央的改变是因为陆深,五年前的时候他就知道未央喜欢陆深。
一向霸道的季阳竟然在面对喜欢的女孩爱上自己的兄弟时,只能束手无策。
他胆小不敢捅破这层关系。
他告诉她,别在大学谈恋爱,她却为了陆深等了四年。
他想小心翼翼的保护她的初恋,可惜她还是爱得深沉。
他还是输了,他叹了口气终于和未央承认。
他说:“陆深的女朋友不是他们学校的,是我给他介绍的,也是我撮合他们在一起。”
未央哭了,她的眼泪如汹涌的海水,无法制止,周围的人群把她围成了一个怪圈,她彻底崩溃了。
她哽咽着说:“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你知道我这五年过得多惭愧吗?我爱上了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但特么明明是我和他先认识的,明明差一点和他在一起的是我!”
季阳笑了,但眼眶红了。
“我特么不是先认识你的吗?我特么还爱了你十年”。
他们沉默了,或许是因为爱而沉默了。
后来季阳告诉未央,五年前季阳生日上,他特意让未央穿好看些,是想在那天和她表白,告诉所有人,他喜欢未央,他故意让好兄弟陆深去敬酒,方便等会的表白,可最后却从陈沐清口中才知道,未央喜欢陆深。
8
毕业的那天,未央还是鼓起勇气给陆深发了短信。
自从上次表白后他们不再说话,她倔强认为自己不能一错再错,可还是会想起他。
她问他,毕业聚餐,一起来吃顿饭吧。
很快手机收到了短信,陆深说,好。
未央有些庆幸,或许在陆深心里也有她那么一点位置。
那天大家都喝醉了,未央还是等着陆深的到来。
闲来无事时,同学谈起了大二那年未央喝醉的那天。
他们说,那天你喝醉的时候就和陆深表白了,还一直骂自己犯贱,陆深一路上不说话就背着你回去的。
原来陆深早就知道这份感情的存在。
未央心里燃起了一点点小火苗,那是希望。
她知道陆深已经分手了,那是不是也预示她和陆深也不会再错过?
她起身来到门口迎接陆深,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她想拥抱他,告诉他,她有多爱他。
一等再等,时间渐渐流逝……
街边的人流越来越少,未央望向人海里,只见一个女孩跑上前拥抱一个男孩。
他们在说什么听不清,只见女孩哭的泪如雨下,男孩只能一次次安慰。
忽然全世界好像定格了般,未央的眼睛瞬间模糊了起来,那两个人影却越发清晰,心如刀绞般撕裂开。
这时一声嘈杂声响起……
“毕业快乐!”
在人群里一个孤独的身影渐渐离开,渐渐模糊……
这是陆深最后一次见到未央的时候,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很久以后谈起他们三人的情况,有很多种不同故事。
有人说,那晚陆深在来的路上碰见了前女友,前女友哭着找陆深复合,陆深却说:“我心里已经明白我喜欢的人是谁”,只是后来他再也找不到未央了。
有人说,陆深还是放不下前女友,他们和好了,只是心里却对未央带着愧疚。
也有人说:季阳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未央,带着她去了美国。
但还有另一种故事,未央不再联系任何人,她独自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其它城市成为了一名很厉害的女强人。
再也没有了后来,他们在青春里各自学会了成长,那些遗憾最终都成为了夜深人静里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