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须尽欢

“人生得意须尽欢” 此句出自唐朝诗人李白——《将进酒·君不见》。我从前不得此言要领,读李白的一些诗句很多时候都是“浩浩荡荡,洋洋洒洒”,觉得他是一个很拉风的诗人,他就是“用最凝练的文字讲故事”。这位“史前”大作诗里的这句话,在某个不经意成为我的灵感,而我讲的故事可能跟他的机遇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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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弟弟,我们相差有几岁,交集也不多,我读高中时候,弟弟从乡下转学到了县城读初中。那时候我们甚至是有点陌生的,就像我和大舅家我哥——我读实验小学,哥在二中读高中,那时候觉得他是我最亲的人。小时候见到过都忘记了,我记事起,母亲就跟我讲:你哥学习好,个子高,体育也好,扔标枪还拿过奖,是那种全县的。我心里是带着崇拜的。有次去哥住的地方,他们的房东做的饭菜特别香,一碗烩菜两个馒头我都觉得没饱。大人们说,那是油水少,那些年十一二的孩子饭量比大人都大。我哥拿起筷子从篦子上夹起一个来,放在我的碗里:“来,再吃一个!”其实我是还想吃,但害羞而胆怯的不敢言语,哥仿佛都能读懂我,我那种感激的心跳啊。

哥抽烟,不是抽的凶那种。哥说,以前累了抽的多些,我也抽出一支来。抽着烟,聊着天,已是我毕业工作,我们定居在同一座城市里。倘若文字是流水的心情,那么抽烟是打发寂寥的光阴。有时觉得特别爱抽烟的人,人生中有些不尽如人意,也许这样说有些武断,套用一段文字:“身材好说明你在嘴上自律;气质好说明你在学习和修心方面自律;人缘好说明你在脾气上自律;事业好说明你在时间、精力、体力、心力很多方面都自律;什么都好说明你在觉醒上自律。自律,才能每天都遇见更好的自己”。那么,大家都知道抽烟是有害健康的,而不惜健康去抽烟的人,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当苦恼压倒精神,我总是需要一个解脱的方式吧,烟成了最好的道具。我嫩的时候信仰深处那种精神支撑有我哥,生活的压力有我的家人为我负重前行。可是,现在“单枪匹马与世界对饮”,便有了成人世界的孤独。

还好,我也不是那种抽的很凶的,有人说:抽烟是有故事的人。那我想,弟弟应该也是有故事的吧,因为他抽的比我凶。

弟弟初中毕业就去当兵了,他彪悍勇敢自信的人生我没有一同经历,但听弟弟跟我讲关于部队的优良作风,已然令我萌生许多敬意。

“开坦克?那跑的快不快啊?”我仿佛像个孩子,好奇的问他好多问题。比上大学有意思多了,每个章节都会令我血脉贲张心潮澎湃。

“哥,战友情甚至比你们同学情都亲!”弟弟说,这个我信。因为,有的小学、中学同学我连人家名字都忘了。而他们一起的战友们,虽然在和平年代没有出生入死,但部队的严苛训练,彼此包容的团队协作,筑就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生死兄弟情谊。我想,弟弟那时候是人生得意的。后来复员转业回乡,做了不少工作岗位。有一年快要过年的时候,约好哥俩坐在一起喝酒,弟在那里一支接一支的抽烟,喝酒也爽快的很。

“现在这么能抽烟?”我有点惊讶,如果我是零售,弟那就是批发了。

“这又没啥,没事闷了的时候在家一个人还喝两杯!”弟弟有点不以为然。我莫名的心疼,他有些粗糙的发际也有了几根银丝,想不出眼前的小弟业已是两个娃儿的爹。我忽然想起那个刚去县城读书找我的小弟:他青涩的憨憨的笑,之前我们都多年未曾谋面,但我的骨子里有那种亲近感。就像我们的哥,他知道,我还需要一个馒头才吃的更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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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中学同学,那年听说他是我们班的地区中考冠军,给人感觉——学习好,有方法,清高。和他靠的近的同学也都是人缘学习极好的那种类型。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这等流派就是被群分出来的那伙儿。我还偷偷注意过,这哥们儿有点独来独往的情调,但那时候学业紧张,还没来得及学上三招两式就毕业了。高考也发挥不错,去了大都市,慢慢的少了联系,后来,就在我的世界销声匿迹了。我想,他是人生得意的,至少在我注目里是被人瞩目的。

想唱许巍的那首歌《曾经的你》: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每一次难过的时候,就独自看一看大海,……好男儿胸怀像大海,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这笑容温暖纯真。

我们往往把生活想象成了一个假想敌,一直都在和它作着斗争。试问:人生哪一刻不是“尽欢”呢?莫泊桑有句名言:“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得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得那么糟。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人生得意须尽欢,原意:人生得意之时应当纵情欢乐。它的深层含意是:人生要懂得感谢命运,不要遇到一点不顺,就郁郁寡欢,何不想想其实自己已经很快乐很幸福了。既然我们懂得自己已经是快乐幸福的,何必要被那么一点点忧愁束缚呢?

最后,和李白一起诵读这首传承千年的诗篇《将进酒·君不见》,你我共勉: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2018/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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