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不好,断断续续地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依稀记得好像是得了一把剑,一把让我十分喜爱的宝剑,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所赠,让我去闯荡江湖……
后来,被人追杀,身负重伤……
再后来,可能是吓醒了!唉,是不是不该醒来?故事情节的发展应该是,在这个关键时候那个白胡子老头出现了,一道白光闪过,群寇皆都毙命。或者是受伤掉入河中,被高人所救,二次学艺,重出江湖……
是不是想得有点多了!理性的现实总想左右虚无的梦境,而所有的梦想都寄托于心中的“江湖”。
大家都懂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的情怀,这里的“江湖”指的即是广阔逍遥的适性之处。泉水干涸后,两条鱼未及时离开,受困于陆地的小洼,两条鱼动弹不得,互相以口沫滋润对方,使对方保持湿润。此时此境,却不如各自在江河湖水里自由自在,彼此不相识的生活。北宋范仲淹《岳阳楼记》:“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高人隐士向往民间,不甘于受朝廷指挥控制,鄙弃仕途,以睥睨傲然之情,逍遥于适性之所。
在我看来,江湖是一种生活态度,也是一种生存状态。所谓的“江湖”,跟逍遥有关,与自在相联,大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自由和洒脱。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江湖,或虚拟或真实。每个人都是江湖中的一份子,或名声显赫或默默无闻。
看过电视剧《少帅》,对张作霖的话记忆犹新,他反复告诫儿子张学良:“江湖就是人情世故”。
无论是武侠小说中的腥风血雨,还是故事里的爱恨情仇,都渲染着“江湖“的传奇色彩。不管是金庸老先生的想像,还是古龙大师的杜撰,也暂且不去追问真真假假,毕竟丰富着我们的精神生活,也留给我们无限的遐想空间。
这或许可以理解为人们对现实生活中一些不满情绪的宣泄,以“江湖”情感来托物言志,恰恰印证了我们每个人对“江湖梦”的精神诉求。
一入江湖岁月催,不胜人生一场醉。行走江湖是需要的点本事的。冷面笑匠孙建宏曾笑谈行走江湖的三大法宝。
其一,最重要的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比如,《三侠五义》里的武圣人于和于九莲,人送外号叫“横推八百里无对手,轩辕重出武圣人”,一听这名号便知道此人是一等一的高手。
其二,要有一把称手的兵刃。比如白眉大侠徐良,刀剑双绝,分别叫金丝大环宝刀和青龙剑,都是宝家伙,而且人刀合一,让绿林中的败类闻风丧胆。
其三,还要有一门武功绝学。除了基本的功夫之外,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绝学,才能在江湖中独树一帜。比如,八卦万胜金刀刀法、二十八路天龙掌等等。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便有故事。
也许正是因为“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的霸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气,以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义气等等,这些江湖规矩推动着故事的发展,演绎着古往今来连绵不绝的江湖传奇。
而我的江湖,功夫和应手的家伙一样也没有,名利和地位跟我也基本上不沾边,属于那种再普通不过的“小老百姓”,充其量算是个“行在江湖边”而无“闯荡江湖能”的娄娄兵。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这个世界太过纷扰,有的时候感觉不到,直到最后才知中招,难得的不是永不摔倒,而是每次倒下,都能重新奔跑;最珍贵的不是我们有多高的武功,而是百折不挠的勇气和永不言败的精神。
或许,昨晚梦中那个白胡子老头不该给我一把剑,应该给我一瓶雪花啤酒,不去勇闯天涯 ,而是一醉方休,醉在江湖,抚琴弹唱一曲笑傲江湖……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2019年3月20日于潍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