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随着爆竹声的噼里啪啦,不得不一大早起床给长辈们拜年,要是搁在平时还能多睡一个时辰,到了中年的女人再也没有小时候拜年的乐趣,有的只是辛劳和疲惫。
年前下了一场大雪,温度一下子降到零下七八度,越是冷的天,越要准备过年前的繁文礼节,腊月二十三以后就开始忙上了,那时在娘家,我们笑称忙年,不过在父母跟前干事,都是帮衬、打下手,也是大人吩咐干什么,我们才有模地做事,根本不需要主见。
可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离开父母,有了自己的小家,成了有家室的人,家里的一切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才知道柴米油盐的贵,钱来的不容易不说还需要付出很多的辛劳。
年前的一个星期天,出了一个大太阳,好像是了解我的心意一样,这个星期你再不晾晒,下个星期我就要变天啦!一大早我就把家里所有的被褥都拿出来晒了,该洗的枕巾和床单一样都没有落下,鞋柜里的鞋子都分别拿出来晾晒,一院子花花绿绿,它们摇曳生机,好不热闹。
家里的卫生也是每家主妇们最头痛的事,别说年前需要扫尘这个风俗,就在平时这些细节也得天天操持,就说我的主卧吧!每天我就进去睡个觉,吃喝拉撒都是分开的,应该算干净了吧!可是每天早晨你只要往地板上一看,稀稀拉拉的都能发现地下掉了很多头发丝,而且都是我的,在床上、地板上、在衣服上,让人生气的是它就是不在我的头上。抚摸着我的头发,真是悲从中来。
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就开始飘出咸菜的香味了,这些家庭主妇们早早地就把咸菜烀出来,做圆子,包饺子。把家禽鱼类都早早地宰杀掉,我们这里的风俗年三十那天是不允许杀生的,所以大家早早地预备好。
我最欢喜的就是年后了,因为有了年前的紧锣密鼓,所以年后反而轻松了不少,不说给长辈们拜年的繁文缛节,总是能偷得一点自由时间,我终于可以坐在电视机前好好地观看春晚了。
可还没有看完两个小品,我就有点“品”不下去了,春晚离了宋大妈和赵大叔真是少了很多笑点,我甚至翻出以往的《不差钱》,那个小品我依然看得津津有味,笑声不断。
看着外面屋顶上的积雪,围炉夜话不适为一个好题材,烤着火,嗑着瓜子,再找一部有雪景的电视剧是不是就年味十足了呢?我营造着过年的气氛,找啊找,终于找到了一部三十年前我看了半拉的电视剧《雪山飞狐》。
三十年前的一个星期天,我刚上高一,那时家里还没有电视机,我有个要好的同学,她的父亲是村里的书记,也是我们村子里第一个买黑白电视机的人,她邀请我去她家看电视,正值七点半的黄金档,刚播完天气预报,电视里就传出了《雪山飞狐》片头曲《雪中情》,声情并茂,一下子就把我带到了雪景里。
那些打打杀杀的镜头我并没有记住多少,但是最吸引我的却是它的片尾曲《追梦人》,我们被凤飞飞的声音带到天际里,我们俩个好朋友在灯光下用笔记本你一言我一语地记载着“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
可是搁天再到班里,下课了,那些男生开始吹着口哨演绎那首《雪中情》,唱来唱去,我只听到:“寒风潇潇,飞雪飘零,长路漫漫,踏歌而行,回首望星辰,往事如烟云,犹记别离时,徒留雪中情,雪中情,雪中情,”接着全班那些文艺爱好者都会大声哼唱雪中情雪中情,声情并茂,充满了忧伤。
可我跟好友还是觉得那首片尾曲更深情,歌词长,没有那么好记,那时想得到一首完整的歌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跟同桌大概跟了五六集才把那首《追梦人》追到手,像得到武林秘籍一样宝贝,哪个同学想看一眼都是要磨一会儿的。《追梦人》也是我跟好友的得意之作。等把歌词收集到手,就再也没有追过了,这部剧再怎么精彩我也不得而知了。
没想到三十年后,我还能收集小时候的快乐,我还能看到那部小时候胡大哥的青春,他那个爱到心碎的袁紫衣,为什么不辞而别遁入空门,同样为爱而不得的二妹为了他却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去保全他。没想到二十年后他却遇到了生命中苗若兰,爱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