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路过转角24小时美宜佳时,里面传出的歌声飘进我的耳朵。有两句重复的歌词听得真切:我要去西藏,我要去西藏!
音量不高,低沉,虽然是一个女音,给我的感觉却是雄浑,像佛钟的声音,远远绵绵地传来。像佛前的青烟,丝丝缕缕在脑海中盘旋萦绕。
我即走进去问店员:放的这个歌叫什么名字啊?他说也不知道。
我就觉得,遇见是一种自然的吸引,上天的安排。不然,我怎么会就在这几步转角处听到这首歌呢。
回来用手机一查,方知道这首歌就叫做《我要去西藏》。乌兰图雅的嗓音像苍茫的蓝天一样高远。听着似有某种东西从身体里从心里走出来。
睡前听,下午空闲时听,夜里听,那两句“我要去西藏,我要去西藏…”一直在身边耳际回响。
我想:这一定是一种召唤。是的,我想是的。
当听到“我要去西藏,我要去西藏,仰望雪域两茫茫”时,过去的岁月,生活的片断,一下子都闪现出来,是那么凌乱,又是那么清晰。是远离的过去,又是即时的现在。
这声音又像是一种呐喊。像小时候得不到糖果和新书包时向父母哭喊着:我要,我要啊…。是那么坚决倔强,是那么伤心失望。
这声音就像贾宝玉初见林黛玉时说:这个妹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感觉难以言及。好像它明真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了解我要做什么。就像儿时伙伴在喊:走喽,一起上学去了。
这声音让我有一种幸福感,同时幸福里含着心底的悲伤,分离不再相见的悲伤。当初的所爱成为熟悉的陌生人一样的感受。
想起失魂落魄,身体像被捣空一样的空落落,鼻涕泪水一把痛哭在街头,当众的纠缠与小楼如胶似漆的缠绵。啊,人像是忽然跌到了水里,冰冰凉。像是一场梦。梦里悠悠忽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一早朋友发信息过来,说到去拉萨买票的事。大概是不好买。我就很着急。朋友建议我推迟去。我说决定了。因此有点慌乱。情急我一边给另两位朋友发信息,看能不能帮查询一下?同时另一个自己在说:干嘛这样慌乱,不是下个月吗,不至于买不到票的吧。
后来我想是不是跟务工返城,学生返校有关系?三月是淡季啊。
晚上朋友们分别给了我回复。本来觉得这样的事是打扰朋友们了。我就感到一阵温暖。常觉得自己不快乐,我想都是自己强添给自己的。
过两天休息去窗口一问便清楚了。另外试着下载了网上中国铁路,现在出行,离开互联网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必须得跟上形势。
这一折腾我想到“小马过河”,在小学就学到的课文。简单朴素又常忽视的道理。
下午来到一处水边,背着斜阳晒太阳,眼前所有的景象,草木车马建筑与人等等都在天地之间,那一刻时光的悠闲中,我感到的是生命活着的状态,以及时光的流逝。
我因此又在想活着的意义,为什么而活?
就像我为什么忽然这么想去西藏,为什么忽然听到这首歌像是一种呼唤?我想,这些都是一种表象的存在。而对于活着,我想:去经历,去感受,去体验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内容。
我边写这些文字,耳边仿佛仍然一直在响着《我要去西藏》这首歌:
佛光穿过无边的苍凉
有一个声音幸福安详
清晨我挥动白云的翅膀
夜晚我匍匐在你的天堂
生灵顺从雅鲁藏布江流淌
时光在布达拉宫越拉越长
无边的草原放开怀抱
我是一只温顺的绵羊
我要去西藏
我要去西藏
仰望雪域两茫茫……
祝愿一切安好,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