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三月的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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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
其实，我原本已经看到
楼房前的小菜地里
去年撒下的菠菜籽
已然发芽露出了绿色的小脑袋
前天的夜里
我其实仔细地听过
也有了昆虫的鸣叫
去年放过的风筝
昨天也顺利的完成了2014的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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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
这已经是阳光明媚的三月
室外气温一度突破十度
说好了
惊蛰之后
伊宁该是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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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某夜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让人困惑
似乎是一群寂寞又不甘的灵魂
叽叽喳喳惊动上帝
上帝微微一笑
白胡须飘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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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告别从来就是
一个反反复复的话题
谁又情愿
一夜间
从单纯的黑白
刹那复杂成花红柳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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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在这个时刻
满血复活
成功抢镜
让本该粉墨登场的杏花汗颜
成为今季伊犁开得最早的花
意外留住了冬天
让春的悬念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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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伊犁河边
我只看到炊烟
和几只叫春的猫狗跑来跑去
或许
褪去修饰
生命本该就是这样的景致
吃饭 繁衍
生下来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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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风
你不知它会从何方吹来
一如一些季节的变化
在这个年代毫无规律
今早
在这三月的雪里
我分明看到一些闪动的眸子
或清亮 或迷惑
和我一起咀嚼
这冬天和春天当口
一次重逢或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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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
六月飞雪
隐藏着一场巨大的冤屈
那，
这三月的雪呢
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
蕴含着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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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信
这场不期而遇的雪
一定悲喜交加
一些希望正在萌生
一些回忆也在复活
给冬雪一条缓慢的退路
就像此刻
我脱下红尘浸染的鞋子
小心翼翼地说
一别经年
你还好吗？
——蔡立鹏写于2015年3月雪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