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继续雾霾,继续宅在家里。
罕见的雾霾天,也引发了不少人的感慨和念想。比如一位好友在QQ空间里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
我和我的学生这么大的时候,放学后在麦场里疯学自行车,没有大人小心的呵护,摔倒了自己爬起来,在麦香里晒黑稚嫩的皮肤!和小伙伴相约去给小河边给妈妈洗衣服,搓板怎么放都是跟小伙伴学来的!小河是欢快的唱着歌的!夜晚看高高的天空,天空黑的像天鹅绒那样丝滑,星星多得数不清,清清楚楚地朝你眨眼睛!周末,小孩子都是跟大人去地里,路旁都是高高的大杨树,树大的两边的树冠都交叉起来,阳光明媚下,路上却是一片阴凉,风吹过来,绿得油亮油亮的又厚又大的心形的杨树叶子像魔术师手中的扑克牌一样哗啦啦地翻响!空气是有麦香的,是有豆香的,是有玉米香的,是有牛粪香的,水是盛在大瓮里,清澈,一眼就能看到瓮底,甘甜,水瓢舀起来就咕咚咕咚下肚,绝对不会肚子疼的!那时候的老天爷是风调雨顺的,老百姓日子是越过越有劲的!
看完这段文字,不知道引起你的共鸣了吗?不管引得起还是引不起,反正引起了我的共鸣。
我,生于上个世纪80年代,成长于上个世纪90年代。
那个年代,如好友所总结的那样“老天爷风调雨顺,老百姓越过越有劲”。那个年代,儿童真是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就拿我疯学自行车来说吧,学会骑自行车,对于我而言,真难。学了好几个星期,也没有学会。可我不着急,学校离家五分钟,学啥子自行车?
我不着急,“教练”着急。换了一波又一波,还是学不会。现在想来,够笨的。最后,家里的“教练”实在没了办法,只好外聘教练。外聘?对,就是外聘。这可不是聘外籍教练,需要付费的那种。
外聘的教练是谁?我心里一直狐疑着。正想着,来了!
”啊!我同桌!怎么是他?“
家里的“教练”给外聘的教练下了”命令“——今天必须学会。学不会,别回家吃饭;学会了,两人都有葡萄干吃。我一瞧那同桌,脸上带着莫名的笑,葡萄干似的笑。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啥?你行吗?“我在心里愤愤道。再瞧那位,点头哈腰,打折包票,"葡萄干似的笑"快膨胀成“葡萄笑”了。
后来,我知道,他真”行“。
自行车是”金鹿“,在我眼里,比鹿难驯服,其实咱也没见过鹿,何谈驯过鹿。
可同桌真把它当鹿用了。他在后面扶着自行车的后座,我呢?左脚踏左镫,右脚弯曲别着右镫(可真不得劲,车高,人矮,将就着吧),摇摇晃晃地扶着车把,这就开始了。我骑着,速度不快,有点晃,可还能保持平稳,左右摇晃的幅度也不至于摔倒,总之,骑的挺自然,骑的挺自在,骑的挺逍遥。
”唉,怎么感觉后面轻松了许多?“”呀,速度好快!“”金鹿“突然间变成了一匹刚烈的无法驯服的野马,撒着欢的左拐右拐,由着性子右拐左拐,我努力地保持着平衡,全身的劲儿都用在了不听使唤的两只车把上。脚呢,想停,可前后的车轮一点也没有停的意思,借着惯性,往前冲。
”啪!“车,瞬间飞了出去;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幸好,我反应快,左手下意识地一扶,避免了全身和大地”吻“在一起。起身,撇着嘴,翻开左手掌,小半张皮蹭了下来,剩余的那点皮连带着肉,翻着,像极了买肉时屠夫割肉皮的样子,血随着手掌上的无数毛孔肆无忌惮的渗出来。倘若用手指碰碰这些“小鲜肉”,痛一下子从手掌传递到全身各个部位。
”不学了!回家!”
我们俩拖着掉了链子的“金鹿”,他前扶,我后推,一瘸一拐地走在麦香里。
葡萄干,还是吃着了。不是因为学会了骑自行车,而是因为“犒劳”受伤的我,“犒劳”长着“葡萄干笑脸”的同桌。
第二天,“金鹿”又焕发了第二春。
同桌又来了,不是以教练的身份。他跨在自行车上,扬着眉,呲着牙,手一摆,“走!”
“走就走!谁怕谁!”我忿忿道。“等等,今天可没有葡萄干了!”
阳光下,土路上,麦香里,“鹿”在飞驰,金光闪闪。
没完——
听说“鹿“是种神物,相传是古代神话南极仙翁的坐骑。南极仙翁有两大坐骑,其一是鹤,其二是鹿。南极仙翁,慈眉善目,鹤发童颜,拄一拐杖,弯曲,高过头顶,俗称寿星,据说是元始天尊长子,家世不凡。这么说来——
童年的学骑”鹿“倒添了几分神秘色彩。试着想一想,我们的坐骑就是”鹿“,我们岂不成了南极仙翁?
即使做不了南极仙翁,活的像仙翁那样,逍遥自在,倒也优雅,倒也优哉游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