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篇文章介绍的不是翻车鱼,是人头壶,由仰韶文化先民制作于6000-6500年前。至于为什么说它是翻车鱼……
人头壶,它的样子是这样的:
而翻车鱼,是这样的:
感觉为万物诞生于海洋找到了非常贴切的出处。当然这些都是玩笑话,毕竟人类的艺术也是从无到有,从有到精的演变。而仰韶文化时期,原始人类做出的人像艺术品,其工艺精致度也基本只能与翻车鱼的长相那样的敷衍了。
这个人头壶,长得就已经够丑了。可是如果你将它用于生活中使用后,你便会发现,它的丑可能不仅仅到此就结束了。人头壶的后背伸出一根短口管道,用于像壶内注水。而眼睛和嘴巴构成了出水口,于是在人头壶装上水要倒水的时候,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会惊讶地发现,这个艺术品在倒水的时候,会非常的像——呕吐的醉汉或者七窍流血的冤魂。原来我们在原始社会中,长得不仅像翻车鱼——我们长得可能更像一个花洒。
可能水壶的设计最早确实是脱离了实用性的,毕竟凭借当时从无到有的灵感,我们能想到的可能也仅仅就是把嘴巴和眼睛掏空。掏了三个洞的陶器还能做什么呢?可能也只能用来做水壶了。人类在进步,我们的艺术品也在进步,自然对于这个缺乏实用性的艺术品也不能有太多苛责。
那么这件陶壶还有没有额外的功能呢?目前除了花洒,我还没有想到。可惜,仰韶文化那样一个人类生存环境如此艰难的年代,人类可能是没有心情浇花的,说不定当时的先民对吃一下已经死去的亲戚解决温饱问题更感兴趣。
当然,在仰韶文化这个制陶业极其发达的时期,也不乏有很多很好的作品产出。当时的细泥陶具有非常鲜明的代表性,以红陶为主,灰陶、黑陶次之,配以简单大方的花纹,被称为了彩陶文化。这期间出色的作品层出不穷。
去繁就简,是现在艺术追求的一个潮流之一。为什么呢?因为想让复杂的设计变得和谐统一实在是太困难了。这就好像曾经被疯狂吐槽雍正乾隆父子俩中意的设计品。
乾隆喜爱的器物总是被我们贴上了“奇怪”、“脑子秀逗”、“品味惊奇”的标签,也是因为乾隆时期的工艺品包含的元素实在是太复杂了,这对设计师、制作者提出了相当高的美学搭配要求。但是其实我一直是非常欣赏乾隆时期的艺术品的,尽管复杂,但是内容丰富。也许在审美大方向上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不美,但是在艺术品设计及色彩纹样的搭配上,却是一个非常先锋的尝试。我爱一切新奇大胆的事物。
中国原始社会是由母系氏族社会逐步过渡到父系氏族社会的,而仰韶文化经历的恰恰就是那个农耕时期尚不够发达,人类生存、繁衍成为第一要义的时期。
那个时候我们更加害怕死亡,那个时候我们也更加渴望新的生命。那个时候,我们的原始动物性保留的又是那么的直接,繁育生命没有那么多为什么,那就是自然界给与我们人类族群的挑战以及使命。也许新生命的诞生就意味着一位母亲的死亡。母亲丰腴的脂肪,是繁衍生命的最好外貌证明;母亲那庞大的腹部,包含着那个时期的人们对于繁衍子嗣的迫切渴望。
我们人类从未放弃过在顺从大自然以及与大自然抗争中成长,我们遵从的只有一个原则:大自然没有给予我们人类害怕的时间,我们能做的只有努力让自己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