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風雨綫 时间/ 2017年7月10日
在成都的街头转一转,熟悉的,只有全程陪伴的芳子……
第一站:杜甫草堂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熟悉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遐想过无数遍的遥远的杜甫,总能被那时那地那样处境下的他牵引!
关于杜甫,关于杜甫诗词,关于杜甫草堂,心里充满了太久太多的期待和向往。
读文学史,读杜甫生平简介,读相关的文献资料,读他的诗,听老师讲他的诗,给学生讲他的诗,探讨诗里蕴含的圣人般的情怀,总是会想到成都,想到茅屋,想到茅屋里的杜甫,总会遗憾没来杜甫草堂转转。
走进杜甫草堂,或许,经后人想象,经后人修复,以及诸多的各路缘由,它不再等于历史中的草堂,不再等于想象中的草堂,也无法与期待中的草堂完美契合。只是,它就像一种凭借,联通古今、融合今昔,此时与历史,当前与唐代,诗词与杜甫,踏上这片土地,走一走,看一看,又是别样的体悟。
芳子带着我,顺着蜿蜒的林荫小道,不管指示图,不分前后,没有逻辑,走走停停,说说看看。茅屋故居、工部祠、大雅堂、诗圣千秋、杜甫千诗碑、万佛楼、唐代遗址……每一处都去看了看,走了走,那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一直一直在脑海里回荡。
在茅屋面前,看着如今平整有序的茅草,看着摆放规范的桌椅、家具、挂画,看着区别鲜明的卧房、书房、厨房,看着如今门庭若市的盛象,想起“茅飞渡江洒江郊”,想起“归来倚仗自叹息”,想起“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想起“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想起“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似乎,眼前的一切,更让人心绪繁杂。心里不禁涌现了多个如果,如果,当初,真是如此,一切是否会不一样?
路上,一小男孩儿好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茅草是什么草”,听完,芳子和我,面对这样的童真,不约而同笑了。是呀,茅草是什么草?如何为四五岁小孩儿解释清楚呢?恐怕带着去看看,是最好的解释吧!
大雅堂里,诗人们、词人们,屈原、李白、王维、李清照、苏轼、辛弃疾、陆游……虽然都无比熟悉,还是一一浏览他们的简介,看着罗列的代表诗词,看着他们的雕像,想象着那时的他们。
顺着木楼梯,看着古典气息浓郁的灯盏,一步一步,爬到万佛楼顶层,用双手用力击打垂挂的大钟,钟声响起,飘向远方,然后,淡去……
唐代遗址,陈列着各种瓶瓶罐罐,大的小的,有耳的无耳的,缺乏专业知识,无法一一鉴别,一一评析,只能是停停看看,借助标签介绍,窥见其中点滴中的些微,难以在脑海里,真实地还原当时生活景象。
在杜甫草堂走一走,看一看,只为不留遗憾。
第二站:武侯祠
对武侯祠的期待,源于《三国志》,源于《三国演义》,源于《出师表》,源于心中对三国历史的期待……
关于纷繁复杂的历史,关于三国时期的各路英雄,或许,真的像杨慎说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留下的是非经过得失,任由后人言说。
芳子和我,冒着严寒,走进武侯祠,去汉昭烈陵转了转,用脚踩着这片土地,丈量了偌大的陵墓,无论是否正如传闻所说,这是一座空墓。只是,在这样的地方转一转,还是会联想到刘备,看着参天大树,看着古迹斑驳,历史留下的,时间留下的,或许,便是这些实物,或许,便是诸多传闻,或许,便是些许记忆。
武侯祠里,牌匾金光闪烁,塑像光鲜亮丽,建筑也是特色别致,各类题词也是文采斐然、令人称赞。只是,最吸引我的还是墙面处雕刻着的《前出师表》全文。当学生时,读过很多遍,这三年,当老师,自己读了十来遍,带着两届学生学了全文,并引导学生朗读和背诵。看着如此熟悉而又陌生的文字,亲切感和欣悦感,满满当当的。忍不住,用手机,顺着碑刻,一张一张全数拍下,我想,未来,我还可以分享给我的学生。
看到义重桃园,是个意外,去里面转了转,《三国演义》中,刘关张的形象与眼前的影像重叠。一如既往地,对义薄云天的关羽充满了想象……
此行,三国时期历史陈列馆正处于闭馆状态,或许,这是此行的最大遗憾,只是,无遗憾不人生,留下想象,也是幸事吧!
第三站:锦里
如果,锦里,是成都人的生活方式。我想,成都人是幸福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所有的古典的中国风的东西,没有丝毫抵抗力。
在锦里,恰好可以满足这样的欲求。
芳子和我,扫街,不专注于美食,不关心来来往往养眼的美女帅哥,却专注于独特的建筑物,执著于各类创意独特的小饰品店儿,痴迷于淘小物件的欣喜若狂。我俩遇到民族风味独特的街角就停下,见摆放熊猫饰物的小店儿就进,见字画、明信片、小书店就钻……一下午,除了一人一杯饮料解暑解渴,到手的只有让我停下便迈不开脚的一个明信片。
拍下缘定三生时,我在想,如果可以,缘定三生,于此时此地此境,不失为一种幸运。喧嚣、繁华、拥挤,本不是我喜爱和向往之处。可是,在这样的街头,人挤人,各种语言交汇,各种风格、各有千秋的小店儿汇聚,陌生的街头,可以有安放心灵的角落,停靠灵魂的刹那,哪怕,只是某个陪伴着让你安心的人,哪怕,只是个大熊猫饰品,哪怕,只是手里的一叠明信片,哪怕,只是玻璃地面下一摞摞摆放整齐的书本……足矣!
因此,成都人,有这样的生活方式,是幸福的,在锦里,在喧嚣之中,依然,可以爱着自己,找寻自己,做着自己!
成都系列:
《成都,带不走的不仅仅是你(二)》《成都,带不走的不仅仅是你(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