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一妇临深山而居,婚后产一子,视之如珍宝。一日背儿往林中砍树。至山头,让儿骑一倒地大松树上玩耍。儿觉母砍树状好玩,遂手舞足蹈“咯咯”大笑。
半个时辰过,妇累,然回头望儿顽皮如小狗,不觉欣然焕发,力大如牛。忽而树上飞来一个乌鸦大声叫“喔啊喔啊喔啊……”儿吓尿,大哭,妇弃刀,抱儿撩衣喂奶。儿满足“呢嗯”声不绝于耳。儿嗜奶如毒品,不能断绝。少倾,儿闭眼呼呼大睡。妇置儿如初,脱外套披儿。
手起刀落,砍树依旧。心想:“儿已熟睡,多砍些无妨。下半年柴火有着落。”太阳快落山,妇收刀。深山里独不见儿。傻眼,哭。呼喊“我的儿,我的肉,我的宝啊,你在何处……”火速归,告夫。夫叱曰:“丢儿,尔怎不丢?若儿不回,尔亦别回。”
俩执油灯翻山找,无果。夜已深,油尽,灯枯,夫妇背靠背,无眠。清晨,山里雾气沉沉,天亮了几分。夫妇又找个遍,仍无所获。疲倦坐倒地大松树上眯眼。
然松树偶然间动了几下,夫妇惊讶不已,“此地无风,大松树为何会动。”忽而松树又一大扭转,夫妇皆滚落。松树里有一凸起大包——时不时还挪动。夫妇揉揉双眼,乍一看,原是一条大蛇, 蛇大到看不见头尾。 蛇皮如松树皮一片一片,夫妇俩刚正做蛇腹中。
夫妇惧,连滚带爬回,谓村民。几十壮汉拿弓弩、刀叉、火药、绳索往取蛇。一勇夫远远取弓弩射之,蛇扭动,仍不见蛇头出。取火药点火炸之,皮破,肉往外翻,血滴。忽而,头尾甩出,几棵树木斜飞,土乱溅,其余壮汉拿绳索套蛇头。蛇翻滚扭打,杂草树木皆倒,山石滚动。
蛇长十米有余,头如一只公鸡般大,腹部如热水瓶粗。尾巴紧紧勾住大树。绳另一端的村民哪里拉得住,被蛇拉着摔出几里,鞋脱掉,衣裳刮破,手臂膝盖磨出血。吐出信子大如猪舌头,“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口水直滴,拉出长丝,射毒液伤一村民,复喷毒烟,又躺下几个村民。
勇夫扔火药如雨下。蛇乃死,蛇尾动弹不止。
剖蛇腹,小孩没被消化——完好无损,然气绝。夫妇抱儿,哭至泪淌不出,喉咙发炎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