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们就要逆天而行,用生命为自己的命运争一争!
既然要做,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选址和设坛的事交给司南,其他的准备工作都交给蒹葭。
这里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准备都无比重要,容不得他们有丝毫的马虎。
祭礼选在第二日的正午时分。这天是个万物复苏的日子,也是立春的第一天。
司南吩咐沈杰等人把沈南星放在祭坛的中央位置。祭坛上画着五行八卦的图案和无数符文。
蒹葭强忍剧痛,取了三滴心头血,只见血滴一入阵眼,司南手中的龙杖立刻悬空飞起,堪堪悬在祭坛的正上方。
司南一声令下,蒹葭、司南各就各位。只见三人围坐在祭坛中央成一个圆形。
三人的手心处都划出了十字血痕,三人盘膝而坐,彼此手掌相对,瞬间三人的血液被牵引着融合,分散,再融合,再分散,直至循环七七四十九周天。
与此同时,天象异变,本来晴好的天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顷刻间下起瓢泼大雨。
祭坛中的三人丝毫不受影响,笼罩在他们上空的龙杖好似形成一个小时透明的气囊,把三人包裹起来,竟然丁点的雨都渗透不进去。
守在外围的沈杰等人可就遭了秧,雨势又急又大,几人瞬间被淋成落汤鸡,视线里全是雨雾,一米以外根本不能视物。
不大一会功夫,地上就由无数小水坑形成了小河流。沈杰等人看着地上落成的褐色水流一个个都绷紧了神经,看来他们的阵法已经奏效了。
司天鉴的主司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惊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只能看的出这异象是由京城北面的荒郊引起的,具体事项,他真的断不出,面对高云庭不断施加的威压只能连连磕头请罪。
高云庭立刻派坤羽卫前去北郊荒地查看具体情况。
全城的百姓都震撼于这场不同寻常的大雨中,许多百姓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对着天空褐色的雨幕指指点点,都说这是天降异兆,恐怕有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了。各种揣测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播开来。
然而,雨势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时辰后,滂沱大雨突然戛然而止。
这突如其来的异样又引起人们的许多猜想。
疾风骤雨停歇的那一瞬间,蒹葭和司南同时睁开了眼睛,而一直护着他们的龙杖也与此同时掉落到地面。
蒹葭忙把沈南星放平,让他舒服地躺在地上。沈南星已经有了微弱的鼻息,蒹葭相信,等他体内的血运行三天之后,调动身体的其他机能,他就能像正常人一样醒过来。
司南还在怔愣地坐在原地发呆,他还有些不太适应,之前世间万物生长的声音他都能听到,看到,可是现在,一切都归于平静。
他已经感觉不到体内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现在他的双手感觉不到任何外在的力量,甚至感应不到龙杖的气息,但是却觉得无比真实。
蒹葭轻声打断他的沉思:“司南,你,还好吗”?
“嗯”
“我相信,你会适应现在的自己,等你真正接纳自己的那一天,你一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我很期待”。
沈杰等人立刻冲上祭坛,沈杰看着依沉睡的沈南星,担心的声音都颤抖了:“姑娘,公子他怎么样了”?
蒹葭畅然笑道:“他累了,睡三天就没事了”。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太好了”。
司南却打断众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沈杰点头,忙抬着沈南星上了早就准备好了的马车,司南和蒹葭也依次上了马车。一行人在车轮噜噜声中离开了荒地。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几个坤羽卫飞身赶到了这里,被眼前的大祭坛吓了一跳,可是现在此地空无一人,他们在周围转了一圈也没有新的发现,只好回去向皇上禀报。
这三天是沈南星醒来的关键期,蒹葭不敢带沈南星回沈府或者医馆,只能让凤羽另找一处宅子,几人轮流守着沈南星。
司南自从与两人换血之后,就一直神思不属,既对现在的自己很好奇,又不知怎么去适应这个新生的自己。
好在蒹葭心细如发,总是有意无意的给司南讲一些人与人交往的事情,再就是陪他下下棋,喝喝茶,虽然每次蒹葭都会输,但是司南却很开心。
蒹葭有心让沈杰和水月多陪陪司南,可是一来两人还觉得司南高不可攀,不知怎么与之相处,二来,司南好像除了她之外,也不喜欢跟别的人交往。
这确实是个令她头疼的事情。
这三天里,蒹葭足不出户,只让凤羽给夏姜捎过一个口信,告诉她们,自己现在一切安好,让她们不必记挂。
夏姜即刻又给她带回来了口信。原来高仓将士全歼倭人大军的事迹已经传遍京城,皇上龙颜大悦,金口玉言定了徐将军回京之日,天子必定携文武百官出宫相迎。
闻听此言,蒹葭有些担心高云庭对沈南星的态度,当初沈南星确实是战死沙场,他们走时也并没有采取任何掩盖事情真相的措施,若是三天后他醒过来,又好端端的出现在众人眼前,这确实是不太好解释。
若实话实说是司南把沈南星救了,就会再一次把司南推到风口浪尖上,可是彼时的司南是神人,自然不会被盛名所累,现在的他只是一介普通人,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了,恐怕性命不保。
司南由神化人的始作俑者是她,所以无论如何,蒹葭都要保证司南的安危。
蒹葭想过逃走,可是走到哪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看来只能等到沈南星醒来商量过后再做打算了。
沈南星醒来的前一天晚上,夏姜又托人带口信来,说皇上派兵五千攻打潭林宗的总舵,活捉潭林宗弟子无数,现在的潭林宗已经被天子完全控制,只押送进京城的潭林宗头目,就多达几十辆囚车。
蒹葭看着手中夏姜传来的信件不知该喜还是该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