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地理摄影师日裔美国人山下麦可用了几个月的时间重走当年马可波罗的中国之行,借以证明他所写的游记是否到过中国这个神奇的国度,这个倍受争议的事在山下麦可的见证下得以证实。
山下麦可所到之处,虽与游记的记载有些牵强,但可通过此纪实片跟随马可波罗的脚步,追溯一遍七百多年前他眼里的中国疆土,聊以慰籍被现代文化快餐所吞噬的远古文明。
山下麦可从水城威尼斯出发,沿着丝绸之路再到苏杭,体会当年马可波罗走在这片神奇大地上的新鲜与惊叹。
第一次对喇嘛的感观,还是高中时迷恋金庸武侠小说时所塑造的,随之港剧《鹿鼎记》里韦小宝以假扮喇嘛而救出老皇帝,那一身暗红的长袍,头顶鸡冠似的僧帽,鲜活的出现在我视觉里。山下麦可拍摄了一段喇嘛的日常以及饮食,如马可波罗所写一样,这些喇嘛们长年累月的专一只吃糌粑,他说西藏人大概是不太爱卫生的,用手捏糌粑,一年只洗一次澡,不过我想说藏民们的精神世界算是最清澈干净的,足矣。
山下麦可到新疆的时候,巧遇一场婚礼,他惊讶于这个民族没有音乐就可以舞蹈起来,也惊讶于这里盛产美女,曼妙的身姿,迷人的笑容,能歌善舞。他的镜头也记录下了古老的丝绸编织以及手工刀的制作,这些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老手艺,至今仍旧能源远流长,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读余秋雨的《文化苦旅》,总有丝痛心在牵扯,我们不知该庆幸人类工业化、信息化、机械化、都市化的挺进,还是该哀叹,时代的发展,必定要摒弃废除一些远史,必定要牺牲一些文明。
我从小在埠头小镇长大,那时还有水运,江岸上停泊的大小船只是我们这群孩子们的天然游乐场,江对岸的小乡村是我们时常向往去旅游的地方。后来城市建设需要大量的砂石,船只渐渐被高速公路、高铁、飞机等便捷快速的现代化交通体系所取代,江边也陆续被大型的挖掘砂石机器所霸占,轰隆轰隆的响声像一头雄狮站立在江边嚎叫,胜利的号角吹奏着我对儿时快乐时光的追忆,不想已是似水流年。
出于这份追忆,想要赶紧将活在记忆里小镇的模样刻画在文字里,进来也陆续在写《我的埠头》这本书,想要还原儿时小镇的初始模样,那些一直活在我心里的人与事,我都迫切想要通过自己的笔,相机,去记录下来,毕竟我无能为力按照自己的意图去建设家园,但至少可以让那些记忆里的画面感怀一下这些消逝。
在云南,山下马可找到了一个小村落,那里有两位九十几岁裹小脚的老奶奶,马可波罗游记里曾经写过他所见中国女人的走路姿态,由于那时的封建思想女人的脚是不能裸露在外给别人看见的,所以马可波罗所描述的中国女人走路时如凌波微步一样摇曳多姿,他不知道原因是这些女人是裹小脚的,那个时候脚裹的越小越漂亮,三寸金莲,是那时大家闺秀们的必修课。
我的太奶奶生于十九世纪初,她的一生经历过三个朝代,是个会抽烟裹小脚的典型旧式妇女,我没有爷爷奶奶,小的时候都是太奶奶与我作伴。时常看见爸爸下班回家给太奶奶的烟杆里装烟丝,我是顶怕那烟杆的,但凡我调皮淘气,太奶奶就会用烟杆敲我,但我最喜欢听太奶奶骂人,她的家乡俚语说的特别经典,都是世世代代留下来的精辟语录,就如我们所熟知的成语谚语,太奶奶每句骂人的话都有哲学在里头,只可惜,我那时候小,没有意识去记下了,现在能记住的只是寥寥无几。
杭州被马可波罗形容成最繁华的古都,我想这该归功于京杭大运河,这条沉睡在诗情画意里的巨龙,将丝绸、瓷器、茶叶等运往世界各地,向世人们展示着华夏民族这颗璀璨的明星。每次去杭州,我都会去运河边走走,站在拱宸桥上眺望远古,古桥好似一头连接着现在,另一头连接着过去,现在与过去之间传诵着一段文明史诗。
马可波罗当年来到苏州周庄,小桥流水人家,他的思家之情油然而生,这是东方的威尼斯。当然到了苏州,不得不说的就是园林,我差不多是十年之前去的拙政园,掇山理水,园中有园,景中有景,错落有致,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新奇。
纪实片唯一的缺憾是没有深入去拍摄,只是顾着重走马可波罗东游时所到过的地方,见证他当年的所见所闻是否和书里所写的相符,而没有记录些那些传承下来的手工艺品以及所拍摄的人物故事。
这份缺憾倒是提醒了我,在写《我的埠头》这本书时,尽可能完善的记录下小镇所剩无几的手工艺,以及这些传承手艺的坚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