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彻底爱上了在路上的状态。大概是因为讨厌停滞吧,所以总会从一个地方漂到另一个地方。
有时候,也有人对我说,你这样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你只是在逃避罢了。仔细想想,好像我没挣到钱,没学到什么技能,反倒是在回归正轨后还会做一些白日梦,扰了心智。或许,我真的在逃避吧,但逃避未尝不是寻求。
一年前,我第一次出逃。那个时候的我,执着于陌生的风景,热爱城市的喧嚣,想要寻求江湖里的故事。跟很多旅行者一样,我对一切陌生都充满了兴趣。不会疲累,热烈得追求着生命的鲜活。
而此刻,我依旧是一个出逃者,可不再那样热烈。别人眼中的美景,到我眼里却是平常。倒不是说我已看尽世间美景,只是较之过去,心更加平静了。我依旧喜欢美景,只是很难被触动。
从前,看得是花草树木、亭台楼阁,我用眼睛看;如今,想去看一棵树怎么生长,河水怎么流,白云怎么飘,人们怎么生活,我用心看。
路途上不再是良辰美景,相反,我会去到一些沉闷的地点,选择不便利的交通工具。旅行以来,我基本没怎么写过游记。经历倒是有过一些,只是跟大多数人理想中的旅途相比,我的旅程实在是乏味单调。没有心思夸赞那些人们趋之若鹜的盛景,所见所闻皆是平常,恰又引不起人们的兴趣。但我自己倒不觉无聊,只当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当走得路越来越多,才发现,这个世界远比我想得美好,也远比我想得要残酷。看过别人的人生,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过着我想要的生活,也有人过着我想不到的生活。那些书中的绚烂生命,那些传说中的传奇人生,都是再真实不过的存在。
那些偏安一隅、循规蹈矩的年轻生命,过着一眼便可以看到头的人生。而我只是想着,怎样活才能跟别人不一样。我想,我一直在寻找一个答案。人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不想年纪轻轻,就对生活腻味。
感受到这一切,顿觉自己渺小和卑微,较于这世界,较于形形色色的生命。只不过远方不再遥远,理想不再空乏。人生依旧艰难,但如果没有遇到这些,我的后半生或许会遵从另一种可能。
《七月与安生》里说:“人不可能漂一辈子,累了总得停下来。”其实,我也有过累的感觉。只是我还不想停留,或许我还是没漂够吧。
我并不知道自己将要过什么样的人生,但我一定会拒绝一些必然的人生。
所以,还是孤独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