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贞•归

天涯犹永在,前事仅凉薄

红颜在往忆,知己拂心尘

听到的更多的是一种情怀,这很二爷

初次听到这首歌,并不完整,一个小段,歌里面戏曲元素的那两个小段: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

有伙伴说这是戏曲堆积吗,盼了好久了,有点点小失望吧?

我倒是没感觉,毕竟他的歌里加入戏曲元素意料之中,至于是否堆砌总得听了完整版再下结论吧。

很快有幸听到了这首歌。

第一句一出来的时候:毓贞对我说,记得长大回北京……

仿佛是再讲一个故事,澄澈的嗓音款款道来:毓贞是谁?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回北京呢?

毓贞对我说,记得长大回北京,我二姨三姨奶奶住哪里啊,他们姊妹几个不容易,不过读书都很争气……

像是一个长者娓娓道来,轻声给后辈讲故事,讲自己思念的家人。面对亲人的天南地北分散一方,似乎坚守故乡的人更加不易,送别了一批又一批的亲人,忍受各方压力,没有别的办法。无论之前多么富贵多么显赫似乎只能一点一滴从头开始,没有别的出路,只能靠读书,认真的努力的读书,取得过人成绩,为自己也为自己出色的先人证明。

毓贞对我说,记得长大回北京,我小姑姑和妹妹在那里,离开京城后,他们没随你去,你总是啊,心里呀,过不去……

老者再次给后辈讲起故事。试想一个场景:或清晨或黄昏,看似安静的老人,恬静的坐在窗前,目光平静的眺望远方,或许手中还抚摸着温顺的小猫小狗,回头看向后辈孙儿,未经世事的孩子们,讲起童年的故事,记忆中的北京。

当年的离开或迫于压力或迫于生计,远离故土出外漂泊实非所愿。临到晚年,或衣食无忧或功成名就,可这些都不再重要。记忆力最痛心的是当年的亲人,有姑姑有年幼的妹妹,还有其他人,没能和自己一同离去。几十年间寥寥数面,而内心的牵挂却与日俱增,无时无刻不在牵挂分离的亲人。年逾古稀时最遗憾的是这一生没能与亲人多多团聚,聚少离多,或许此时更多的亲人只能在梦中相见……

毓贞听到,苏三离了洪桐县,将身来在大街前,你想他吗,离开了你的家,那个北京啊,很远了

离了故土,不能相见的故人,不能见到的旧物。那情那心寄托在亮了这一首首小时候听惯的曲子上面。那曲子里有熟悉和渴望的乡音,有再也见不到的故人。透过这一句句镌刻在心上的乐调,放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胡同口,胡同口的大树,大树夏下自家院子里的欢娱,父母热火朝天的劳作,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笑着,或许还有胡同口张望的纯净少年……一切一切,那么美好,放佛自己也置身其中。可是惊醒过来,那景象与眼前无法重合。北京啊,故乡啊,对于现在来说,或许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毓贞听到,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你想他吗,离开了你的家,去了外地啊,不习惯了

离家数十载,可能多少次回去可能不曾回过。可是每一次回去啊,心情很复杂,既想回又不想回,想看到故土故人,又怕看到故土故人。止不住的思念啊,越想见到越怕见到。“近乡情怯”,这又岂是一个“怯”所能表达了的?我的故乡,我的故土,我的亲人们,当年的胡同,大树,欢笑,都不在了。当年青春飞扬的少年们已是白发苍苍的老者了,又或许静静的躺在亮了那一方矮矮的坟墓里。梦中熟悉的故乡变了,再也拼凑不出记忆中的画面了。即使偶见,也早已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记忆中的那个故乡真的太熟悉了,而眼前的故乡倒真的不习惯了……

毓贞对我说,记得长大回北京,希望我以后也回到那里,北海公园里有个凉亭,划船唱歌给你听

既如此不如不归,却又忍不住一遍遍和儿孙说起,长大回北京,那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根……

或许还能坐在北海公园的凉亭里,看你划着小船唱着小曲儿……

一如当年。

讲到这里,老人似乎是和每一个稀松平常的日子一样,给孩子们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孩子们似懂非懂。可我想那看似平淡的面容下藏了最深的思念。

故乡,看似遥远却一直在心头。

家乡成了异乡,故人倒成了异乡客人。

辫儿哥哥澄明婉转的声音款款流出,饱含深情和韵味,唱出了思念,唱出了眷恋,也唱出了温情,一丝一丝渗入你的心间……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我似乎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和故乡。而那记忆里最深的事是我的奶奶。

辫儿哥哥也曾经在唱完后,向大家介绍说,这首歌的词曲作者写的就是自己的奶奶,那位从小就离家的老人……

听到这里我泪流不止。记忆里我的奶奶瘦小却很有力量,是家里的主心骨,从来都是我们最坚强的依靠。可是有一次,大概是我十岁左右的时候,陪她去我的姨奶奶家。那时奶奶所有的兄弟姐妹中只剩她和姐姐了。

父母要我路上扶着奶奶,提上东西,年纪大了,腿脚总是不那么利索。

可是一进了姨奶奶家的院子,就听奶奶大声叫“姐姐~”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奶奶用一种近乎孩子的欢快语气去叫别人,更让我惊讶的是,姨奶奶家十几级的石阶,她并没有等我拉自己猫着腰半爬半走的疾步进了屋里……我也惊讶于奶奶竟然是吃鸡蛋和肉食的,在家里的时候她一直不吃这些的,嫌弃有腥气味儿……

我和奶奶在那里住了两夜,这两天奶奶就和孩子一样安心的等待姐姐的照顾和宠溺……

那是我在以前和以后的日子里都不曾见过的……

如今,我好似懂了……

又到一年清明,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正是思念的季节………

回不到的是过去,忘不了的是故乡。

从来不曾归去,从来也未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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