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照常是睡懒觉的日子,何况是在阴冷如南京的冬日。而今被六点的闹钟催醒,稍稍犹豫了几秒钟,翻身起床。睡眼惺忪,似梦非梦。
扒开窗帘一条缝隙,抬眼望窗外,夜色依然笼罩,路灯橙黄,远处的南站通体明亮,丝毫不显一丝疲倦。马路上车来车往,嗡嗡喧嚣,不知是昨日的延续,还是预示着又一天的开始。
穿好衣服,轻轻来到书房,开灯唤醒光明,拧启座旁的油汀,让温暖复苏。窗外的鸟叫声此起彼伏,丝毫不掩饰求偶的快乐,而我更同情早起的虫子。垃圾收集车用两声“请注意,倒车”告诉我它也已经开始了工作。
工作。人为什么要工作?很明显为了生存,为了衣食住行。有人认为应该还有重要的原因就是实现价值。价值是人类发明的概念,是人类为自己构建的生存目的,是存在意义的一般解释。那么,所谓价值,就有点像狗前面吊着的永远追不到的骨头,生命不息,追求不止。
追求毕竟正向作用于生命的意义,比堕落来得有市场。有追求,似乎就与酒囊饭袋划清了界限。我既喝酒又吃饭,因此,我也想有追求。
尽管了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但既然有六道,就少不了追求。超越六道轮回,更是追求。
有个法师说:“本性是怎么样呢?就是我对生灭无常的世间彻底没有意见。”这个追求比追求什么东西都难,因为只有真达到无我,才能契入。而无我已然是佛。
既然成不了佛,所以还要有尘世的追求,比如早起写作。
早起不仅仅是生活习惯的改变。改变像一场旅行,充满了新鲜与好奇,让人产生莫名的兴奋感。习惯于晚睡晚起,虽然还没到黑白颠倒的地步,但确错过了无数个朝阳似火的清晨,不得不说这是理想状态,在雾霾的专制下,朝阳常常无力反抗。
不过,我相信太阳每日必会升起,就像我相信爱情的故事不会从地球上消失一样。
必然与自己过一生,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厌恶,从厌恶到分离。在分离之前,与己的相处方式的改变,是对自己的再发现,是对未知的探索,是新的开始,是构建新的希望,是与自己再次握手言和。
改变已经上路,希望不是一次偶然,而是另一种生活方式的开始。也许,需要一些意志力的帮忙,只是不知道自己意志力会不会像早上的膀胱一样充盈。
不过应该也没那么难,因为心中有一盏灯,始终未曾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