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水浒传》,就不能不提人见人爱、名满天下的宋江,作为梁山泊一百零八条好汉的首领,宋江一直都是相当正面的形象,无论在小说内外都深受敬仰。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粉的地方就有黑粉,备受爱戴的宋江也不例外。
那宋江的头号黑粉是谁呢?在我看来,明末清初著名的文学评论家金圣叹(1608-1661)当之无愧。
俗语说:“粉到深处自然黑”,金圣叹对《水浒传》有多少爱,对宋江就有多少恨。众所皆知,《水浒传》乃金圣叹钟爱的“六才子书”之一,今天广为流传的七十回本《水浒传》,正是他删定后的结果。
金圣叹删掉七十回后对宋江有利的内容,再来批评其人不忠不义、作乱犯上,岂不对宋江太不公平?
但金圣叹毕竟是将《水浒传》中的宋江删减的人,重刷了至少四遍的头号宋黑,他对宋江的批评,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然而,《水浒传》的义气与《三国演义》的权谋,究竟在什么意义上,是彼此对立的呢?
于是,作为《水浒传》中的三国人物,宋江的存在,让这部小说有了不只是义气的深度。
无论如何,金圣叹是不信的。但宋江的姓氏,以及他在整本小说中作为天选之人的至尊地位,证明了忠孝解读的可能性:忠于“宋”江,便是忠于“宋”朝。上梁山,最终是为了下梁山。
如果可以简单,谁想要复杂。如果这世界讲义气就能天下太平,谁还愿意耍权谋。宋江的阴谋阳谋、明说暗夺,源于他在水浒乱世中,下着一盘很大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