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2011年10月11日的笔记,唐小茴在心里笑了笑。那时候她刚读大学,还常常跟别的同学通信。学校的信箱要从她的宿舍,经过食堂,再穿过长长的林荫道路,再到达那个方方小小的屋子。工作的阿姨几乎是认得她了,常常打趣道,又来寄信啊。那时候唐小茴还会脸红,把信小心翼翼地塞到信箱里,低着头嗯一声,然后转头就跑回去。
然后唐小茴就开始想象,收到信的那一拆开信封的心情。她不告诉对方自己又写信了,在电话里也绝口不提这种事情,就是约莫着时间快到了,才提醒对方去学校的信箱看看。
日子是数着过的,是在写信、收信的一天一天里度过的。那时候唐小茴还会抄写诸如“希望和信任是蜥蜴的尾巴,即使被切断,但它们还会再长出来”之类的句子。回头想一想,如果信任真的是蜥蜴的尾巴说长出来就能长出来,大概也不会有后来的许多事了。
唐小茴突然有点想嘲笑大约7年前的自己,那时候的荒唐与天真,真真地在她身上映照出来。
那时候她常常抄写华而不实的爱情句子,听着漂亮的谆谆教导,满怀着对未来爱人的期许。她也想象着,对方会不会在冬日里的暖阳朝她走来,捏一捏她的脸蛋,对她温柔地说,你就是我的百分百女孩啊。这种想起来就会觉得害羞的事情,唐小茴在后来的日子里虽然还常常想过,但是也越来越少了。
是又傻又单纯的年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