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三仓河畔的三仓中学是我的母校,母校伴随着我度过了童年,少年,青年。在我人生的前19年里,每天听着仓中的晨起音乐起床,晚上听着下课的钟声入眠。
我奶奶的房子原来在学校操场西南角边上,我就在那间屋子里出生。多年后,奶奶过世了,那个小房子拆掉了,学校操场也扩建了,只有学校南围墙外的坟场依然在那边。在物质匮乏的八九十年代,偶尔曾有男女手牵着手,在坟墓堆里谈情说爱,大概是让天和地以及鬼一起见证他们的爱恋吧。
曾听奶奶说,学校南边的坟场原本是新四军和小日本交战的战场,当年战火纷飞,硝烟滚滚,枪炮浓浓,何等壮烈。学校的操场下面应该也长眠了不少孤魂。起初学校是没有围墙的,四周全是小河,用护校河保卫着学校师生们的安全。
我生于80年代初,出生的那几年学校是开西门的,学校围墙四周外面是小河,西门与西边的路之间有一座小桥,桥上划了格子,我们一群小女孩还曾经在格子上跳过。学校一开始连自来水都没有,那时候学校学生一到中午或者傍晚就跨桥出来在学校外面的两个水塘里洗碗。冬天的时候,水上结了一层层厚厚的冰,那些学生就在冰上面把盆子扔来扔去玩,河里倒很多剩饭哦,养猪的人家都到河边去捞。
那时我还没上幼儿园,在小孩子眼里,中学生和大人一样高,看到这些“大人”成天背着黄书包从我家门前走过去读书,觉得很好笑,大人也上学啊,大人也上学。然后就追着这群背着书包的“大人”后面跑。哈哈哈。有时候这些大人学生还会到我家借小凳子,坐在河边看书,边写边画,口中念念有词,有的学生还把自行车寄放在我家里。那个时候自行车也是个宝贝,学生不舍得让心爱的自行车在学校里风吹日晒。
那时候没有几户人家有电视,仓中有个周姓职工家里有彩电,围墙西的乡民每天吃完晚饭就自带着爬爬凳坐在他家宿舍门口看电视剧,场上一大堆人,摇着扇子,看的津津有味,这个电视剧就是经典的《上海滩》。曾经幼小的我跟着爸爸妈妈后面提着开水瓶去学校里打开水; 5岁的时候我上幼儿园了,大概也就是那时候,仓中不再开西门了,我家再也没有机会去学校打开水了。那个木头门永远都是紧闭着,一直到九十年代初才改成了一道厚厚的墙,阻隔了仓中与围墙西的世界。
八十年代初的三仓,在我幼小的记忆里,好像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今日的这般繁华,整个三仓都没有几个楼房。仓中大概在82年左右先是有两个一栋两层教学楼,在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又多了一栋两层教学楼。后来我上初中的时候,校长杨文锦曾经在开学典礼上自豪的宣称,这是80年代初整个三仓最气派的建筑物。小的时候从围墙外看到在楼梯上走来走去的学生,充满了幻想,我将来也要在这个楼上读书。不过这个梦想一直都没有实现,我上初中的时候在仓中靠大门一个三层楼的教学楼里读书,上高一的时候在那个两栋楼的楼下读书,高二在我上初二的教室里,高三的时候搬到了六角型的新教学楼里,那个我看了快二十年的两层教学楼在我高中毕业前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拆掉了.......
我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候班上有同学的爸爸或者妈妈是学校的老师。我好羡慕他们,他们的爸爸妈妈教的是“大人”。仓中起床的音乐特别早,大概六点左右的样子。我小时候听到声音就要醒,伴随着仓中的起床音乐声,我也早早的起床,那个年代也没什么玩具,就读语文书,以至于我小学一直到高中语文成绩都很好,是语文老师的得意弟子,作文一直被老师当作范文在班上读。 在我读初中之前,基本上都是在围墙外面看学校。当我成了初中生,这一与仓中的亲密接触就是6年。
那年我上初中了,上中学了,感觉自己都像大人了。第一次上晚自习,我们都兴奋不已,还没到上晚自习的时间,同学们都在教室窜进窜出,因为我们是第一次晚上也要“上课”哩。那种感觉很神奇。上小学的时候在家没做作业第二天都怕被老师骂,现在偶们不怕啦,我们在学校里做作业没有家庭作业了。调皮的同学拿起别的同学作业抄抄,成绩好的同学几个人一起讨论讨论作业,懵懂的少男趁着晚自习灯光微弱的时候给喜欢的少女递上纸条,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奇。
我的初中班主任姓许,教语文;数学老师姓沈,这两个老师是初中唯一教了我三年的老师,至今对他们都心怀感激。英语老师初一换的太多,本来大概是校长啦,校长太忙了,一会这个老师,一会那个,所以我们班的英语成绩很差,一直是年级倒数.....我的语文英语还算可以,但是我的数学成绩很糟糕,沈老师对我期望很高,可惜我让他失望了,中考考了多少我忘记了,但是上了高中我每学期只能考几十分,除了会考,从来没及格过。
从我进仓中读初中到高中毕业,学校大门一直离马路比较远。学校前面左边右边都是农田,再往右是文化公园,左边零星的有几户人家和派出所。进了学校大门,左边是三层四间的初中部教学楼,最左边的都是办公室,右边三间是教室,依次是一班二班三班。进了学校大门右边是实验楼,上下三层,里面有阶梯教室生物化学物理实验室,好像还有校长主任办公室。那个教学楼不大常去,校长大牌都在里头呢,谁敢往那跑。加上时间也长了,现在记不大清楚了。反正我们上音乐课和做实验都是在那幢楼里。
在我上初一的时候,一群爱好文学的高一学生搞了个文学社,至今都满佩服他们的,他们如此的充满创意,给自己的文学社取了名,叫做“览星”,磅礴大气的社名。当时的副校长吴义林还题了诗,首任社长周茂春,指导老师姓何。那些学生到各个班发单子,网络校园“文坛新才”,到我们班的时候,几个男生指着我大喊,她吧,她吧,她小学作文得过一等奖!于是我也成了这个文学社的社员之一,高中还曾经挂牌“社长”,嘿嘿。真不好意思啦,我的水平还是很差的,怎能跟那些真正的社长相提并论。
初一的那年学校运动会也是我在仓中6年印象最深的一次。我也不知道老师怎么找到我的同桌了,让我跟她一起担任播音员。小学的时候,有一次也跟几个小屁孩在仓中看过运动会,那时看到播音员读着这个班那个班写的为本班同学加油的稿子,羡慕的想,要是我将来也在这里读稿子多好啊。没想到初一才进校门的第一次运动会,真的让我上了。我得知消息的那一天晚上一夜都没睡着,激动死了。90年代的学校操场草坪杂草丛生,跑道是烂泥,不像现在的草长得有模有样的。操场边上的北面几个运动的器材,双杠啊,单杠啊。然后就是一排排青砖平房,据说是七十年代的教室,在我们那个年代已经改成了宿舍,西边一排和东边一排是教师宿舍,中间的一排是学生的宿舍,二十几个人一个宿舍,泥土地,学生多的时候两个学生挤一张小床,一到下雨天,地上一滩烂泥。我没有住过宿舍,去宿舍玩的时候感觉很恐怖。
当播音员让我出尽了风头,我甚至觉得我是学校名人,(有点死不要脸啦),其实播音员也没什么,从班级进场,就报报某某班,下一个是某某,然后裁判员代表讲话,运动员代表讲话,跟奥运会差不多吧,哈哈。等进场仪式完毕了,我们坐在那个台子上,报报获奖班级和运动员,报报下一个比赛什么,另外还有一些班级写的“贺书”或者“加油**”之类的,最常在广播里说的是:请大家不要站在跑道上,比赛马上开始了,还有运动员就要冲刺了,跑道两边的同学请让开。学校的运动会是个让班级很有凝聚力的活动,每个人都为自己班的同学加油助威。那时候整个班级也非常团结,如果别的班有舞弊什么的,全班都出动了,找着班主任打报告或者一起出动找那个班理论。运动会也是个让青年才俊秀一回的机会,不乏高大的帅哥在操场上奔跑的一瞬,赢得小妹妹的青睐,英雄加俊朗的形象让小妹妹心有所动。
整个初中阶段,给我的印象就是乱糟糟的,想好好玩,但是又要努力学习。学校那个时候大门都是开着的,学生随时进出,校内有职工宿舍和职工家属楼,老师家属都是自由出入。我们那个教室围墙外面就是农田,夏天的夜晚,日光灯一开,虫蛾都飞进来。那时候也没有电风扇,夏天老师挥汗如雨的授课,同学们在底下勤奋的记笔记,谁也没有觉得环境不好过。
我在三仓中学读初中的三年,学校的建筑没有什么变化,楼还是那些楼,一进大门口除了烂泥地还是烂泥地。高中每个年级4个班,到我上初三的时候高一变成5个班,我上高一变成6个班,我上高二了变成8个班了,到了我上高三可能10个班了,忘了,到了高三了就认为自己是老大了,不太关心比我们小几届的班级到底有多少个。
上初二开始增加了物理课程,英语老师也换了,终于固定下来了。英语老师姓王,是我们班主任语文老师曾经的学生。物理老师是南师大毕业的大姐姐,后来上高二的时候又教过我物理。初三的英语老师高二高三又教过我。这个英语老师姓叶,个子矮矮的。一直到我上大学,我都觉得她是英语老师中教的比较出众的,她的特点是让学生开口讲,让我们大胆的站在讲台上对着下面的同学讲出英语文中的情节,在那个大群填鸭教学老师中,她做的满突出的。惭愧的是,有这么好的英语老师,英语还是很差。
三年很快,我们告别的幼稚的年代,逐渐到了少年。我们在裕华照相馆拍着各种艺术照互相赠送。
上初中的时候对高中的那些哥哥姐姐很是仰慕,不光个子比我们高,文化水平也高一个档次,而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也是在这边继续读高中。 初中时代的我成绩时好时坏,无比羞愧的我以4500元钱的自费生的身份进入了仓中。学校一下子扩招,学生比以前多起来了,到处都是人。语文老师比较个子很高,整个人看上去玉树临风。英语老师戴着很厚的眼镜,一看就是那种兢兢业业的。上初中之前班上同学都是本镇的,那时班上同学基本是独生子女;高中的同学来自东台多个乡镇,,我第一次才知道我们三仓东面的那个镇上好多同学竟然还有兄弟姐妹,很稀奇。到了上大学我更感慨了,计划生育好像就我们那一带实行了,好多同学家里都有兄弟姐妹,感情我父母都被忽悠了
我上高中的教室就是我童年时代天天看到的那两层教学楼北面的一幢。一进学校大门就可以看到这个教学楼。我在最西边的那个教室里,楼上是个重点班,我是普通班一名。看到那些重点班的同学,多少还是满羡慕的。我也想好好学习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可惜我成绩就是差,整个高中三年我都是差生,毫无成就感。因为成绩太差,整个人也不起眼。高一的数学老师姓吴,他的名字拼音和“乌鸦”一样,同学们背地里都叫他乌鸦。有意思的是,数学老师从没把我的名字喊正确过,一直叫我“林霞”,教我一整年,叫了我一年的“林霞”。高三的时候遇到“乌鸦”老师,和他打个招呼,他点点头,“嗯,林霞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