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再会——再别康桥

文/蒋自明

        没有阳光的下午,水汽氤氲,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桂花香。风吹过,水汽混杂着香味儿,绕过舌尖,仿佛是在品一坛沉淀了千年的桂花美酿,一不小心,迷醉了谁的心。

                                                                                                                                         ——题记


        如果有一天,你流浪过江南,而我,恰好温了一壶酒……

开始流浪。

        夏风吹着吹着,就有了凉意,黄了半片林。黄色与绿色在阳光下交织在一起,熠熠生辉,却依旧,隔着生与死的距离——落叶纷纷扬扬,斑驳的色彩一如泪眼中闪烁的霓虹灯,是秋的开始;残荷铺满湖面,失去了光泽的绿色暗淡一如没有月光的夜晚,夏天似繁华凋零般卸了妆容,是夏的结束。人生,亦如此。我走进大学的校园,望着那些与记忆中很不一样的人和物,回想着曾经走过的路、遇到的一草一木,虽然不舍,也许迷茫,但是,就像夏天过了秋天就会来临那般,每一个人,都要在结束中,学会走向另一个开始。

        那,我们不醉不休?


        如果有一天,你在梦中惊醒,酒香萦梦,恰好柳絮纷飞……

外面的世界。

        人生路很长,生命却是有限的,但依旧会有些地方,让我们费尽青春,还舍不得离开。大概康桥,于我而言,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高中三年,我迷恋康桥的朝霞与日暮,那是画师调不出的色彩、勾勒不出的轮廓;我聆听康桥的低吟和鸣唱,那是乐器演奏不出的曲调、难以言表的深情;我沉醉康桥的花香,那是调香师捕捉不到的芬芳、调剂不出的浓醇……每一个康桥人都贪恋着的这份美好,在时间的催促下,终是和我们走散了,化作人鱼公主的泡沫,停留在记忆深处,却再也无法触及到,她指尖的温度。

        那,我们再逢康桥?


        如果有一天,你客宿他乡,独自饮一杯热茶,恰好雪覆长安……

久远的重逢。

        走着走着,我们就散了,天各一方。天南地北,望着同一片天空,思绪一如他乡的尘埃,零零落落地找不到回家的路,在热气凝成的白雾中徘徊,凄清,孤寂,像极了寒冬中的那一枝梅,独守着自己的执着,念着那一片江南的荷塘,那一个江南的姑娘,那一盏江南的清茗,那一纸江南的信笺。空中的云随风动,仿佛听见了脑海深处的熟悉的喘息,来自江南,来自梦的康桥,来自我们曾经,停泊过的港湾。

        那,摘一片雪花,寄给我?


        如果有一天,你回到江南,在桃花树下挖出一坛酒,恰好捧着酒杯踏着花瓣出现的是我……

不如,我们再别康桥。

        离愁,是每一个文人墨客都割舍不去的情结,它像是春天细细密密的小雨,洒落在脸上,凉而不寒,却足以让人颤栗地勾勒不出的一个完整的笑脸;被风吹进眼里,湿润了眼眶,却难以让干涩的眼睛流下离别的泪水。它又像是被放飞的风筝,一头连接着已知,一头连接着未知,为了在心中压抑了太久的自由和对未来的无限展望,它会选择短暂离开牵着它的手,而独自飞向更广阔的天空。而我,就是那只被康桥放飞的纸鸢。

        那,流浪的人啊,你愿不愿意,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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