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道不明,这种感觉才真实。
北国寒冬,雪已给这片土地裹上了一层素银新衣。 “ 一袭轻笛声悠悠,万里无踪形戚戚”。 陈颖之自南方而来,从没见过如此雪中美景,不禁看得痴迷。这雪下的飘飘扬扬,入眼之处,像银装素裹了的南方姑娘,柔柔弱弱的露出了娇羞的笑容。太阳也弱弱的西悬在远山的山腰,染红了大地,让这娇羞的南方姑娘微弱的系了一条红面纱。此时寒风不显,陈颖之站在夜风谷前,身后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忽然他想起来南方一位著名诗人的诗句:“落霞与孤鹜齐飞 ,秋水共长天一色”,这里不见孤鹜不显水,倒别有一番风味。 陈颖之是应邀而来,不知主人是谁,不知所为何事。 在他的南门府,曾在一个月夜收到一封未署名的信,信中只有几个字:“夜风中独行,清云里事了”。陈颖之自幼在南方长大,对北国向往之余,南方的地理山川、名胜古迹倒是经常游玩,能于“青云”粘边的就有几十上百处,像什么“青云边”“青云门”“青云海”,陈颖之与此类无多大瓜葛,平日无非走上一遭,游山戏水吃喝玩乐。“夜风”倒是知道所指,“北国风光,夜风为尊”。夜风指的是北方第一大教,夜风谷谷主白夜风。想起白夜风,尊敬之余,不禁好奇了起来,我何时与白夜风有过交集。这个念头在他脑中挥之不散。南方开春,事情繁忙,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初春过后,南开府的主产业孕灵坊忙活过最急的一阵后,就渐渐安息下来了。一日陈颖之又收到了一样不知主人是谁的物品,是一根轻笛,长七寸七节。这又勾出了陈颖之内心的好奇。安排好府中的事务后,陈颖之终于在盛夏过后踏上了北访的旅程。他走的轻便,没带随从,骑一匹寻常的马就上路了。
他的父亲,上一任南门王曾严厉的告诫他们四兄弟,除非受人之邀,否则轻易不得踏上北国的土地。曾经的他笑话父王的告诫,却碍于父王的威严而不得不遵守。
他一路上坐在马背吹响轻笛,奇怪的是他一路畅通无阻,路程顺畅得让他怀疑父王的告诫。难道是父王多虑了?他有点不敢相信,北国是一片圣土,数千年来因为那座圣山从来没有发生过战争。那座圣山名叫“祁连”,他们南门府是圣山的供奉者之一,每任南门王退休后都要进入那圣山进修。这对陈颖之太过久远,他是南门府最年轻的继任者,他的寿命很长,天赋异鼎,年纪轻轻就达到一般南门王的毕生修为。
是夜,雪飘飘洒洒的雪散在夜风谷,月亮在树梢倾洒皎洁的光芒。
笛声悠悠,长久不绝。笛声一起,哪怕再凛冽的寒风、再猛烈的大雪也会再一瞬间偃旗鼓息。陈颖之站在谷外,好奇的打量谷中种种。殊不知,谷中也有人在打量他。
“你来了!”谷中人说道。陈颖之身子一震,大步向谷中走去。
谷外寒风大雪,谷中一片春光。竹屋石路,荷塘青竹,白花绿水,在路的尽头有她熟悉的身影。忽然他明白了“夜风中独行,清风里事了”的含义了。
“你来了”
“嗯,我来了”
“阳春三月,我在等风也等你”
“陌上花开,你如春风也如雨”
谷外寒风顿消,大雪融化,太阳不知何时高挂天上。谷中落花飘香,虫鸟歌唱,太阳融化了彼此的心上的冰。
清风徐来,虽远必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