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涂

靠不住

胡小月,你还活着吗?我还没死!生死未卜很暗淡……真阴森!

别看我快四十了,其实不抵一个孩子,不敢明目张胆地无理取闹,只会在黑暗的被窝里不穿衣服,夹紧两条腿,挠着胸膛。

小月,小月,我要你,对不起……这是我想你念你的高潮,层峦叠嶂,每一次一把头发,浑然不知爱你的疼痛,危峰兀立。

我与你是空中的两只风筝,纠结在一起,只拥抱了一次,便坠落万丈深渊,便了无下文,不知是否粉身碎骨?

险象环生,大难不死,我没有丝毫余生尚能苟且的侥幸,望着蓝天白云,那里没有你!

如若可以,我想屠城,杀光全天下所有男子,看哪一具尸体的下面压着你,他们不配,当然,我也不配。

你要学会感谢让你和她邂逅每一个桥段,舞台灯光道具,小鸟徐风和树叶,脖子嘴唇还有脚丫。

当清晨,夜的余韵未尽,晨曦蠢蠢欲动,这样的时刻是青涩的少女在盛夏的可爱吊带。爱的汤汤水水起初是两碗米饭,穿肠过,消化成两坨屎,我讨厌胸罩,不只是墨守成规,圈养不如散养,小白兔成了老绵羊,打着瞌睡,看不见若隐若现的蚕豆,下酒的好菜。

那个鱼肚白的破晓,胡小月浅蓝色吊带,手捧一本书,坐在我们共同居住的小区的花坛上,或埋首低吟浅酌,或仰头惆怅,眸子里有花儿似的微笑,凝望远方,白马,胯下佩剑,是个王子。她调皮的小脚丫穿着粉色的帆布鞋,在喷泉的湖面上倒影涟涟。

此刻的我露膝短裤在跑步,一身大汗淋漓,压抑着粗重的喘息,遇到这样的女子,步伐沉重得渐行渐缓,我不受控制的以那个读诗女孩儿为圆心,在所有半径的端点都是身不由己的注视,我紧闭嘴巴,心在喉咙里悸动,柯尔蒙在画圈做圆。

姑娘,向这里挑逗,你的郎气喘吁吁,我就是你遗落在书里的诗句,静候多时,瞬间一败涂地,拾起我,别让我可怜兮兮。

我恨自己不是草原的雄狮,遇到心仪的你,最佳的一见钟情就是用我的头颅胡乱地拱你的屁股。

小叶子,别去哭泣你的金黄,在这个深秋,我就那么不经意地一抬头,捕捉到你在风中张牙舞爪的颠儿,有不堪的神韵。

当你从天而降时,我绝不允许自己犹抱琵琶半遮面,我就是天地间最坦荡荡的婊子,嘶吼出我的呻吟。

猎物在前方,我不崇尚暗箭伤人,标榜的是厮杀,冲啊!

缩短半径,我厚无廉耻站在你面前原地踏步,一二一,我的爱近在咫尺,一二一,我的爱飘飘欲仙。

“妞儿,你吃早饭了吗?不远的路口有油条和豆浆,滋滋响,冒着热气。”我他妈的居然蹦出这样的一句,毫无诗意,毁人前途。

“妹儿,肚子饿了吗?哥哥兜里有钞票,可以填饱你的小肚瓜,别让咕咕叫啦,才不会瓜熟蒂落。”见她不理我,我竟然口吐莲花喷出了第二句,用这样的言语撩妹,我想我是彻头彻尾的混蛋,混不吝的球。

“丫头,再不吃饭,叔叔要打你屁股啦!啪啪的,可疼了呢。”我佯装愤怒,一鼓作气地恶心她和我自己,到极致,到太阳公公露出没心没肺的笑脸。

胡小月慢悠悠地合上书,单手拖着下巴,撅起朱唇,红润如草莓,意味深长地端详着我。当是我中了咒语,以为她的在迷途呼唤我,竟着了魔般低下头去迎接她硕大的Q糖时。

靠近,再靠近,近得能听到喘息。三寸,两寸,一寸,七寸!

我却听到了,她用汉语拼音抑扬顿挫地拼读出:“gun 三声 gun……”老子真的怒了,随手把她手里的书扔进水里,谁给你惯的臭毛病,这脾气我今天得帮你改改,怎么能去做一个不思进取的人呢?

女人花容失色,她没想到我是长胡子的土匪,西施的胃又疼了:“你他妈的想干什么?耍流氓吗?”

她一脚蹬向我的下体,来不及疼痛,我踉跄着跌落水池,但意识是清楚的,我不可能善罢甘休,一把抓住她的浑圆小腿,我要和胡小月同归于尽。

池水冰凉却不浑浊,她一屁股坐在里面,满脸惊悚的浪花,眼角的水滴是泪水还是池水呢?她一言不发瞪着硕大的眼睛盯着我,嘿嘿的呆如木鸡,呵呵的落汤鸡。

本人也是一身鸡皮疙瘩毛骨悚然,水掀开她的吊带,汉堡似的小肚皮上面有藕眼的脐,周边泛着桃子一样的红晕。白色的长裙露出雪白的大腿,白色的底裤钻出几根蜷缩的毛,我实在不能不目不转睛。

时间恰到好处的静止,好尴尬。胡小月,你到是说句话啊,我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我不该让你出水芙蓉,不该窥伺你身上那些神秘的地方,你不该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你不该穿吊带,它见了水后是多么销魂……

我松开她的小腿,拽她上岸,她不听从我的指挥,只是含情脉脉的痴望着我,目光深刻。姑娘,快起来,这里不是你发情的地方,池水有些冷,我拽不过她,我抱起她,她居然顺从地用胳膊搂着我的脖子,双腿盘着我的腰,好不雅!我们是澳大利亚偷渡过来的鼠,涮中餐子母锅吗?

我把她放在有光照的长椅上,坐好,你的衣衫太凌乱,我帮你整理好,肚子盖上,裙子放下,留海挡住了眼睛,还有那玲珑的吊带让你的身体剔透,我有呼吸急促,手忙脚乱。

当我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仿佛色情的罗丹捏好了一块女人的泥巴,正洋洋得意欣赏着,忽然感觉脸庞火辣辣,我都没来得及一个挥挡的动作,胡小月就给了我一个措手不及的火辣辣耳光,她还是睁着逗逼似的的大眼珠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正犹豫着是否回复她一个更响亮的,她掩面而逃,嘤嘤哭泣变成嚎啕大哭,甩了我一脸泪水。我捂着红肿的脸庞,心想这是鬼怪的一天,遇到了一个妖怪似的女人。妈的,这娘们真狠,刚才的嘴巴至今还在脑袋旁震耳欲聋。

第二天的早晨我告诉自己别去跑步,躲开花坛和喷泉,就不会遇见一个在阳光下读诗的疯女人,这一页就算揭过去了。我打错了所有的如意算盘,我刚走出楼道,我就看见了胡小月,她明显是在等我,似乎盼了许久,真她妈的没脸,还是穿着昨天那一身,撩人疯狂的吊带。

“走,请我去吃早餐,街口的油条豆浆,你掏钱!”她一副苦瓜脸义正言辞地说道。

“乐意奉陪,小样!你只是一块有点酸的糖而已。”我瞅瞅四下无人,没有警察,也没有帮凶,略有些心虚。我告诉自己,怕个鸟,她是我昨天的手下败将。

胡小月似乎在带着怨气吞咽着东西,她吃光了自己的那份,也霸占了我那份,而且很变态,她不看食物,只盯着我,跟我比凶狠的眼神吗?想用幼稚的目光谋杀我吗?哥从小就不屌这个,我抬起脖子,用我长毛的下巴藐视她。

哼,搞笑!我把她含在嘴里的半碗豆浆一把夺过来,一饮而尽。very fuck,放这么多糖干嘛?太甜啦!

我原以为付了钱,不用说再见,我们的故事也就永别了,其实不然,有缘的人都是纠缠的高手,粘下皮,连着血带着肉,像瞎逼蚯蚓匍匐着土壤。

“走,跟我走!”胡小月吃得酒足饭饱之后,力量很足,电量满格,但眼角的红血丝暴露她昨夜一宿辗转难眠,屏幕发烫。

“走就走,who尿who!”我的小鸡鸡不是吓大的,没吃过米,听的都是聊斋,我说过我不怵你这只狐狸精。

我跟着胡小月的屁股后面,她低头,我抬头,两头此起彼伏遥相呼应,我们各怀鬼胎,谋划着内心的小龌蹉。

小心提防还是要有的,你永远不要低估一个神经兮兮女人强大而且变态的心,她居然住在我的楼下两层,金屋藏娇,我浑然不觉。

她把我领进她的家,我有些发毛了,还有一丁点的想入非非,胡小月推开已然懵逼的我,迅速地关上,随手反锁上门。那门锁的声音太清脆,入耳令人心惊肉跳。

我急匆匆环视屋里的每个角落,千万别蹿出什么歹人。我释然了,只有一只会喘气的小白兔在啃着胡萝卜,它并没有排斥我这个不速之客。

这明显是单身女人的寓所,不曾被外贼入侵过。你能看见屋里的一片狼藉,有不叠的被子,乱放的拖鞋,东边一个啃一口苹果,西边一个剥了皮的橘子,还有那挂在阳台上五颜六色的胸衣。

诶呀,胡小月的底裤上印着樱桃小丸子,我可以笑着哭吗?

丸子撇着嘴说,有些事情我不看透,不是我太笨,只是我太善良。

丸子皱着眉说,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在意,而是我在意了又能怎样?

丸子鼓着腮说,只要活着就一定会遇上好事的……

“小丸子,你白发苍苍了吗?你的梦想还要伟大吗?你的欲望还要控制吗?”我忍不住对着胡小月小裤裤上的樱桃说,长不大的小女孩是月亮里的小白兔,抱抱!

“大哥,别动,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今天弄不死你,也一定可以弄死自己,脱!”我脖子感受到了冷兵器的残暴,不知何时她把水果刀架到我喉咙上,很是信誓旦旦,没有丝毫的不正经。

“你皮干个锤子!脱你奶奶个腿儿!”咋样?男人的第二感告诉我,这里不仅有性,还有欲。

“你脱还是不脱?”胡小月把刀尖朝向她自己,闭着眼睛,哈哈,像电影里的忠贞烈女,大义凛然视死如归二虎吧唧。

以下的文字,只有事件的描述,没有任何感情的抒发,因为到这会儿,我爱胡小月爱得鬼迷三道,不可能把赤裸的她交给世人审判,说三道四。

去你妈的,你们给我闭嘴,那是我的女人,我跪下舔你脚丫子还不行吗?求你了。

请不要说那个姑娘是多么的不堪和漂亮,不关你的事,让我一个人去爱她吧。一人一个,别争,事故不乱。

胡小月软禁了我三天,没日没夜地磋磨我,这里包含着蹂躏的快感以及践踏的乐趣,当然还有我千般心甘情愿的配合,你骚,我贱,我们骚贱二重唱。

还请你千万不要不相信,任何一丝的怀疑都可指正你对异性没好感,你此生不晓得如何硬朗,如何潮湿。

我没有碰她,她也没触摸着我,我们有的只是互相撕咬着对方,为了一块看不见的肉,像极了两条不要命的野狗,好不容易饥不择食。

她让一丝不挂战栗的我站好,别得意忘形,保持该有的庄严和肃穆。

她用手指甲揪我的腿毛,一根一根的,夹在她看过的的书里,一页一根。我一笑,她就抠我的肚脐眼,数我的肋骨,拍打我的屁股。

她手起手落,唏嘘着问我,疼吗?还问自相矛盾地质问我,舒服吗?

她让我叫她妈妈,不许发音不准过于标准,应该这样说,麻麻!

她羞辱我的指甲过长,上下二十个指甲都帮我秃噜了一遍,有两个不小心剪出了血,她心疼地都冒泪啦。

她说,麻麻混蛋,宝宝别哭。

麻麻爱宝宝,她僵硬地搂着我,把我的脸蛋贴着她的吊带。

那会儿我是多么渴望地说一句:“麻麻,小宝饿了!”真不会觉得那是羞耻,可是你借不了我胆,我怀疑胡小月会用刀捅死我,然后伤心欲绝地说,孩子,你长大了,不好玩了,妈妈不要你了。

她担心我会饿,给我冲了奶粉,一勺一勺喂我,里面加了好多的盐。

他给我削苹果,说最有营养的皮给我吃,她啃瓤吧。

她考我一加一等于几?我说是二,他不由分说照我的脑门就是一爆栗,回答错误!

她说今天就这样吧,先睡觉吧,我欣然答应,可她发现了我的不良反应,生气地用被子蒙住我的脸,一屁股镇坐了上去,我真哭了。

第二天,她叫我粑粑,嗲声爹气,一地鸡皮疙瘩,这疯婆子不简单啊!

她让我给她梳辫子,那种粗粗的马尾,翘在后脑勺上,有根红头绳。

我梳得不好,她就跟我耍驴,蹬着两条腿,她学着不懂事的孩子说,不要,不要。

很像,很像。

她骑在我的背上,让我满地爬,我这匹毛发不光鲜的大马,快活得女娃子前仰后合,我也乐了,更加卖力地配合着,这显然乐趣无穷。

她睡觉让我唱摇篮曲,我哼不出几句就没了气息,因为她搂着我的脖子,太紧,仿佛要窒息。她把腿骑在我的身上,小脚丫悬在半空,脚趾会时不时抽搐一下。

我身不由己增加了额外的场景,我轻轻地抚摸着她倔强的辫子,拍打着她单薄的脊背,很光滑。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世上一切,幸福愿望,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

我是的泰戈尔,神对人并未灰心失望

我是你的普希金,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慌。

那是第三天,我们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樱桃小丸子和蜡笔小新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父母,他们都年事已高,风尘仆仆。

然后夫妻对拜,事已至此,我和胡小月,才心平气和的四目对视,会心的微微笑。我叫她老婆,她叫我老公。我才知道我的亲爱的胡小月叫胡小月,娇羞美丽。她才知道她的亲爱的涂小阳叫涂小阳,风流倜傥。我们很郎才女貌,花前月下,我们涨红了脸,像庄稼地里的两颗高粱,沉甸甸,垂头丧气得很道德。

亲爱的

今夜的洞房我要你

月上枝头

倩影犹怜两相依

不嚣张

莫惆怅

你我顶着额头

窃语绵绵

情戚戚

天大地大

山断头

草枯黄

蕴缥缈

径幽深

两只鸟儿唧唧复唧唧

一碗药的汤

苦死

你我却甜如蜜

我们塌前帘帐里

千万次重复

我爱你

我喜欢你

我是真的宠你

至少有一次

爱很整齐

三生三世也短不过三天三夜,哪有来生?闯进了第四天的光明,眼看天亮。胡小月清醒了,不再睡眼朦胧心猿意马,她一身尖叫,一脚把我踹下我们的床,那一刻我还在梦中,云里搂着云,那一下,让我坠落人间。

她的声音响彻云霄:“滚!”

他不许我穿回我的衣服,让我从她的眼前立马滚蛋并彻底消失,不留痕迹。她捂着眼睛,有羞有怒,肉体因昨夜有些不适,灵魂恍惚。

我一点也不吃惊,因为逝去的三天三夜让我经历了那么多曾经不敢企及的幸福,所以我不气,嘻嘻地去她家马桶撒了最后一泡尿,不穿就不穿。

我那天才发现自己很有种,我扭过胡小月背对着我的头,照着她的脑门狠啃了一下,必须留下牙印。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光溜溜。

街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我却趾高气昂气宇非凡,祈求你们的嘲讽,无惧,老子快活过。

那天胡小月人间蒸发尘埃落定,她扮演了夜色下的那种花,只曾昙花一现。

我去小区物业调查了档案:胡小月,2817年5月出租温馨家园七号楼212房,身患抑郁,养病,求静,除此,不着一丝一缕。

我拿起笔,又添了讯息。

旭日下的诗

豆浆里的糖

长不大的丸子

做贱出的病

三围:娇小  纤细  坚挺

郁得不详

抑得不清

涂小阳一夜露水的妻,关于她的隐匿,让我们节哀顺变。

而关于涂小阳,你也别良心发现,谁的爱谁也劝慰不了,由他自己自生自灭去吧。

三更已到,小心火烛,稍安勿躁,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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