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性观,第一个问题:你知道你的性别吗?这篇文章我讲的是性别,而不是性取向。
可能你会笑着说我是男的还是女的我不知道吗?2014年,著名社交网站“脸书”(FACEBOOK)更新了提供给用户的性别选项。也就是说,现在除了传统的男/女,还有56种新的非传统性别可选了……这个清单据说是咨询了著名性别研究组织GLAAD之后的产物。传统以来,性别的区分只有两种:男和女。剩下的一点儿都勉强归为“其他”,属于模糊灰色地带。这种分类方法是基于生物上的“性”(sex)的。对于大部分哺乳动物来说,这样分确实也足够了:生殖需要有男有女,剩下的都是“异常”。当科学和人类认知发展到一定地步时,一旦这种“异常”被认知,那么才能被绝大多数人接受为是“正常”。这提醒了我们对于异常的东西要抱有谨慎态度,因为我们认为异常或许是因为我们自身认知水平不够。包容谦虚的态度很重要,认知上应该做到角度不偏见,态度不偏激。
对于人类来说,性所起的作用远远不止生殖,它还是我们每个人的基本自我身份之一。但是CNN的新闻里有这么一句:“The social network did not say Thursday when the new gender options might be available to users outside the U.S.”,这句话的意思是新的性别选项也许不适用于美国之外的人。Facebook 也并未说明是否会将新的性别认同选项推行到全球使用者。所以,FB的这种选择我们作为中国人可以仅作为一种参考。以下我主要引用其中的几种选择,其他详细的分类大家可以刚兴趣的话可自行搜索并深入研究。
Agender - 无性别。没有发育性别、或者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任何强烈性别归属的人。他们不见得认为自己没有性别,但可能觉得性别不是自己的核心特质。
Androgyne - 两性人(名词)。拥有混合特征或者两种特征都很强烈的人。更强调对内的自我认同。
Androgynous - 两性人(形容词)。和上面的基本同义,但更强调对外的表现。
Bigender - 双性人。自我性别认定可以在两种之间切换的人。两种性别未必是男和女,可以是这里提到的许多种其它非传统性别。
Cis - 顺性人。自我性别认定和出生时的生物性别相同的人。大部分人归于此类。
Cis Female - 顺性女。出生时生物性别是女性,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女性。
Cis Woman - 顺性女。和上面的基本同义,略微更强调性征。
Cis Male 和Cis Man同上。
Female to Male - 女变男。出生时被归属为女性,但是已经完成或正在进行向男性自我认同的转变的人。这样的转变可以是完全心理和社会上的,也可以伴随手术和激素疗法。这个标签可以是转变过程中的暂时标签;也可以是永久性的,表明这个人认为出生性别也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FTM - 女变男。和上一条意思相同,是它的首字母缩写。
Gender Fluid - 流性人。在不同时间经历性别认知改变的人。和Bigender(双性人)不同的是,双性人在两种明确的状态间切换,而流性人的变化是连续谱。事实上,几乎每个人的性别都有流动特质,比如一位女性周围都是其它女性时,她的女性特征和认同往往会更强烈;但大部分人不会自我认同为流性人。
Gender Nonconforming - 非常规性别。拒绝接受传统性别二元区分的人。事实上这里的56种性别里很多都不是二元区分——但是选择这一选项的人,强调的是自己的拒绝特征:我不属于传统二元,但我也不会去精确定位自己的位置。下面有好几个选项和它意思类似。
Gender Questioning - 性别存疑。对自己的性别归属不完全确定、还没有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性别认同标签的人。
Gender Variant - 变体性别。和非常规性别类似。
Genderqueer - 酷儿性别。和非常规性别类似。“酷儿”(Queer)这个词本意是奇怪,但是最近几十年来已经成为非传统性别的代称词语之一,并衍生出了“酷儿理论”这个研究性别角色的文化理论。
Intersex - 间性人。由于染色体或发育异常而拥有男女双方性征的人。
Neither - 男女皆非。参见非常规性别,但并不强调拒绝含义。通常是那些知道自己不属于传统二元男女、但是不熟悉相关术语的人。
Other - 其他。和男女皆非类似。
Pangender - 泛性别。认为自己是各种性别特质的混合体,每样都有一点儿。
Trans - 跨性别。和顺性别相对,自我性别认定和出生时生物性别不同。注意,跨性别不是非常规性别,跨性别者还是会使用男女二元论,只不过他们的自我认同恰好和出生性别相反。跨性别者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经历过性别转换。
Trans Female - 跨性女。出生时是男性,但现在自我认同女性。
Trans Male - 跨性男。出生时是女性,但现在自我认同男性。
Trans Person - 跨性人。不愿明确指出自己从哪跨到哪的人。
Trans* - 跨性别*。加一个星号用来表示更加广义的意思,包括跨性、变性、酷儿性别等等相关领域。下同。
Transsexual - 变性别。不但自我认同性别与出生性别不同,还采取了医学措施、改变了自己的生理和解剖特征的人。
Two-spirit - 两魂人。来自北美原住民文化的术语,“体内同时含有男人和女人灵魂的人”。和两性人Androgyne 基本同义,但和来自希腊文的冷冰冰医学术语不同,这个北美词语强调的是其神秘主义和浪漫主义特性。
请注意,FB表示如果你认为有不同于以上56种选项的话,你不愿意简单将自己归类于Other的话,你还可以进行自由定义。
估计性别选择的英翻中翻译者已表示目瞪口呆,头晕目眩,口吐白沫,倒地抽搐。
在以上FB做出清晰的性别选择之前,除了正常的男性、女性外,其实在历史上,过去的新闻媒体报道中,我们可能已经意识到“其他”或者“异常”的存在,如Lily Elbe,Ruby Rose,Lily Rose,Bruce Jenner,还有我们国人比较了解的金星。变性人还包括主动选择和被动选择,前者是意识觉醒,后者可能为了迎合市场或物质金钱的需要,比如我们常说的历经生理手术变化的泰国人妖。值得一提的是中国第一部跨性别题材的电影《翠丝》,是一部中国版丹麦女孩,主要讲的是一名50岁的中年男子,有妻有子,突然有一天跟家里人说要变性。跨性别者通常心理上无法认同生理性别。片中男主角有一句台词是:我是女人我不是GAY。这句台词就是我这篇文章开始的第一句话,男主角只是做出了性别选择,而不是宣告性取向。但往往会有人认为变性人或者异装癖就是GAY,其实这是两个范畴的事情,不能混为一谈。
我们多数人对自我性别的认定和出生时的性别归属相同,得益于我们还是胎儿时候的正常发育,遗传、以及出生后父母的教育等各方面方面的因素,性别选项的变化被看做是一个重大突破,意味着对那些自我性别认同不是男性或女性群体的接受,体现了对少数人的重视,有趣的是,事实上也许自以为“我们多数人”的并不是多数,自以为是“少数的”其实也不是少数。但这一引人注目的结构对那些相信只有两性的人来说毫无意义。这里也不作强求。
事实上,以上很多性别术语也可以用在所谓的“正常”人身上,比如我可以说我是一个具有流性特征的顺性男性——但是我也可以说我就是男性,传统意义上的标准男性。毕竟,性别的核心是自我认同,别人可以帮助你发现自己的性别特质,但只有你自己能决定你是属于什么性别。
生活中我们在填写各种表格性别一栏的时候,通常选择填写F(女性)或者M(男性),2017年加拿大已经首次出现无性别婴儿,出生标记是U,表示Undetermined或者Unassigned. 大概意思就是我还没想好,我暂时保留选择性别的权利。
我认为,严肃意义上说,我们可以选择按照传统大致认为对方是男性或者女性,但有些人喜欢说别人女汉子,或者有些人喜欢评价别人不男不女,或者说一个人很娘炮或者伪娘,很抱歉这些都不属于以上性别范畴。关键是你的自我认同。那么你到底是哪种呢?看完这篇,你能告诉我你是坚定的男/女性别,你是否对自己的性别有强烈的归属或界定?是否接受传统区分?还是愿意接受新的有趣的组合呢?比如,我本人第一次接触这样的观点后,我对自己的认知是,我是Cis,我不是pangender(泛性别), 但我很可能大程度上是Two Spirit (两魂人)。小程度上我认为自己也有Trans*成分。
看到这里,你应该可以做出了你的性别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