垭口又将抽走你
在一切宣布无效之后
疼啊!爱你的将被斩去头尾
生与活——破碎地颤抖
先祖们还在旷野上行走
你将走过去和他们一一相认
你们有最默契的部分
这土地广袤
种得庄稼,也种得骸骨
被你舍去的部分也将沿着你所行去的路径
按原路寻回
长成新鲜的时令
那时,我喊你,满坡的蒲公英都答应
风吹过草浪
想必你就不再痛苦
《有些疼痛,要以死亡做抚慰》
这草原荒凉,竟藏不住一头哀伤的狮子
绝望,站在陡峭的崖壁——这样的高度叫人望而生畏
月光戚白,有人在怀抱生死的海里泅渡
每一种疼痛都不开腔
在夜里又横几根浮动的鲠骨
早早竖起通灵纸幡的
喊走即将垂死的骨肉,在刺芒的山梁
有些疼痛注定要以死亡这样的平静
做抚慰
《我们都是走夜路的人》
黑夜来的时候 我要顺从这黑
无条件地成为
它其中的一部分
星光暌隔在房门之外
让它们点亮那些踩痛尘埃 走夜路的人
我只是先于那些人一步
被这黑色认领
不敢喊出自己的名字
也不敢叫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