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8.7——2017.8.11
去之前,我是十分有自信的,虽然第一次干这种工作,但不过是一群小屁孩罢了,还奈何不了我,在家妹妹最听我的话,而且本人自认为是一个有气势、有腔调的姐姐。并且,我还幻想着能在这短短五天里改变某个或某些孩子的性格或习惯。直到看见31个小孩全都站在我面前时,我仍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着实打脸,而且很疼。
第一天在面对女寝和男寝的吵闹时,我仍温声细语,没有发火。突然发现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发火的人,但为什么总将火气发在妹妹身上?我对妹妹的期望无形中是很大的,希望她做什么都能比我好,但现实是她做什么都不满足我的要求。有句话说的很对,我们总是习惯于将好脾气留给陌生人,却将坏脾气留给了家人。
8月7日,我从女寝搬到了男寝,本以为6个小男生会比14个小女生好管很多,但实事是,我根本管不了,对于像“菜作饭”这样闹腾的男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晚上,他们好不容易都睡着了,我却突然发现自己认床、认地,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紧张与不安充盈大脑,怕空调温度过低,他们会感冒,怕蚊香烧着,会发生火灾,怕门未反锁,他们会偷跑出去……我,终于,在紧张与不安中小心翼翼地睡着了。
“老师……”我立刻惊醒,“我口腔溃疡疼地睡不着。”我哭笑不得,自己的口腔溃疡都没完全好。“老师现在没有药,你先睡觉,明天带你去找医生姐姐,好不好?”我安慰道。大胖很听话地爬上了床,我跟过去,让他把疼的那边脸蛋朝上,不要碰它。于是,在凌晨3点多的时候我再次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了。
第二天,要求加强训练力度,早起是必须的。于是,在前一天晚上我就给爱赖床的自己定了两、三个闹钟。不难理解的是被第一个闹钟闹醒后,我毫无睡意了。5:20,起床梳洗;5:30,喊小朋友们起床。提前了一个小时,自认为时间充足,于是在他们“聚众聊天”时,我并没有态度强硬地阻止,结果间接导致全寝迟到。当时唯一的心情——愧疚。虽然当时我阻止了、劝说了,但看到他们受惩罚时,仍然觉得责任全在我,身为老师的责任感油然而生。自认为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这件事后对责任感有了更深层次的体会。
之后的三天,在同学的协助管理下,一切都较为顺利。8月10日下午,君君(我的同学)有事先行回家,我再次搬回了女寝。令我感动的是,文文(也是我的同学)在篝火晚会后,先跑到女寝帮我管学生、讲纪律、安排事情,后又跑到我所管理的男寝管学生、讲纪律、安排事情。当我回到女寝时,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有让我头大。第二天聊天时,她大笑着说道:“君君走了,我得照顾好你,不能让他们欺负了!“自认为本人脾气火爆、生气起来让人害怕,她却说:“你一点威信都没有,个子又小小的,发火吼人时的声音都是搞笑的!“还顺便模仿了一下!exm???这才不是我。
此次给我留下较深印象的有四位。
第一位,大肥肥(别问我她真名,我也没记住,也别问我昵称怎么来的),大高个、胖身材,但年龄较小、心理年龄更小,能吃,爱哭,据我所知哭过3次。我觉得与家庭教育有关,家人过于的溺爱和关心。一次洗头发时,我问:“在家自己洗过吗?”“没有,爸爸妈妈都觉得我洗不干净,总会帮我洗。”家人适当的放手,孩子才能更好的成长。现在不经历点失败、不受点挫折,以后命运会加倍奉还。我也这样告诫自己。
第二位,楚楚,是个不起眼的孩子,自选的床铺靠墙、在角落。第一天午休时,女寝的孩子们吵吵闹闹,都围着君君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我却注意到了角落里安安静静的三个孩子。我也是一个这样不起眼的孩子,我知道、了解他们的心理,所以我渴望带给她们一点温暖,哪怕一点点也好。我主动走过去与她们聊天,认出了楚楚是我班的孩子并准确地喊出了她的名字。自此,只要是休息时间,她便会跟着我、粘着我,我也不会厌烦。身为姐姐的她懂事、知晓分寸,也不会胡闹。她说她会跳街舞,我便鼓励她在篝火晚会上表演,她说她喜欢很酷的东西,还想学架子鼓、萨克斯,说实话,我很羡慕她。
第三位,葛葛,小小的个子,瘦瘦的身材,脆脆的声音,胡老师说,与我很像。我是赞同他的说法的,不单单是因为外形,还因为性格。葛葛看着很小,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其实心理年龄较同龄孩子成熟。她不愿说的事情总会支支吾吾糊弄过去,我也不继续深究。她不会轻易地显露自己的情感,言语像个小大人。那天爬山时,我牵着带队的她,中途因为鞋带散落而掉队,我便牵着她跟在队伍末端晃悠,我问:“你喜欢老师吗?”她答:”喜欢。”我心雀跃,不同于其他事物的欢喜,仿佛是一种认可,是一种鼓励。我一直认为自己做的不好,能得到她的肯定,我很满足。
第四位,张张,是个男孩,是个特别调皮的男孩。我很遗憾、很愧疚,没能给予他更多的关怀,没能让他有一丝丝的改变。他吃饭用抢的,不懂谦让,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但很聪明。文文告诉我,他的父母远在日本,由爷爷奶奶带大。我多想与他多多沟通、深入交流,可是,五天的时间太短暂,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也害怕触及他的伤心事。我只是在他玩游戏胜利时,给予表扬,只是在他独自坐在一旁时,过去问问。
我一直很排斥长大,长大意味着离开家人,长大意味着独自承受,长大意味着更大的责任、更多的痛苦。我一直不愿承认即将进入大二时光,即将成为学姐,我始终认为自己能力不够、实力不足。但这一次,我是他们口中的老师,我在成长,而这个过程不单单是痛苦,更多的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