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黑暗

5月10日,雨。

阅读书目:《蝇王》。

作者:英国的威廉·戈尔丁,1983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戈尔丁在西方被称为“寓言编撰家”,他运用现实主义的叙述方法编写寓言神话,着力表现“人心的黑暗”这一主题,表现出作家对人类未来的关切。戈尔丁1940年被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战,亲身经历了很多战斗,参加过诺曼底登陆,战争让他对人类的看法完全改变了。戈尔丁说过:“经历过那些岁月的人如果还不了解,‘恶’出于人犹如‘蜜’产于蜂,那他不是瞎了眼,就是脑子出了毛病。”

图片发自简书App

金句:

在这伙孩子当中有的肮脏不堪,蓬头散发,连鼻子都未擦擦的拉尔夫;他为童心的泯灭和人性的黑暗而悲泣,为忠实而有头脑的朋友猪崽子坠落惨死而悲泣。

猪崽子引申着说:“事情总有科学性的一面。再过一两年战争就会结束,人们就会到火星上旅行去,再从那儿回来。我知道并没有野兽——没那种带爪子的东西,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也根本没什么可害怕的。”

孩子们害怕莫须有的野兽,到头来真正的“野兽”却是在人性中潜伏着的兽性。

他全神贯注,此刻的心情不是单纯的快乐,他感到自己在行使着对许多活东西的控制权。

内容:这是一本重要的政治哲理寓言小说,借小孩的天真来探讨人性的恶。故事设定在虚构的第三次世界大战,一群六岁至十二岁天真无邪的儿童,被困在一座荒岛上,起先尚能和睦相处,后来由于恶的本性膨胀起来,便互相残杀的故事。作者把抽象的哲理命题具体化,让读者通过阅读引人入胜的故事和激动人心的争斗场面来加以领悟,人物、场景、故事、意象等都深具象征意义。

一、浮在野蛮表面上的民主。第一个在荒岛出现的是叫拉尔夫的男孩儿,他的父亲是一名海军军官。中产阶级优越的生活让拉尔夫从小受到文明的教育,让他成为一个不乏主见的少年。优越的身份也带给他一种掌控欲望,他和“猪崽子”在海边捡到一枚海螺,“猪崽子”提议吹响它召集散落在岛上的人,共同商讨对策,做出长久的打算时,拉尔夫果断地吹响了海螺。螺音召唤来的都是一些五岁到十二三岁不等的孩子。这其中“合唱队”的队长杰克·梅瑞狄,是个倨傲无理的家伙。他是唯一让拉尔夫感到这是和他同样有主见的对手,拉尔夫暗暗感到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权威受到威胁。在他和杰克之间,拉尔夫凭借手中的海螺,被六神无主的孩子们选举为“头儿”。刚开始,拉尔夫和杰克二人竭尽友好,探明荒岛地形,共同商议对策,并通力协作,生起大火堆,期待救援。并在会议上通过各项决议,比如燃起一个冒烟的求救火堆,组织大家搭建窝棚,寻找野果,照顾孩子,不能随地大小便等等措施。但是,拉尔夫在潜意识当中,为维护自己的地位,仍然对桀骜不驯、不服管理的杰克怀有戒心。终于,在杰克只顾打猎,却忘记照看火堆,以至于失去一次绝好的被救机会后,二人的矛盾达到顶点。杰克也正式开始站在拉尔夫的对立面,并借助一个孩子说荒岛上有一个吃人的“野兽”为由,公开与拉尔夫分庭抗礼。杰克利用“野兽”带来的恐怖,开始采用野人的方式,用猪头献祭,在脸上画上五彩颜色,用野蛮蒙昧的方式,让无知的孩子们崇尚人性中的野性,催生破坏、毁灭的本能。远离了人类文明及其规范制约之后,杰克使人性恶得到了空前的释放,让他们渐渐步入“罪恶”的深渊。在激烈争斗中,拉尔夫最忠诚的朋友“猪崽子”在混战中被杰克授意用巨石砸死,拉尔夫自己也陷入重围。男孩们开始自相残杀,整个小岛陷于恐怖之中。这群男孩最终彻底毁灭了这里的一切,整个海岛在熊熊大火中燃烧起来。拉尔夫最终实现了他被拯救的愿望,紧急关头,一艘英国军舰发现了岛上的大火,及时赶来,拉尔夫幸免于难。但他却感到异常悲痛,为同伴们人性的沦丧而不停地哭泣……

二、野性激发孩子们心中的“恶兽”。同样流落荒岛的杰克是“合唱队”的队长,性格嚣张跋扈,发现这里没有成年人时,咄咄逼人的本性立刻展现出来。弄明白情况后,立刻喧宾夺主,占到主导地位。拉尔夫就是在这种压力下,不由自主想要压过杰克的势头,脱口喊出“猪崽子”这个外号,引起大家的哄笑,把大家的目光重新吸引过来。选举“头儿”的落败,让杰克的高傲受到很大伤害,他恼羞成怒。拉尔夫维护大局的及时安抚,将“合唱队”交给他领导,才让杰克没有完全丢掉脸面,保留还能把控的力量,于是对拉尔夫产生暂时的好感。杰克是靠武力威慑众人的,也是岛上唯一携带刀子的人,“刀”本身就是武力和杀戮的象征。只要别人有不同意见,或是他本人胆怯的时候,都会把刀子捅进树干,来表明他强硬地态度,这个举动往往会让别人心生畏惧。杰克根本不接受秩序的制约,率性而为。拉尔夫每一次当众的指责,都积累了杰克心中的怨恨。杰克在狩猎中,第一次完成了杀戮,手上沾染上鲜血。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不敢将刀捅进“活物”的体内时,心中还存留着一份孩子的良知。这一次的杀戮,已经完全泯灭了他体内的善良,杰克心中的野兽苏醒了。食物是实实在在的诱惑,它要比篝火,比渺茫的希望更切合实际。在“现实”和“希望”的对决下,实际上,拉尔夫已经败给了杰克。杰克趾高气扬地占领了主导地位,为了争得大家认可的权位,与拉尔夫、西蒙再次探索“野兽”的存在与否,来决断谁才是正确的。朦胧的月光下,一个可怖的景象,让他们来不及仔细查明,便惊恐地落荒而逃。“野兽”的存在,让孩子们更倾向跟从拥有武力的杰克,背叛了拉尔夫。杰克砍下血淋淋的猪头献祭,用恐怖威胁和食物引诱,赢得大多数孩子的支持。岛上有野兽这个超出科学范围的存在,让孩子们不再信任拉尔夫。在食物和恐惧面前,闪电雷鸣中,他们狂热地享受猎杀带来的刺激感,像原始人一样涂抹花脸,围绕着篝火跳打猎舞,他们的“恶”和蒙昧已经完全被激发出来。他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打猎中,热衷于“杀野猪、割喉咙、放它的血”。在这种狂热中将知晓了“野兽”真相的西蒙,活活刺死在沙滩上。为了夺来唯一能生火的工具,杰克袭击了拉尔夫的草棚,抢走了“猪崽子”的眼镜。等拉尔夫前来讨要时,杰克不仅嘲笑拉尔夫合理的讨取,也嘲笑“猪崽子”手中的海螺,最后面对“猪崽子”的质问,让罗杰恼羞成怒地推下大石,砸死了怀抱海螺的“猪崽子”。杰克让他们把拉尔夫也当做猎物来猎杀。疯狂的孩子们点燃了生存之地,只为驱赶、杀掉曾经信任的拉尔夫。

三、被杀死的西蒙和“猪崽子”。《蝇王》从开始到获救之前,有三个孩子死于非命,而且是经历一个从无意识到有意识的杀戮过程。在这个过程里,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也经历了从追寻文明到热衷杀戮的转变。这里第一个失踪的孩子,是最先在会议中提出岛上有“野兽”的小孩儿,他脸上有一块紫红的胎记,被孩子们兴奋地升起大火堆引发山火后,再也没有出现。但是,他把“野兽”这个问题灌输到岛上所有孩子的心中。对“野兽”有另一种解释的就是西蒙,西蒙是个很神秘的先知者,也是最后对“野兽”真相知情的唯一一个。西蒙在杰克合唱队因为癫痫病导致他动不动就会晕倒,常常惹来嘲笑。但实际上,西蒙虽然瘦小,却是个挺精神的小孩儿,在他凌乱的头发下,时常露出炯炯的目光。西蒙在孩子中,已经不属于聪明的范畴,他拥有的是一种智慧。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情,都有一种俯瞰大局的意识,做出的预言也往往一语成谶(chèn)。西蒙对拉尔夫说过“你会返回到老地方,平安返回的”这样让人莫明其妙的预言。在拉尔夫和杰克为是否有“怪兽”争论不休的时候,西蒙说出了“也许野兽就是我们自己”这样带有哲学意味的判断。但是,他所说的并没有引起孩子们的重视,反而引起哄笑,就连和他同样聪明的“猪崽子”,也吃惊的骂他“放屁”这样的粗话。当拉尔夫和杰克在夜色中,被山上所谓的“野兽”吓得落荒而逃的时候,西蒙选择勇敢地独自上山探明真相,中途因为癫痫病晕倒在落满苍蝇的猪头祭品前。晕眩中,“猪头”活了,它不断嘲笑着西蒙,指出了包括西蒙在内,所有孩子心中都埋藏着“恶”和肮脏,这种“恶”的散发终究会要了西蒙的小命。苏醒过来的西蒙发现了“野兽”的秘密,那只不过是一具腐烂的伞兵尸体,降落伞在海风的吹动下,将恐怖的尸体拉扯着不断地提起。这个“野兽”是恐怖的,但它对孩子们来讲是无害的。西蒙挣扎着跑到山下沙滩上,那里杰克带领着孩子们疯狂的围着篝火,举行着祭奠的仪式。西蒙的出现和他告知的真相,被疯狂的孩子在迷乱中扼杀在海滩上。一阵海浪涌来,将西蒙染满鲜血小小的身体附满银色的气泡,拖进无边无际的大海。“猪崽子”在《蝇王》中,是和西蒙一样聪明的孩子。他出身平民,身胖体弱,有气喘病,带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他的眼镜是生火必不可少的工具,在这本书里也是和“海螺”“刀子”一样,有着科学和文明的象征。“猪崽子”是个有思想、肯思索,但是过分善良的孩子。他相信成人的世界、科学的力量,却执拗地不相信人性的黑暗面。“猪崽子”流落荒岛后,只有他清醒地第一个提出统计孩子名单,并在会议上维护拉尔夫的地位,提出在孩子中建立秩序和条例的人。反对大家盲目地拾取柴火,做成不能维持的大火堆,不要像小孩儿一样把生存当做玩耍。在大家都在对“野兽”恐惧害怕时,只有“猪崽子”理智地强调没有蛇样的怪兽,坚持用科学对抗愚昧和野蛮。但是,因为杰克的恶意和拉尔夫的漠视,“猪崽子”白白拥有唯一生火的“眼镜”,和拉尔夫的“海螺”,杰克的“刀子”不相上下的地位,却没能在大家面前占有一席之地,展露才能,只有无奈地看着事态一步步地恶化,也注定了他最后悲惨的结局。现实让人只看到眼前的利益,孩子们在杰克的极权统治下,开始变得自私狭隘,凶恶残忍。就像杀死“猪崽子”的凶手罗杰一样,一个仅仅只是跟“猪崽子”一样年纪的小男孩,却狠狠的推倒巨石,砸死了还在讲道理的“猪崽子”。三个孩子的被杀,成为荒岛上曾经天真无邪孩子们,演变成泯灭人性,将恶的本性膨胀起来过程。这部《蝇王》不是孩子的童话寓言,是给那些成年人的鞭挞,是向那些引发核战争摧毁家园的成人一个巨大的,无法解释的疑问。

这是个让人沉思的故事,人性深处的黑暗一旦释放,可以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也不禁让我们反思,原始、野蛮、杀戮一旦被唤醒,是毁灭,是人性的泯灭,潘多拉的盒子应该就指的这个吧!欲望膨胀,最终只能毁灭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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