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暮秋,枫叶流丹,金菊怒放,同仁好友任君、索君终于卸下了肩上的重负功遂身退。群山起舞,溪流欢歌,飒飒秋风与二君依依惜别。遥望二君渐行渐远的身影,心旌摇曳,思绪像溪水中的波浪在脑海中翻腾,与二君交集的点点滴滴如在眼前。
四十多年前,任君风华正茂意气奋发,我与他同登讲台同时执教,风雨同行,相互砥砺,渡过了民师的困惑,走进了中师的课堂,收获了教师的荣耀。回眸既往,芬草峪学校留下他初为人师谱写的辉煌,洪河学校的校园还回荡着他放声高歌的余音,东姚一中他洒下的汗渍未干,中心校有他奋斗的篇章。
在我心中,任君永远是宝刀不老,青春焕发。在那青涩的岁月,我们曾跋山涉水,骑上自行车奔波60里到县城去看电影,曾到鹤壁去看鹤舞淇畔,曾在夜幕降临的夜晚追剧追得满村子跑。只是任君天资过人,博览群书,穷经皓首,摹羲之书法,追太白诗情,数载学海泛舟,学有所成:一手好字如行云流水,龙飞凤舞;一篇锦绣文汪洋洒脱,惊天地泣鬼神;一首流行歌声惊四座,以假乱真。摘取了学界的顶顶桂冠,获取了诸多殊荣,让人望其项背。
与索君结缘是在08年,索君身在一中领导层负责校内的食堂卫生工作,与我分管的中心校工作相同,自然接触就多了起来。
记得初晤索君,一身毕挺的西装,皮鞋锃亮,眉宇间露出一股英气和睿智,言谈举止一派绅士风度,让我暗暗惊羡,乃止有点嫉妒。他对食堂管理的各项规章制度措施要求烂熟于心,又勤于督导监管,善于攻坚克难,使得一中的食堂工作尽善尽美,颇受教体局领导的赞许。
索君腹有诗书气自华,文学造诣很深,有出口成诗之才。他精心设计食堂饭谱,赋予主食副食,荤素搭配,饭菜色彩搭配的诗情画意。多年的工作磨炼他养成了沉着稳重处事不惊的工作作风,多年的自律他具有了高风亮节,冰清玉洁,言必孔孟之道,行则正人君子坦坦荡荡的修养。
那年那月那日,与他酒约在太行山下的八方农场,他路途不熟,又不便负人,硬是沿途问询,迎着凛冽的寒风骑车10里赴约。酒间,我不胜酒力,偷偷地把杯中酒换成水,他却杯杯见底,即便是酩酊大醉,决不耍滑偷奸。醉则诗情大发,妙语连珠。在我心中,他豪气干云,永远的那样英姿勃发。
常想起与二君饭间小聚,以茶代酒,无酒自醉,口无遮拦,信口开河。任君称索君有潘安之貌咏絮之才,索君戏任君仗笔走天涯写遍天下无敌手,我自我标榜向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正人君子,插诨打科,妙趣横生,情景如昨。
其实早知道二君的离退之日,只是不敢去想,直到他们办完手续,才感觉光阴易逝,岁月无情,青春不再。万般无奈,我曾问碧空凌云的雁阵,是谁偷走了我们的青春,瞬间已到退休年龄?我曾问染霜的红叶,是谁把我们的乌发染白,让我们离开了挚爱的讲台?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反过来一想,离退确实让人伤感,又何尝不是人生第二春的开始,二君如此好的人缘何处不是发光地。正像染霜的红叶,经历了吐芽、绿叶,愈经风霜愈加红得可爱鲜艳,显示了生命力的成熟长久,进入了真正美的境界。
青山一道同风雨,明月何曾是两乡。今送二君光荣离退,愿二君归来依然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