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城来了采花贼,武功极为高强,能飞檐走壁,能穿墙入室,每每到了子夜时分,此采花贼就潜入民宅,祸害少女,而且,采花贼会先点被害人穴道,使被害人动弹不得,发声不得,等被害人能够喊出声来时,采花贼早就得手,逃之夭夭了。
一开始,官府辟谣,说有心存歹意的不法分子想借此抹黑娄城,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然而,所谓的谣言非但没有因为官府的辟谣有所减少,反而越传越烈。而且,一个个消息都言之凿凿:比如翰林街赵员外家的二小姐被歹人调戏,牌楼街钱掌柜家的大小姐被吓疯了,梅园坊吴老爷家的小女儿被神秘人抓走了又送回来的……
被害人还在增加,官府知道瞒是瞒不住了,只好无奈地承认娄城出了采花贼,要老百姓提高警惕,天一擦黑赶紧关窗关门,一有动静,就敲锣报警。衙门也加派了守夜人员、巡夜官兵,还设置了暗哨。可这采花贼的轻功委实了得,达到了踏雪无痕、出神入化的境界,在如此严密的防范措施下,他依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简直来无踪去无影。就算那些民宅加固了门窗,依然不起任何作用,根本无法阻挡他潜入作案,防不胜防。
采花贼连连作案,官府却连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更让官府颜面扫地的是,加强了防备还是隔三差五出事,也许没有到官府报案的受害人更多!
娄城官府的贾师爷为了给县老爷分忧,遍访受害人家属,汇总了零零星星的信息,唯一的描述是黑衣黑影,武功高手,可这点信息还是模模糊糊,不得要领。不过,县老爷却不紧不慢,他分析作案的人应该不是外来者,这样一来就缩小了范围,而有这样武功的人,娄城不会超过三个,就算是江湖上也寥寥可数。
官府召集娄城所有的武馆、镖行,以及各拳派的掌门人去讯问,平时,各门派谁也不服谁,都认为自己天下第一,但这次,都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的门派还没有如此了得的功夫,说这起案件与他们无关。贾师爷转而让来人提供信息,在娄城,谁最有可能?这招一出,怀疑的目标指向了弇山派的大师兄延山、二师兄延石。
追捕大家一致认为,以目前掌握的情况看,除了这两人,似乎找不到武功如此高超的人了。
弇山派——聚集着娄城武林里,一等一的高手。听说官府的怀疑后,弇山派掌门人大怒,觉得荒诞不经。弇山派大师兄延山是掌门人的女婿,夫妻恩爱,晚上从不随便外出,怎么可能作案呢?二师兄延石更不可能了,他的金钟罩铁布衫需童男身童子功,采花贼的罪名与他八竿子打不着。
县老爷则认为大师兄延山的嫌疑可以排除,但二师兄延石会不会借口童男身童子功做掩护,晚上独自外出作案呢?
二师兄属于躺着中枪,很是气愤,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他决心偷偷调查,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把采花贼绳之以法,还自己一个清白。
谁知这是这个决定,却戏剧化地把他卷入了案件,为了查案,他晚上穿了夜行衣外出。贾师爷立即抓捕了二师兄延石,以为他又出来作案。县老爷却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无凭无据,抓了也难以定案。有了目标,不怕抓不住他犯罪的证据。”任别人怎么劝,他还是命人放了延石,一副成竹在胸、稳操胜券的样子。
其实,以延石的功夫,他早发现了官府的人跟踪他,他想:不如任他们抓我回去,解释清楚,哪料抓到他,却仍然无法还他清白,还好县老爷明事理,没有将他就地正法。
出了这么一个乌龙事件之后,二师兄延石更加觉得要迅速找出凶手才能有安稳日子和清白的名声,所以加紧了秘密调查。
经过几个白天和夜晚的努力,延石终于发现蛛丝马迹,他悄悄跟踪那个黑衣人,最后在半泾湾发现了采花贼的巢穴,原来他的老窝是一只木船,怪不得难于发现。
连续观察数天,延石断定那个采花贼应该以练邪功为由,逢双日便出门作案。
二师兄延石心中有了底,这日,他悄悄来到县衙,推开了贾师爷的房门,贾师爷以为延石来杀人灭口,吓得差点大叫起来。他听了延石的调查经过后,将信将疑。延石只好把采花贼犯罪的来龙去脉,细枝末节详细说了一遍,贾师爷总算信了。延石说:“你赶快汇报县老爷,速速派兵去半泾湾围捕采花贼。”
延石又回去叫上了掌门人与大师兄延山同去围捕采花贼,以助官府一臂之力。
半泾湾是个突出于水面的地方,较为偏僻,如果那木船驶入芦苇荡就不好找了。
不过,这会儿县老爷并不着急,他明白官府那几个衙役的半吊子功夫绝不是采花贼的对手,但他故意把弇山派列为嫌疑对象,正是因为他知道,如此一来,他们断不会袖手旁观……
采花贼果然功夫了得,官府的衙役一靠近木船他就警觉了,一个鲤鱼打挺跳上甲板,延石一甩手就将火把扔到了船上,木船着火,很快烧了起来,采花贼被迫跳到岸上,一到岸上,就被众衙役团团围住,常言道“好汉难敌四拳”,再说他做贼心虚,无心恋战。在弇山派掌门人、大师兄延山、二师兄延石的夹击下,十几个回合下来,他就败下阵了,最后乖乖束手就擒。
案子破了,官兵无一死一伤,弇山派名声大振,很快成了娄城武林的第一大派,并与官府交好,经常协助调查,屡破奇案。县老爷一箭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