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选秀节目刚刚兴起;那时,天空还是很蓝;那天,我听到了我的心声——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空灵中带着那么淡淡的哀愁,就像一个不落凡尘的仙女突然沾染了烟火气,不和谐,却又那么亲近。这就是陈楚生的声音,那时每一个暗恋的人都像陈楚生,我对你的爱,像他的声音一样,那么干净纯洁,但是想对你诉说的情却有一股不知从何说起的惆怅。
网络上曾经流行过一句很火的话,心里一座坟,住着未亡人。我爱你,但是我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就像水和鱼,鱼要往上游,而水要向下流,我曾拿我的全部包容你,结局却从不包容任何人。
来自农村的君和盼在高中的学校相遇了,这是市里的高中,尽管不是最好的,但是这同样代表着一份荣耀。两个本无交集的人因为学校的一次补课而认识,盼就像个女汉子,永远都有她爽朗的笑声在教室飘荡,她就像君的霓虹灯,那么美丽耀眼,让其他人都显得那么暗淡无光。补课结束两人才知道原来这并不是重点班的同学才能补课,而是重点班免费,普通版交了钱也能上。盼在重点班,君在普通班,刚刚建立的友谊却没有因为这班级而消散。但老实安静的君很少去教学楼顶层去找盼,这种层级上的差距让他有种无地自容的尴尬,反而是盼时不时在午休或者晚自习之后来找君。一般坐在第一组第一号的同学都是经常被外班人员青睐的对象,因为总会问他找班级里的同学,然而每一次盼来到君的教室门口时,君总是第一时间发现她,沉默的嘴总是在那一刻才有了弧度,笑眯眯的眼睛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要来了。
少年人的心思都是这样,脸就像一块屏幕,内心的情绪一驱动屏幕就会显示出来。安静温暖的君和活泼开朗的盼,就像默默供输营养的土地和努力绽放的花朵,只要你开的越艳丽,我便竭尽全力,即使有一天你因为狂风或者别人而掉下的眼泪,我也把这当成你对我的回馈。
君和盼走过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也走过了春夏秋冬。盼似乎永远有说不完的话,春天说花朵漂亮,会打扮的同学也变漂亮了;夏天说天气太热,你快去给我买雪糕吃;秋天说记得穿秋裤,咱们都变胖了;冬天说把你脸凑过来,让我暖暖手。人们在一起的感情,最终的结果似乎就是在一起,你懂我,我懂你就够了,君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即使你有人追,即使你们有分手,但是我却一直都在。
“你说以后要是毕业了,你会考哪所大学?”走在沙场的盼对君说。
“我这个成绩,能考上哪就考上哪吧,反倒是你,你想考哪呢?”
“我啊,没想过,到时候要是没在一所学校,你这木头性格要改改了,不然可没人像我一样这么罩着你。”
“哈哈,是的,我这么低调没关系,你别还是这么‘嚣张’就行了。”
君有察觉到今天的盼有一些不同,但是却没有想到过她会离开,几天不见盼的身影,君难得走上顶层去了盼的教室,没有问任何一个同学,就安静的等着直到上课铃响也没有看到她,最后打听到才知道,她家觉得女孩子读这么多书够了,还不如出去赚钱养家了。第一次,君感受到了现实对于他们的不公,他却无能为力,尝试了很多办法,任何的联系方式却都没有回应,君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直到一段时间后,在她的空间中更新了一条状态,“听说这座城市没有雪,再也不需要你的脸来暖手了。”
独自在沙场的阶梯上发呆了一整个下午,君想了很多,似乎又像什么都想不出。少年不识愁滋味,何必强说愁,君转身离开,留下踩满脚印的沙场,在黄昏下,每一个深深的脚印中都被夕阳强行覆盖了一层阴影,就像每个人心里无处诉说也无法诉说的情感。当时我没有说出口的话,你的同学替我说了吗?我的朋友帮我跟你说了吗?如果有人跟你说了,不管是谁,就当做是我跟你说的吧。
就像《有没有人告诉你》最后,陈楚生那一段没有歌词的呻吟,想说未说,最后却不能说了。君看着临行毕业学校发的那本厚厚的同学录,上面有你的照片却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君把这本通讯录和书籍按照一块钱一斤的价格卖掉了。有没有人告诉你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