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丈夫还在面粉厂,当装卸工。有一天他们几个工人,把一车一车的麦子卸下来,再把麦子装进圆筒库。圆筒库就是现在“源和堂”蜜饯厂里面给游客参观的那几个圆筒库。
他们把麦子装进入圆筒库里面的过程是这样:先把麦子一包一包叠得很高,在叠的过程中,要用一片很宽很厚的木料,搭个斜坡做跳板。然后他们要把一包180斤的小麦,背在肩上从跳板上走上去才能叠得很高。
有一天,丈夫背上一包小麦,走在跳板上,一不小心从跳板上滑下来。他的脚被那包麦子庒着,后脚根就被压断了,里面的骨头也被压裂了。他就没办法再去上班,治疗了一段时间。差不多治好了,他又去上班,但我看他走起路来不怎么正常。
后来,我就去泉州中菜市场,想买一条野生鳗鱼来给他吃,调养身体。但整个菜市场都买不到那种野生的鳗鱼,我就先买一只私人自己养的白毛土鸭子。
当我准备回家的时候,有一个人背着 一个竹筐,手上拿着一把钓鱼杆。原来,他刚刚从河里钓出来的一条钱鳗,要来中菜市场卖。我听说那种野生钱鳗是很有营养的,就想买下来,但当时我身上钱不够。刚好我们村里有一个人在菜市场门口卖香烟,我赶快跑去向他借一百元。我把那条野生钱鳗买下来,心里觉得很高兴!我今天真的是碰到好运气,才能买到这一条真正的野生钱鳗。
回家后,我想要把这条钱鳗煮好,并送到面粉厂里给丈夫吃。但是,我不懂得要怎么杀鱼,刚好住在我隔壁的一个人,他是很爱钓鱼的人,刚好从外面进来。
他看到我买的那条钱鳗是真正野生的,就说:“那种钱鳗是很有力气的,你丈夫吃了,气会马上串到他脚上,很块就会好的。”我听了很高兴。
他就教我怎么杀鱼,他说,要先把钱鳗和冷水一起放进锅里,先把它煮死,再取出来开膛破肚,洗干净之后,最后炖汤。我就照做,开始用火烧锅,当水逐渐烧开的时候,那钱鳗就一直要冲出来。我就用锅盖把它盖上,它还是一直要冲出来,真的是很有力气!后来,我就用力地把锅盖压住,锅盖还是一直动。等到很久,它才不再动。
那个人说,要把鱼的肚子破开,把它的肠胃全部拿掉,特别是那个胆,不要弄破。如果破了,鱼身就会很苦,不好吃了。原来,杀野生的鰻鱼,不要活杀。如果活杀,鱼的那些血就会流掉,这样效果就不好。
他还说,他们村里有一个小伙子,也是很爱钓鱼。有一次他在顺济桥前面的新桥桥下,钓了一条一斤多重的野生鳗鱼。他高兴得不得了,当时就有人要向他买,一千元他都不卖,回家后就叫他老婆把鳗鱼拿去煮。他老婆也很高兴,但她不懂得要先把鳗鱼放在冷水里煮死了,再拿出来开膛破肚,最后炖汤。
他的老婆是直接把鳗鱼放进锅里炖汤,虽保住了鱼的气血,但等鱼煮熟了,一打开锅盖,才发现臭味熏天。全锅鳗鱼汤都很臭,因为在大溪里鳗鱼吃过许多臭小鱼。真的是太可惜了,一千元的鳗鱼最后只能倒掉。
当我听到他这样讲后,我想,我又是碰到好心人了,不然我也会像那样煮的。
我按照那个人教我的方法,把鱼肚子里的肠胃全部清理掉,然后用生姜、当归、葱和钱鳗,一起放进锅里炖。等炖好了,我就把它送到面粉厂,先给丈夫吃。到晚上,他下班回来,我又叫他把那只煮好的土鸭吃掉。真得效果很好,自从他吃了那只钱鳗和土鸭后,他的脚就完全好了,走路也正常了。
后来,丈夫调到饲料厂上班,比在面粉厂上班轻松很多。丈夫在饲料厂结交了几个新朋友,经常带到我们家里来喝酒,我都很热情地接待他们。我想,在我家喝酒是没关系的,但在我家打牌,是不可以的。
有一次他带着本村几个老朋友和饲料厂的新朋友一起喝酒。当酒喝完了,那些新朋友想要打牌,老朋友们就对他们说,在我家喝酒,喝到多久都没关系,我都会很热情地招待他们。如果在我家打牌是不行的,我是不会欢迎他们的。
后来,他们就没打牌,改为泡茶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丈夫结拜兄弟的老婆。他们说,他们去到结拜兄弟家里喝酒,他结拜兄弟的老婆,就会摔碗筷,摔锅盖,碰碰撞撞好可怕。他们都不敢去他结拜兄弟家里喝酒,但来我家,无论多晚,我都乐意帮他们,炒菜给他们喝酒。
我想,丈夫爱喝酒,我每天多买一些下酒菜,炒菜给他喝酒是没关系。每天,我卖完糕点,就会去莱市场,给他买下酒菜,他的这群朋友,也会经常来陪他喝酒。这样,他就不会再出去打牌,打麻将,甚至打到半夜三更才进门。后来,丈夫的朋友每次到我家来做客,喝完酒,就泡茶聊天,从来没有在我家打牌。
其中有一个朋友,跟我丈夫是最要好的,就说要把他的儿子给我们做干儿子,当时我也答应了。后来我们就跟他们全家人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