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母亲是传奇

这是百位励志达人第2弹:

外婆的故事

电影《马路天使》主人公

母亲节刚刚过去,我们用各种充满仪式感的活动,来表达自己对母亲的感恩之情。可是母亲会想些什么呢?自然是外婆。

我们的外婆都是时代的传奇,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能够勇敢地活下来,能够将子女抚养成人,能够将子女的子女拉扯大,她们是我们今天生活的基石,也是不朽的丰碑!

如果你是被外婆带大的孩子,应该深有体会:母亲的母亲,对我们的情感是独特的,甚至填满童年的全部记忆。母亲节后,来说说外婆的故事,愿你感恩母亲,更感恩外婆。


1

女儿也当自强

我的外婆是上世纪二十年代生人,和电影《马路天使》扮演者周旋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她最爱唱的歌就是电影中的插曲《天涯歌女》,充满了年代感。

在我的印象中,外婆的形象就是满头银发的老人,带着金色边老花镜,翻着基本不太新的书。外婆有讲不完的故事,什么“朱买臣马前泼水”、“穆桂英挂帅”、“刘姥姥进大观园”,每一个都是绘声绘色的童话。和外婆交谈过的人都说:这老太太出口成章,一定很有学问。可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外婆其实没上过几年学。

外婆的童年并不幸福,她很小就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又碰上一个严重歧视女孩的年代。普通的女孩子都是安分在家绣花的,可是她却很想学习。大户人家相中了她的聪明伶俐,让她做伴读进了私塾。可是这样的读书机会也不长久,为了家里的几个哥哥能够上学,她还是被撵回家干活了。

但外婆并没有放弃学习,她经常跑到教室窗户下偷听,结果哥哥回家答不出的问题,她都能对答如流。渐渐地,家里终于放弃了部分偏见,让她看书了,这在那个年代真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

嫁入夫家后,外婆陷入茶米油盐之中,家里几十口人的生活问题都得照顾到。她常常是做好饭,还得站在饭桌旁给一大桌子人挨个盛饭,盛了一轮又一轮,最后到她吃饭,几乎没剩什么了。在这种环境中,她还是坚持读书,怎么读呢?把仅有的几本书藏到仓房里,来干一次活,就看几页书。

我不知道外婆是以何种毅力看完那些书的,但她说的很多话,都能找到那些书的影子。在那个年代,卑微的女人以自己的方式自强不息,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但是她做到了,并用她积累的智慧指导了自己的一生。


2

“三穷三富过到老”,人生的辉煌和暗淡都将过去

“三穷三富过到老”,外婆经常说这句话,她是真的有资格说这句话,那种飞黄腾达和急转直下的人生,她都经历过。

外公年轻时曾任城市里的中央书店总经理,在那个年代就成了当地的文化产业巨头,外婆作为总经理夫人自然风光无限。外婆那时候的生活是这样的,孩子办满月,社会各界都送来贺礼,大多是些瑰丽的奇珍异宝;家里的四轮大马车比现在的大奔驰还稀有,却是用来接送孩子放学的;她那大波浪发型非常精致,旗袍上用的绫罗绸缎也是艳光四射。

但谁也没想到,这样的日子并不长。当一场场浩劫过后,家里竟变得一贫如洗,外婆的生活陷入了谷底。

那是一个土匪横行的年代,有真土匪,也有假土匪,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活不下去了。一天午后,一群土匪奔着外公家的高门大院而去。家里人都慌了,男人不在家,满院子都是老幼妇孺,像无头苍蝇一样拿些东西东躲西藏。

外婆将所剩无几的值钱东西卷在棉被里,让小孩坐在被子上面,然后敞开所有大门,欢迎土匪进屋。这一举动,着实让土匪吃了一惊。外婆和土匪说:我们这就是个空壳,还得养活一家老小生活,大家都是穷人,都不容易,大哥看上什么就随便拿些。土匪头子也很仗义,竟看在外婆的面子上分文未取,扬长而去。外婆就这样有勇有谋地挽救了一大家子的生计。

可是当所有东西都变卖完,生活变得更加艰辛。在连续生养了几个孩子后,家中财产已经所剩无几。外公在外打更,外婆没坐完月子,就顶着凛冽的寒风上街卖画片儿,勉强糊口度日,她为了孩子五元钱的学费,奔命般地四处借钱。家里的少爷小姐再也不能养尊处优,他们只能去捡市场掉下的菜叶,捡别人烧过的煤核。

在一个外公打更的夜晚,外婆领着家中的五个孩子烧煤取暖。半夜,突然有一个孩子胡言乱语,口吐白沫。外婆警觉地喊起所有孩子往外面跑,可是只有最小的一个跑了出去,大孩子没等跑就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这是可怕的煤烟中毒,经常在一夜之间要了一家人的性命,很少有人生还。

但奇迹出现了,外婆不知道靠什么力量,就是没有倒下,她还有的是力气,将孩子一个个拖到了屋外。她敞开所有的门窗,每拖出一个孩子,就把他们放在地上,然后自己重新回到充满一氧化碳的屋子里。直到最后一个孩子被拖出来,她瘫倒在地上,像是和死神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这一次,她赢了。

外婆的人生跌宕起伏,她看惯了世间冷暖,也尝够了人间苦甜,所以面对一切都波澜不惊。对于外婆来说,人生的辉煌和暗淡都过去了,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加重要,没有什么比修行自己更有价值,没有什么能够再打败她。


3

“君子无德怨自修”,人生是场无休止的修行

晚年的外婆,对生活依然充满热情,完全不像是遭受过生活打击的老太太,她依然看自己爱看的书,做自己爱做的针线活,还经常接触新鲜事物。外婆最常说的一句话是“君子无德怨自修”,她从不怨人,不怨社会,不怨时代,只是每天都做更好的自己。

外婆的一生是奉献的一生,直到暮年也不清闲。她曾为了生计,在老字号饺子馆做面食,结果却学会了和饺子馅的本领。她退休后,饺子馆以远高于当时平均工资的高薪返聘她,她为了照看儿女的几个孩子,婉言谢绝了。今天一家六口围着一个孩子还忙得团团转,当时外婆可是一起照顾三四个孩子,她竟从来不说自己累!

直到我这个最小的孩子被带大,外婆终于可以享受晚年生活了,可是由于外公的离世,她要再一次承受生活的落寞,但她从不消极面对。

我清晰地记得,外婆早上会起得很早,首先到佛龛前烧三炷香,然后去晨练,接着到早市买些吃的。早市上经常有个残疾人在地上爬行,外婆每次路过都会给他十元或五元,要知道那个时候百元大钞身上都没几张呢。外婆这一举动从没和人说过,只有我默默地看到,然后将那个没有骗子的年代的善行,默默记录下来。

有时候,外婆的善行很有趣。比如有一次,她到野外散步,看到山里有人打鸟。受伤地小鸟被掐在那人的手里,挣扎不得。外婆就走近打鸟人说:这小鸟真好看,能不能借我看看?打鸟人好像无法拒绝一位慈祥老人的小请求,将小鸟放到了外婆手里。外婆凑近小鸟,轻声说了几句,然后就将小鸟放飞了,只看得打鸟人目瞪口呆,却无能为力。大概这才是真正的放生吧!

外婆过世时的景象是很让人震惊的。当时她从床上坐起来,本来阴雨绵绵的天空,突然出现一道灿烂的阳光,从窗户直射向床上。直到外婆吐出口中的最后一口气,窗外的阳光消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几天的大雨。很难解释,为何一切都是这样地恰到好处,我想或许是外婆一生的修行终于有了归宿。

我的外婆是那个年代千千万万外婆的缩影,她的一生很平凡,却有着自己独特的惊心动魄。每一位从时光中走来的外婆,不仅给予了我们母亲生命,还带给我们子孙后代生活的勇气和人生的智慧。

向母亲的母亲致敬!她们的传奇激励着我们更好地走向人生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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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感恩母亲,感恩母亲的母亲,她们教会我们人生最宝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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