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学笔记(二十四)
金陵十二钗之薛宝钗
薛宝钗,金陵十二钗之并冠(判词与黛玉合二为一,故不究一二),薛姨妈的女儿,家中拥有百万之富。她容貌美丽,肌骨莹润,举止娴淑,温厚练达,大方典雅。她对官场黑暗深恶痛绝,但热衷于仕途经济,劝宝玉去做官的,谈讲谈讲仕途经济,被宝玉背地里斥为“混帐话”。她恪守封建妇德,且城府颇深,能笼络人心,处事十分圆滑,上面的疼爱,下面的敬重,得到贾府上下的夸赞。她挂有一把錾有“不离不弃,芳龄永继”的金锁,系通灵玉附生物,据说是初生时一个癞头和尚给的。王夫人与薛姨妈为了家族利益,便以此为由,极力促成“金玉良缘”,在贾母、王夫人等的一手操办下,宝玉被迫娶宝钗为妻。但由于双方没有共同的理想与志趣,宝玉又无法忘怀黛玉,婚后不久即出家当和尚去了。宝钗只好独守空闺,抱恨终身。因《红楼梦》80回后的篇章已失落无考,宝钗真正的结局也无考了,而因第五回有宝玉游太虚时听闻的曲文,后世推测,“金玉良缘”的结局应是“终身误”。
虽说金玉良缘是人情之误判,任是无情也是动人的。我以为牡丹花可以喻之——艳冠群芳。
唇不点而红
眉不画而翠
脸若银盆
眼如水杏
罕言寡语
人谓藏愚
安分随时
自云守拙
判词也是钗黛合一,画着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也有四句言词,道是:
可叹停机德
堪怜咏絮才
玉带林中挂
金簪雪里埋
这里用到一个典故,有个叫乐羊子的人,做官读书常常没有恒心,做了一半就不做了。一天,他回到家里,正在织布的太太,忽然把织线割断,停掉了织布机。告诉他说,你做任何事情,如果没有毅力和恒心就是失败者。这个典故是在讲薛宝钗,因为薛宝钗常常劝贾宝玉好好读书上进,能够做一个世俗里面可被接受的人。“可叹停机德”,是讲薛宝钗的一种女性道德力量的强度。“咏絮才”是指《世说新语》里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女孩子谢道韫,天上在下雪,谢安问怎么去形容雪。有男孩子说,好像盐撒在空中。谢道韫说:“未若柳絮因风起。”好像被风吹起的柳絮在空中飘飞一样。这里讲的是林黛玉,因为林黛玉非常有才华。“堪怜咏絮才”与“可叹停机德”是两个不同的赞叹,就是这个女孩子有这么好的德行,有这么好的才华,可是分离在两个人身上。“玉带林中挂,金钗雪里埋”,把林黛玉和薛宝钗统合在一首诗当中,一个的善良是一种美,另一个的才华也是一种美。这两种美没有统一,变成作者的一个遗憾。
终身误
都道是金玉良姻
俺只念木石前盟
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
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
纵然是齐眉举案
到底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