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胡泳教授在本书的开头写道:“我们为了连接而牺牲了对话,大家都熟悉这样的场景:家人在一起,不是交心,而是各自看电脑和手机;朋友聚会,不是叙旧,而是拼命刷新微博微信;课堂上,老师在讲,学生在网上聊天;会议中,别人在报告,听众在收发信息。所有这些现象都可以归结为‘群体性孤独’_我们似乎在一起,但实际上活在自己的‘气泡’中,我们期待他人少,期待技术多。” 他在最后问道,不间断的联系,是否让人类陷入了更深的孤独?
我不知道别人的答案是怎样的,但我的回答是偶尔会有。一方面我觉得技术确实让我和家人朋友保持不间断的联系,而且我在网络上与他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另一方面,一个虚拟的网络身份确实让人觉得焦虑,因为我需要不断维持这个人设。
我在外地上大学,所以我平时与家人朋友维持联系的唯一手段就是手机,手机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可以在网络上面了解到家人朋友的动态信息并进行互动,可以跨越时空实现即时即地交流。无论是爸爸妈妈偶尔的问候,还是伤心难过时朋友安慰的话语,即使它们只是呈现在电子屏幕上的文字,我也依旧觉得温暖。与此同时,我又要经营好自己虚拟环境中的身份,常常太过于在意别人的看法,想营造一个自己喜欢的形象。
我觉得不间断的联系不会经常让我陷入更深的孤独,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觉得线上交流可以完全取代面对面交流,毕竟我在敬老院做志愿工作时,是真的想回家抱抱我的外婆。
关于科技与亲密关系的探讨,最可怕的结果并不是技术手段的冷漠,而是人们已经丧失了建立亲密关系的能力,我们需要时刻警醒,自己才是决定怎样利用科技的那个人。
书中有这样一段话:“当我们和机器人谈情说爱,与智能手机难舍难分时,我们通过机器重新定义了自己,也重新定义了我们与他人的关系,出于对亲密关系的渴望,我们与机器人的关系正在升温。”作者在这里举了宠物机器人的例子,她认为老年人在与机器人相处过程中往往会觉得机器人能感知到他们的情绪,会安慰他们陪伴他们,可事实是机器人做出的这一系列反应都是被设计的,它并不能真正走进人的内心。
宠物之所以为宠物,是因为感情和时间的付出,那么机器人为什么不能成为宠物甚至爱人?我一直在想人和机器人的边界在哪里?虚拟世界给了我们一个模拟的场域,我们在里面表演出不同的人格,我们可以有多种类型的朋友,如果人工智能足够发达,它是否也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呢?
科技与亲密是一个值得深思的话题,科技给人们带来便利,作者最后用瓦尔登湖作比就是表达对科技发展的肯定。我们生活在科技的时代,简单粗暴的拔掉网线戒掉网络是不现实的,也是不符合时代发展规律的。虽然科技滋生了现代人的表演性人格,让生活变得剥离,让情感变得疏离,但我们也要认清科技带来的进步,我们能做的就是时刻记住自己是人类,是被上天赋予了丰富的感知神经和体验力的人类,不能任由科技异化成机器人。